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表哥两个字吸引了桂南意的注意。
她想回答又碍着面子,直望着费姨娘不敢吭声。
南屏装作没有看出她的动摇,漫不经心地问道,“晚平去哪里了?”
“他还能去哪里?还不是去了百乐……”
“姐儿在婆家一切都安好吗?”费姨娘赶忙打断了南意。
“托姨娘的福,都还好。”
南屏略坐坐,就出了门。
她回到房间,就唤了西洲进来,“那个百乐楼是青楼还是赌馆?”
“小姐,怎知道那种地方?百乐楼明面上是个酒楼,实则做的都是地下生意,来赌的人非富即贵,很多人的钱都是暗门子弄来的。”
“西洲,看你还算是个机灵的,明日起,你便暗中跟着二少爷,若要是走漏了半点风声,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小的明白,有异状第一时间禀明小姐。”
所谓十赌九输,南屏心知一旦上了那高台盘,就会丧失了理智,在自家钱庄做事的桂晚平有多少赌本她心知肚明。
他既然敢去白乐楼那种地方,自是打着桂家的旗号。
是不是因为他有亏空,被弟弟发现,弟弟才会遭到杀身之祸?
一想到此事,南屏全然没有了归家之后的轻松心情。
连做梦都梦见弟弟一脸血污地向她求助:“阿姐,救救我!阿姐,救救我!”
她不禁被吓了一个激灵,人也醒了过来。
可一睁眼,却又被吓了一跳。
韩阑珊黑着眼圈坐在她的床边,也不知道到底坐了多久。
“阑珊,你想吓死我!”
“你们南面的姑娘真是娇气,这样胆小!”
“我这样一声不吭地坐在你的床头,你也会吓一跳吧!”
“我肯定不会被吓到,因为根本睡不着。”
“睡不着?是不是被褥不舒服?”南屏问。
“那倒不是,也不知你们给我铺了多少床被子,我都像睡在了棉花堆上一样,舒服得不得了。”
“那是为何,有心事?”
韩阑珊点了点头,“嫂嫂,曾大哥娶亲了没有?”
“你说表哥?”
南屏这会子倒是完全清醒了,她心下叽咕,怎么一个两个都看中表哥了?
她们真心不觉得表哥年纪大了些吗?
“那倒是没有,不过表哥……”
其实南屏想说的便是刚刚费姨娘说的那番话,她并不知道表哥在曾家的处境,这桩婚事不知道能不能过韩长亭那一关。
要知道,她那个公爹对他这唯一的女儿也是疼爱的紧的。
可是她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她想毕竟阑珊是女儿家,也许就是闲聊,没这层意思,她说得太明显,反倒叫人家不好意思。
“没娶亲,那就太好了!”韩阑珊说,“嫂嫂,你说,我就直接问问他有没有意思,可否行得通?”
“什么意思?”
“当然是娶亲的意思!”
南屏此刻真正理解了将门虎女这个词,这个小姑真是和她那个闺中密友梅落繁一样生猛啊!
想起梅落繁,南屏觉得自己就像手指上扎了刺一样,倒是没什么所谓,可若是不拔出来,就极为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