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传话的人就是这么说的?”桑夫人问道。
“那是自然,说是传皇后的口谕,难道还会无中生有?”
“可是这话听起来似乎有些……”桑夫人若有所思地看着闷不出声的儿子,却又将话咽了下去。
南屏也听出姜皇后的话像是对韩望书有着好大的成见,她想着韩望书很是高傲,如今竟然已不再拥有名姓,倒成了南屏的夫君,实在是有些难堪。
她想韩望书素来疲于周旋,更别说还要应对这种难堪,定是不爱去的,于是说道:“相公怕是抽不开身吧!最近多日倒是一直在忙。”
南屏说这话的初心的确是不愿和他同去,可也觉得是替他解围,以为自己是做了个顺水人情。
韩望书在一旁却听得火起,心道,你倒是会说,你天天家都不回,何时关注过我是否忙碌了。
他完全不理会她,而是郑重其事对父亲说道:“不论怎样,今晚出行也太仓促了些,明日,父亲如若不用我再去军中,我们可以天亮之后便出发。”
“明早?”南屏瞪了双眼,盯着韩望书,不解地说道。
“不是明早,便还是今晚好了!”韩望书也不看她,飞速接道,直噎得南屏楞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老二,军中的事情你不用操心了,孔繁露自会将近日的事禀明。今晚走最好,我就说事情宜早不宜迟!速速动身吧!”
韩长亭风风火火的性子又上来了,恨不得将儿子儿媳直接推上马车。
桑夫人见南屏似乎有诸多犹豫,嗔怪道:“老爷,您且别心急,容他们小夫妻回去准备准备,这么远的路哪里会像您一般说走就走?”
韩长亭虽然并不认同,可是却不敢驳回,直嘟囔着什么,旁人也听不太清。
南屏此刻心急如焚,这才觉得,他们一起出行也是不可逆的事。也不知道这韩望书到底在想些什么?她原以为在韩望书签了和离书之后,这几日她便可以返家,却没想到又另生枝节,可皇后的召见她又如何敢不去?
再有,就是同梅落繁的三日之约,她主动上门倒是说话不算话,任是谁都要反感,若是惹那梅落繁不开心,令其再对晚钟出手,她又当如何是好?
总不能再带着晚钟去京都吧,她思来想去,觉得还得让表哥送晚钟回烟城她才安心,可上一世晚钟的意外就发生在烟城,若烟城那又埋伏着另一场阴谋诡计呢?
南屏自觉无法,唯有先顾了眼前,让表哥送晚钟离开才好。
还有,这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同阎氏和小郡主告别。想到小郡主,南屏因要同韩望书同行的尴尬一扫而光。她记得小郡主也要回京都,为的就是给姜皇后做生日,她们若是结伴而行,不仅旅途不会寂寞,也可少了同韩望书的朝夕相对。
她觉得,如今的韩望书有些怪异,甚至还有些危险。
想到这里,她朗声说道:“父亲,正巧了,有一事,您看南屏这么办有无必要,是否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