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急着去军中?”南屏对着身旁这个不太安分的人说道。
“倒也不急在一时。”
韩望书轻声道。
语调里,已比平时多了几分温柔。
“这个仗到底是打还是不打?”
南屏感受到那只大手已经伸进她的被子里,情急道。
韩望书道:“大叶国多次挑衅,咱们要收拾他们,也不用忙在一时。”
此时,他已经转向她,道:“倒是我们……”
他说着,整个人便移到南屏的被褥里。
南屏惶急,只觉得韩望书的唇已经凑到了她的耳垂,轻触一下之后,又移到她的脖颈处。
他轻轻地吻着,像一只小猫,嘴里还不住地念着:“倒是我们急些。”
南屏被撩拨得周身热辣辣的。
在过去的日子里,寡言的韩望书在此时多半会很温柔。
可是却从不会这样,像只小动物一样试探地向她凑着,也从不会这么刻意地撩拨她。
他身上老山檀的气味温暖细腻、醇厚圆润。凑得这么近,香味明显地加强,但并不刺鼻,却是让人镇定舒适。
她过去迷恋他,也迷恋他身上的味道。
以至于每次逛集市都会为他搜寻着不同种类的檀香。
每次递给他,他总是点点头,并不道谢。
南屏并未觉得夫妻之间一定要道谢,何况他还是这样一个吝于表达的人。
但是,她终究还是不知道,他到底将没将她的付出放在心上。
她眼睛一闭,还能看见他和白蘋并肩而立的那一幕。
想到这里,她不再被他润物细无声的吻撩拨。
“听说,梅家小姐住得并不远?那宅子是置的还是租的?”
她话音落下,一霎时间,四下里一片寂静。
韩望书草草地答道:“是,但……”
就在他支支吾吾的当口,南屏已经坐起身来,唤烟轻进来服侍。
“时辰不早了,今日事情这般多。还是先盥洗吧。”
韩望书的微微发红的脸色也已经恢复如初,他没有接言,麻利地穿起衣服来。
可心里却似有几千几万只蚁虫咬啮,可被南屏抢白了梅落繁之事,也无言以对,只能在心头叫苦。
他听得南屏在嘱咐烟轻,“早饭之后,便去唤表少爷来,有些事情。”
“那叫不叫咱们少爷?”垂杨自小便和晚钟脾性相投,事事都会想着他。
“晚钟就算了,随他各种去逛吧。”南屏道。
听得南屏如此说,倒好似这个曾青墨已经是他心中第一得力人,比她的双生弟弟还是更为可信。
这话让韩望书心中有气,可也没奈何。
他将这一份不快积蓄在心,盥洗之后就出了门。
“姑爷,不吃早饭吗?”烟轻问道。
韩望书也不知是没听到,还是故意不答言,打着帘子就快步出去了。
“姑爷这是冲谁啊?”烟轻有些挂不住面子,轻声道。
“你不知道咱们姑爷是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么?”垂杨在一旁笑道。
“你怎么知道这话,是不是桂晚钟又在背后编排,教给你的?”南屏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