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昨夜的晚归和病痛,韩望书出门较往日迟些,这一来,倒是同手捧着一锦盒的曾青墨走了个碰头。
“表妹夫,早呀!”今日奇冷,曾青墨披着件黑色的皮大氅,笑眯眯地打着招呼。
“早。”韩望书道,他心想,果然这等生意人就是悠闲,一大清早便可以去别人家里瞎逛,哪里像他一般,需冒着严寒苦哈哈地去军中操持?
“南屏在家吧。”
“嗯。”韩望书答言,目光似两道冷电。
曾青墨并未理会眼前这位表妹夫的冷漠,续道:“那再好不过了。”
韩望书轻哼了一声,便快步走出门去。
月明阁内,南屏刚刚梳洗完毕,她昨夜去了书房虽说是为了躲韩望书,可确也在认真读《资治通鉴》。
“小姐这么挑灯夜读,是要考个女状元?”烟轻笑着说。
南屏伸伸懒腰,轻声道:“考个女状元又有何不可?”她想起上一世弟弟发生意外,爹爹亡故,桂家没落等诸多祸事,很是心痛,她若是个女状元,倒是很好。
“若是小姐真能是高中女状元,那老爷更是要把小姐捧上了天,那断云阁那边更要受冷落了。”
主仆两人正在玩笑,曾青墨却推门进来。
“像表妹这般富比王侯之人,怎会如此门户大开?若是进了贼人该如何?”
“表哥!”南屏又惊又喜,“手上拿的是什么?”
“唉,还不是答应给小郡主的新奇玩意。”
“得了什么好东西?”南屏说着,便去够那锦盒,“我倒是要看看你选了什么能入了小郡主眼的东西。”
南屏手握锦盒,觉得极为轻巧,打开来看,竟空空如也。
“表哥,这又是什么戏法?”
“可不就是个戏法么,等着桂大小姐给变出来。”曾青墨笑道。
“合着表哥一大早到我这里空手套白狼了。”
“昨夜也是帮表妹解围,才胡乱应承下,我那里的东西忒不入流,少不得到表妹这里变出些玻璃碗、琉璃盏来,好应付了事。”
“表哥,你这是不将北尘王府瞧在眼里吗,你料定小郡主没瞧过玻璃碗、琉璃盏?”南屏笑说。
“那全凭表妹心意,挑选件能配得上北尘王府的物件!”曾青墨打着哈哈,眼睛却未从南屏脸上移开:“这眼圈怎么乌黑,是同表妹夫彻夜深谈?”
“我们小姐在书房苦读一宿,准备考女状元呢!”烟轻在一旁笑道。
在书房?苦读?曾青墨听到这句话,暗自窃喜。他心道,南屏当真和韩望书已分房住?看来,带表妹一起回烟城是不是指日可待?
如此一来,他神色更加温柔了几分,轻声说道:“考状元要紧,身体也要紧。”
南屏诧异表哥突然不再调笑,一脸矫情起来。她眼珠转了一转,道:“一时也想不起什么北尘王府家没有的东西,烟轻,去把昨日那夜明珠取出来。北地的珠子以浅蓝、橙红居多,这颗通体全绿的倒是不常见。但愿小郡主没见过。”
曾青墨看着烟轻打开黄布包裹,露出的那颗如两颗拳头般大的夜明珠,说道:“这太贵重了些。”
“那有什么,自古宝剑酬知己,无论是给表哥你,还是给小郡主,我都是极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