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青墨听得“知己”两个字,不禁喜上眉梢。
他知这夜明珠虽然价值连城,但是对姨丈家不算什么。一大早他便过来,也只是寻个由头来见南屏而已,他虽说没姨丈那么大的本事,可是倒是不至于连个好物件都拿不出了。
他便没过多推辞,接过了已沉甸甸的锦盒。
偏这时,有人进了屋子。
来人正是安夫人,她身后跟着廖霜红和全哥儿。
自那日被当众抢白后,安夫人倒是鲜少出门。韩长亭盛怒过去之后,碍着自小的情谊,对她也都没过多责罚。
此番,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安氏很是富态,披着白色皮裘更显臃肿,倒是多了平时未有的憨态。
她饶有兴味地看了看曾青墨,说道:“这位公子是?”
“姨娘,这是我的表哥,曾青墨,同我一道从烟城回来的。”
“咦,是不是上次同你共同遇险的曾家少爷?”安氏道,音调里已难掩喜悦。
“给姨娘请安,正是晚辈。”曾青墨说道。
“南屏,此次也没要紧事,只是刚听老三那个不成器的说起,昨日他在外面吃醉了酒,倒是麻烦二哥二嫂给送回家的。霜红说怎么也来道声谢,我想着多日没见你的面,也怪惦记你的,过来看看你。重全,怎么见到二婶娘不行礼问好?”安氏嗔道。
全哥儿素来人小鬼大,“方才您在讲话,重全不敢贸然打断,是重全的不是了。二婶娘好,曾家伯伯好!”
南屏心道,其时,她嫁到将军府还不足一年,与安夫人也不过见过几面,不知她所称的惦念从何而来,不过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安氏既然这么说了,连全哥儿这个几岁的孩子都这么客气有礼,南屏也不好说什么。只得陪笑道:“姨娘哪里话,都是自家兄弟,莫说这些见外的话。”
一旁的廖霜红一直想插言,可安夫人对她频频使眼色。她久不敢言,见气氛松动,终于脱了口:“听说,昨晚也瞧见大哥了?”
南屏也不知韩老三到底回家如何讲述此事的,只得含混说道:“大哥也是碰巧路过。”
廖霜红又道:“听说,大哥身旁还有个姑娘?”
听到这,安氏忙打断道:“你胡乱编排什么?仔细被你大嫂听到。”
廖霜红委屈地说:“可是,可是……”却终究也不敢将话说全。
这时全哥儿早已经挣脱了廖霜红,跑到曾青墨旁边,打开了他放在旁边桌几上那个锦盒。
“重全,怎么随便动曾家伯伯的东西?”廖霜红忙过来牵着他的手。
“母亲,这是什么?”全哥儿指着那颗夜明珠问道。
安夫人说道:“曾家少爷莫怪,我家全哥儿调皮惯了。”
曾青墨也没想到这孩子会突然冲过来,他心知此物露出必生枝节,也只好说道:“不妨事,不妨事。”
果然,廖霜红斥道:“这般贵重东西也是你能碰的,我平时怎么教你的,一点记性也不长,庶出的就是上不得台面,没得叫人家笑话。”
安夫人听得这话,脸红一阵白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