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越是小人,就越不能太过喜形于色,让对方抓到了把柄。
这些道理,南屏原来并不懂。
逞一时之快固然痛快,可代价未免太惨烈些。
南屏隐隐觉得弟弟的死和费姨娘他们有些关系。
可越是这样,越不能打草惊蛇,想到这些,她竟也给费姨娘请了个安。
“姨娘好,好久不见!”
这倒是着实让费姨娘吓了一跳,直说着,“姐儿一路辛苦了!”
桂南意也颇不情愿打了声招呼。
她倒是第一眼就认出了曾青墨,脆生生地道了句,“表哥!”
原来,桂南意就愿意缠着曾青墨,她每每叫表哥的时候,南屏都会说,这是我的表哥,不是你的。
每次她都负气而走。
这次,费姨娘也看见女儿对曾青墨太过留意,忙拉扯了一下她的衣襟。
何妈早就备好了一桌子珍馐佳肴,好多都是韩阑珊这外地人都叫不上名字的。
餐后,南屏将所带的一些殊地特产分给了爹爹、弟弟,还有几个自幼照顾她的老仆人。
“爹爹,我打算去一趟断云阁,将东西给费姨娘一份。”
“南屏,你这是做什么?你这好不容易回一趟家,就不要理会他们。”
桂金山以为女儿又要去找麻烦,忙说道。
“爹爹,你放心,我真没别的意思,就是单纯想送点东西过去,女儿嫁人之后才明白家宅安宁的道理,从前,太过任意妄为了。”
“我的女儿最是懂事识大体,怎会任意妄为?”桂金山从来都听不了任何人说南屏一个不字。
一旁的曾青墨又见到了这熟悉的一幕,禁不住笑着摇了摇头。
南屏还为踏进去断云阁,就听见费姨娘母女在激烈地争吵:
“那小子只是个破落户,你趁早断了念想!”
“什么破落户,人家也是大户人家!”
“大户人家是不假,可是他们母子是被逐出来的!”
这应该是在说表哥了,难道南意居然对表哥有点意思?怪不得小时候她那般爱黏着表哥。
这倒是南屏原来不知道的,可是表哥比她们岁数大得多,南意真的不介意吗?
从小到大,南屏都没有把表哥看成过同龄人。
她故意停了一会儿,等里面的争吵声没有了,才走进去。
“姨娘,这是我从殊地带回来的琥珀,那地方在边陲,也没有什么好物件,这东西提神醒脑倒是好!”南屏笑着说。
太阳居然打西边出来了?费姨娘很是诧异,可总也不好将她拒之门外,只得说道,“姐儿嫁人之后想的齐全了,难为都想到我们这些不得脸的。”
“姨娘这是哪里话,姨娘照顾爹爹这么多年,又生了南意和晚平,怎会是不得脸的?昔日,南屏性情顽劣,要是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姨娘万不要同我一般见识。”
南屏说的极为自然,又看着南意说,“妹妹,你也挑选一块带着。我的小姑是第一次来烟城,明日晚间我同表哥带她逛逛夜市,妹妹也一起去吧!”
南屏故意强调了表哥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