“大哥,您说说她那个夫君为什么要刁难于她?”南屏被强行打岔后,仍是锲而不舍。
韩望书也不甘示弱,道:“大哥,您说有没有可能是那女子倒打一耙?”
韩远书坐在那里懊悔不迭,他今日前来倒真是无甚要紧事,原是听到弟弟弟妹要出门过来送行。再就是不愿意看邱幽云想到月明阁躲躲清静。他根本没有料到,这里倒是比红日楼更加热闹几分,而且若是邱幽云说些什么,他不张口便是了,她嘟嘟囔囔一会儿,自觉没趣,便会闭嘴了。可在这里却是不行,弟弟弟妹每句话都是大哥长大哥短,都是管他要意见的。
可是他如何给意见,听南屏所说事情都到拟和离书的地步,定是在这个家受了不少委屈。可是听儒文的话竟是完全不知道南屏受了什么委屈。若是他俩正经在吵架的话,他倒是可以摆起大哥的款儿来,好好劝劝他们。可这两个人自始至终都不承认这是他们自己的事。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家务事应当如何决断?他料定弟弟也不会同意和离,只想先打个岔头转个话题,想到这,他忍不住咳嗽起来。
两个剑拔弩张的人看着病人这副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
韩远书平复了一会儿,方说道:“久闻弟妹厨艺精湛,我才从外面回来,也没来得及用晚饭……”
“大哥,竟还未吃晚饭,实在是失礼了。南屏这就去操持。”南屏突然想到,岂止是大哥,她也没吃晚饭,韩望书自然也是。奇怪,她竟也一点也不觉得饿,感觉各种闷气将自己气饱了。
韩远书道:“千万不用客气,随便煮点什么便好。”
“大哥,我们也没吃晚饭呢,正好一起。”韩望书在一旁皱眉道,他不知这日子是怎么了,就是不得消停,如今晚上挨饿在他已经是家常便饭。
“儒文,正好我还要问问你,这仗到底是打还是不打?”韩远书支走了南屏之后,终于松了一口气,将困于胸中许久的问题抛出。
“依您看呢?”韩望书叹了口气,这在他又是一件烦心之事。
“任是到什么时候,我都还是那句话,仗还是不打为好。”
“人都道大叶是弹丸之地,却不知他们的骑兵是多么骁勇。况且两军相较,看的从来都不只是人数多寡。再加上攻守本就是不同,咱们要做攻军之势,兵力就要是对方的五倍不止,还要专伺大叶的空隙及薄弱部分,这都不是容易的事情。”
“父亲是什么意思?”韩远书问道。
“大哥,父亲的性子就是那样,也不曾将那大叶放在眼里。他虽是半生戎马,可在这北地作战经验并不多,您也见到殊地的气候有多恶劣,时而冰雹,时而大雪,总有出其不意,叫人无法应对。大哥,您多多劝劝父亲,您的话他还是听的。”
韩远书道:“儒文,你若是十几年前,我说话父亲听,我便是还信的,可这么多年,我虚耗光阴,肚子里虽有一点子兵法计谋,也都是纸上谈兵,父亲如何会听我说的?这么多年来,一直跟着他在身边的是你,一直在军中操持的人也是你。你不要妄自菲薄,你早已是他最为倚重的儿子了。”
韩望书见大哥还是同十几年前一般相信他、鼓励他,他真是感恩莫名,更为着当年自己因为一点小情绪就没及时救他而感到惭愧。
“既是局势如此,那为何……”韩远书想说,为何还要在此时去京都呢?可想了想这木讷的二弟自打来了殊地之后,日夜操劳,也难得放松,就将话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