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来得正好,吃饭了吗?”林溪阁内,韩长亭、桑夫人并韩阑珊一家人吃着火锅,开心地聊着天。
见他走进,三人都愣了一下。
“南屏呢?”桑夫人问道。
韩望书心里的气更加不顺,竟然没有人知道他最爱吃火锅了么,三位至亲吃得这般畅快,想是根本没有想起他。
父亲粗枝大叶,不知这一天他在军中过得多辛苦,母亲也不知道吗?
一看见他就问南屏在哪里。
他也想知道南屏在哪里,只可惜她并没有告诉他。
虽是这样,母亲的话他也不能不答。
“回来没见她,说是进九龙山采草药去了。”
“孤身一人去的?”桑夫人皱了皱眉,嗔怪道,并将目光投向了韩长亭,“老爷您怎么没多派些人手,怎么让她娇滴滴的大小姐亲自去挖草药?”
“楚隐,你这般看着我作甚?我根本不知道要去挖什么草药,我听完大夫说明日卯时再诊脉,就到你这边了。”
“说是随那个张真人,还有曾家少爷一起去的。”韩望书不愿意听父母两人为此事争执,接言道。
“那还好,还好。”韩长亭道,“这位曾家少爷人倒是不错,他对当前的局势分析深得我心,走南闯北见识极广,好像天下的事情就没有他不知道的。”
“都顺着您说,可不是深得你心吗?”韩望书听得父母亲都不觉得南屏成日和这位表哥呆在一起有任何不妥,反而还夸赞起来,在心里嘀咕道。
“爹爹,你说话就是喜欢这般夸大其词。”韩阑珊耐心地挑起火锅中的晶莹的绿豆粉丝,说着,似乎已经完全不记得她初见曾青墨时,如何硬要同人家当街比试的事了。
“没有夸大,就是年龄稍稍大一些,否则,做我韩家的女婿也是够格的。”韩长亭饮了一口烧酒,朗声说道。
“姨娘,你看看爹爹怎么这么讲话呢?”韩阑珊索性放下碗筷,脸登时红了。
“老爷,别在这乱点鸳鸯谱了。”桑夫人道,“被底下人听见像什么话?”
“好吧,好吧。”韩长亭自知理亏,又饮了一杯酒,“老二,坐下来陪为父喝两杯?”
韩望书虽已肚饿,可也没有心情坐下吃饭:“父亲,我吃过饭了,孩儿先告辞了。孩儿还有事,明日到军中再同父亲讲吧。”
他所指的事无非就是从桂家借银子,或者说是化缘银子的事情。
他料想,父亲肯定也不希望母亲知道这件寒碜事。
果然,韩长亭神色稍变,点了点头,迭声说着,“知道了,知道了。”
“你快快回去吧,看看南屏回来没有。”桑夫人对他也并不挽留,甚至没问问吃没吃晚餐。语气之迫切,恨不得将他即刻扫地出门。
“父亲、姨娘,我也吃好了,不打扰二位了,”韩阑珊道,“二哥,等等我,二哥!”
“这两个孩儿倒没有一个叫人省心的。”桑夫人望着韩望书、韩阑珊相继离开的背影,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