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是少爷呢!是少爷!小姐,那是少爷呀!”垂杨先一步发现了桂晚钟。
“是,是!”
待得看见了弟弟,南屏的眼泪就再也止不住了。她抱着弟弟再也不肯撒手。
“阿姐,你这是干什么?你这才出嫁了三个多月。”
周围的人都看着桂晚钟,有些尴尬。
傻弟弟,不是三个月,是十三年啊!
南屏怀抱有温热的弟弟,这才第一次感到老天让她重活一次,竟是多大的善念!
“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爹爹呢!”
“他在家中等你呢!”桂晚钟说道,他远远看见了曾青墨的背影,“姐夫也一起回来了吗?你的口信中没提……”
那人转过头来,晚钟才看清那人的样子,竟然是他幼年时最爱追随的表哥。
“表哥!你们,怎么……”那一刹那,他竟激动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晚钟,是我,好久不见了。”
“今天真是太开心了,咱们快快上车,爹爹知道表哥也回来了,指不定多高兴呢!”
“等等,等等,忘了介绍了,晚钟,这是我的小姑韩阑珊。”激动得南屏差点忘记介绍这位远道而来的客人。
“你好,韩家妹妹,欢迎来烟城玩!”
“妹妹?你的生辰是?”韩阑珊有些不服气。
“我自是与阿姐一样大的。”
“我也与嫂嫂同庚,还大了一个月。那你叫我妹妹怕是不太妥当了吧。”
“我自随着阿姐叫你妹妹了,自古以来,都是如此。难道你们军营里没有这样的规矩?”桂晚钟也是孩子心性。
“弟弟,不得无礼。”
南屏深知这两位都是得理不饶人的性子,忙打断了他们。
“这样吧,你俩以后都叫对方的名字,谁也不占谁的便宜,谁也不吃亏。”
两个人互相吐了吐舌头,这才作罢。
身后的曾青墨看着这两个人也笑着摇摇头。
通过这几日观察,他发现南屏的性格和小时候改变了许多。
倒不像和桂晚钟、韩阑珊同龄,却像是年长他们许多岁似的。
而且,有时候,南屏也会沉思很久不说话,她是在想念夫君吗?
那个人为什么不同她一起回来吗?
在曾青墨还在冥想的当口,马车已经抵达了金山桂家。
偌大的府邸几乎占了一整条街。
迎接的仆人、小厮一排一排黑压压地站好,一眼都望不到边。
他们行过的路径两旁全都栽种了紫罗兰。
那是南屏最喜欢的花。
“嫂嫂,我也京都远远望过皇宫,也就是如此了。”韩阑珊感慨地说。
“小姑,这话以后万万不能再说,这是犯了忌讳。”
南屏慌忙阻止。
一想到当年弟弟的横祸和父亲的早逝,她的内心就极为不安,不知这悲剧的源头是不是他们家这逼人的富贵。
她一定要劝父亲多加收敛。
“这紫罗兰开得娇艳,采买这干人做事做得漂亮,回头每人去领一箱黄金。”
听到这熟悉的一箱黄金,南屏就按捺不住下了轿,一路狂奔,叫着,“爹爹,爹爹,南屏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