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么,还不到一年。后来小姐都不出来逛街,因此就不知道这地方。不过听说,最近又换了位新的庄家,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西洲说道。
“为什么还会易主?看着门庭若市的。”
“赌场的事怎么好用常理推断?原来的主人也上赌桌。”
南屏摇了摇头,“开赌场的最忌讳就是自己也上牌桌,爹爹常说,世上的事太过喜欢就会变成软肋的。”
这句话,其实是她出嫁前,爹爹送给他的。
只是她并没有听进去。
“小姐,咱们来这儿到底是要做什么?”
一片嘈杂之中,南屏已经如鱼得水,开始摇色子。
“你多么话做什么?好久没玩了,先玩几把过过瘾再说。”
南屏嘴上这么说,实际暗中观察着百乐楼里面的各色人等。
果然不远处,就有人在说,“今日桂府那个少爷怎的没来?莫不是欠钱跑了吧。”
“他啊,虽不是正头的少爷,也不至于跑路。就算他跑得了,可是那桂府不就在那吗?邵兄有何惊慌?”
“话是如此,可是借别人钱也总是心里不安生。唉,当初还是怪自己,本想借故接近他,够到桂府这棵大树,可谁知,他说话竟然一点分量也没有,我这也算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了。”
这个被人称作邵兄的,是个四十开外的精瘦男子,满脸都是苦相。
“这会不会就是晚平得罪的人?”南屏心下狐疑。
她马上就感到香气扑鼻,几十位打扮得极为妖媚的女子,不知道从何处翩然而至,她心道:“这个老板真是能瓜皮,什么挣钱的路子都不放过。”
果然,那个邵兄对着一位一团孩气的女子说道:“香琦,你的桂公子呢?”
那香琦长相稚嫩,说起话来却是老练,“快别提那个没良心的,他不来照顾香琦的生意,我又不能把他天天拴在我的腰间,你说,是不是啊,邵爷?”
“唉,就知道问你也白搭,连个男人都看不住。”
“邵爷,要不要香琦给您添壶好茶?”香琦娇滴滴地说。
“就说你们这老板算盘打得精,这好好的场子偏搞出这么多花样,我这被你勾了魂去,不输得精光都回不去家。”
“回不去怕什么,就住下呗!”香琦咯咯地笑着,她倒真是添了一壶茶之后,就不知道去哪里了。
南屏更是一头雾水,她心想,若是这个女人是晚平的相好,她是不是也是晚平今后亏空的一个由头?
晚平这般喜欢声色犬马的生活,真是让人摇头。
“这位小公子,今晚手气真不错呀!”南屏正在发呆的当口,赌桌上的人都纷纷说着。
她害怕太过引人注目,慌张输了几把。
众人这才心满意足不再多话。
南屏等到三更天,晚平倒真是没有露面。
她暗中让西洲找到了香琦的下落。
自己离了牌桌,来到百乐楼的顶层,她随手掏出一枚金叶子递给拦路的小厮,“香琦姑娘的闺房应该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