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此时,梅落繁在将军府过得极为惬意。
快半个月,殊地并无讯息传过来。
不知韩家的纳妾事宜操办得如何。
韩望书那张没有喜悲的脸在南屏的脑海中晃过。
年轻的他、中年的他交错着出现,可都是一样的不开心的神情。
“阑珊,此事还是由我去说吧!”南屏叹了一口气。
第二天一早,她便来到了表哥住的碎云阁。
原来一直是姨妈带着表哥住在这里。
南屏小时候总爱来找姨妈,她从小便知道姨妈生的是和母亲一个样子,她看见了姨妈,就像是看到了母亲。
可是记忆中姨妈总是小心翼翼。
“南屏,这么一早过来,有事情?”
曾青墨此时正在拨弄着算盘。
“有点事,表哥,这一路还未来得及问你,你娶亲了吗?”
南屏吞吞吐吐道。
听了这句话,曾青墨放下了算盘,饶有兴味地看着她。
南屏总觉得那目光有些轻佻。
就是和记忆中的老夫子般的表哥很不一样。
“你这是迫不及待有个表嫂了?”
“那倒不是,没有,更好些。”
南屏被他盯得有些局促。
曾青墨的笑容更深了,“那你说说,怎么个更好法?”
看见表哥的笑颜,南屏才从刚刚莫名的局促中解脱出来,又变得正常起来。
“表哥,你被人相中了!”南屏笑着说。
“哦?”曾青墨眸子里的光黯淡了下来,“总不会是你那身手矫健的小姑吧!”
“表哥,你怎知道?我那小姑吧,虽然心直口快一些,可是人却是极好的,你刚才也都夸她身手矫健了……”
“南屏,这才嫁了人,就学人家保媒拉纤了?看来金双喜的饭碗要不保了!”
南屏正要应对表哥这莫名其妙的阴阳怪气,就发现门外鬼鬼祟祟的西洲。
她想,定是西洲盯着桂晚平有了什么结果,这小子,虽说平时爱冲动,没深浅,可机灵劲是有的。
“你的人找你,还不走,桂大媒人?”
曾青墨毫不留情地下了逐客令。
南屏只得悻悻出了门。
“小姐,您料想得不错,这一入夜,二少爷果然去了百乐楼。”西洲神秘地说。
“然后呢?”
“然后,小的就在那门口守着,三更天之后,二少爷才出来。”
“这就是你探听出来的情报?为什么不悄悄跟着进去啊!”
“回小姐,入场就要一百两的银票,小的又拿不出来。只好在门外等了。”
南屏哭笑不得。
“算了,入夜之后,你随我去闯闯那虎穴。”
“小姐,你?”
“我怎的?你忘了原来我是怎么溜出门去的吗?”
南屏说道。
烟城可谓是人间天堂,夜间可供游乐的地方不要太多了。
可是大多是女眷不宜。
调皮的南屏如何能错过那传闻中的种种?
她经常换了男装,带着小厮溜出桂府。
像青楼那种香艳地方她兴趣缺缺,可是对于赌场她倒是从心底喜欢。
她人机灵,最重要的是有的是钱。
可终究纸里包不住火,她在赌场流连的事情还是传到了桂老爷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