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姨娘若是没有旁的事了,孩儿回去了,明日还要早起。姨娘也好早些休息。”
“也好,也好。”韩长亭毕竟上了年纪,一路奔波,难掩倦意。并且听见提起麻夫人,一时之间也有几分动容,方才的喜悦不免少了些。
一旁的梁问道急道:“将军可是忘了些什么事?”
韩长亭这才想起叫韩望书南屏过来的初衷,又打起了精神:“这天降的喜事,竟让我忘记了那天大的好消息,真是罪过罪过。”
“老爷,别卖关子了,时辰不早了,快说吧。”桑夫人知道韩长亭讲话惯爱夸张,忙道。
“冬月初三是姜皇后的寿辰,姜皇后指名让你去呢,南屏!你们听听这是不是天大的好消息。”
韩长亭虽已官拜骠骑大将军,可溯及过往,到底还是奴才出身,总是难免自惭形秽,对于皇家的荣宠更为看重些。
“按理说,咱家的女眷去宫中贺寿也不是什么难事,可难就难在,姜皇后素日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事不关己不开口,一问摇头三不知,倒是有些像是儒文的性子。”韩长亭顿了一下。
韩望书的头更大了,他不知父亲为何总是不忘编排他,他倒是真想事不关己不开口,可若是真不开口,军中那些人烦都能将他烦死。
“老爷快说,儒文那个样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有什么稀奇的,快说这个姜皇后。”桑夫人听得是件大事,一时情急,坐起身来。
“姜皇后就是这般的样子,素日不将谁放在眼里,可是姜家三代功勋,她父兄都战死沙场,母亲也是个女中豪杰,得知夫君死讯,当即拔剑自刎。太后可怜她小小年纪就成了孤儿,一直将她养在身边,那感情自是非同寻常。”
“所以说,这性子冷漠的孩子,小时候总是被忽视的,若是老爷当年能多关心关心儒文,他也不至于变成今天这样。”桑夫人霎时间感慨万千起来。
韩望书很想问问母亲,自己到底变成哪样了?可突然间又有了从来没有过的念头,他这个人的性子在外人眼里是不是很差劲?
“你让我继续往下说,你又来打岔,儒文的事已然这样,你若是有遗憾,好好教导肚子里的那个便是了。还是接着说正事,那姜皇后除了见太后有些笑模样,对皇上都是冷冰冰的。所以说,南屏对他的脾气实在是太难得了,而且她张口叫咱们去,同咱们主动去便是不一样了,那便是多了一份体面。”
桑夫人道:“老爷说的很是,和姜皇后投缘,就能入了太后她老人家的眼,我们南屏福气大着呢!她什么时候动身?”
“我原本打算你们今晚就动身去京都。”
“你们?”南屏本想着反正事情都已经尘埃落定,去京都散散心也好,可未曾想到公爹说出了你们两个字。是她同谁,公爹总不会说她和烟轻吧。
“儒文,这些日子也辛苦了,我原以为也是让南屏独个过去呢,可是传话的人说,叫南屏的相公也来,说是皇后想见见这人到底是如何不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