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是好看的!”曾青墨轻声说着。
在迟了那许多年,在重活了一次之后。
***
待南屏看见她抱着的人的庐山真面目,不禁骇了一跳。
更是羞涩得手足无措。
“表哥!”
“幸好你还认得出我。”
“我怎会认不出?”南屏激动地说。
表哥是她多年之后见过的第一个亲人。
“我还以为刚刚是晚钟在整蛊,这一路,都是表哥在照顾我们?为什么不早早出来相认?”
曾青墨没有答话,用热切的目光盯着南屏,半响才说到,“南屏,好久不见!”
不知怎的,南屏被他盯得很不好意思。
在她的心里,始终把表哥当成威严的长辈,可刚才那投来的目光倒不像是一个长辈。
“他们,都没事吧?”南屏回过神来,想起了刚刚那一场劫难。
“放心,都没事,都在不远处。”
“是什么人干的?”
“这些怪我,租的船只有些太张扬了,引来了林城这些水鬼。他们都被我们的人打退了,只是有几包东西没有打捞上来。”
“人没事就好,表哥,真的多亏了你了。不用报官吗?”
“算了,这还要在运河上航行数日,还是莫要节外生枝。”
南屏点了点头。
“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听到这句问话,南屏背过身去,眼圈又要红了。
是啊,她过得好吗?她无法去说重生这种离奇的遭遇,可是不说重生,就无法言说这些年的委屈。
那现在的她,只是才出嫁三个月的新妇,她的家里还住着另一个女人。
她过得好吗?
南屏没有回答。
没有回答也许就是回答。
“表哥,你这次是同我一起回烟城吗?”
“那是自然。”
“那我的运气太好了,回家一趟,所有的亲人都能见到了。”
南屏另起了一个话头,可是她发现,表哥听了这句话并不是很高兴。
难道他不当她是亲人了吗?
与南屏一样,心情大好的还有韩阑珊。
没出过远门的她不但见识了异地的风土人情,甚至还踏入了几起江湖纷争。
更加意外的是从天而降一位翩翩佳公子。自称是嫂嫂的表哥。
她真觉得嫂嫂一家都是钟灵毓秀。
她自幼在军营里长大。
见过的男人要不就是像父亲那种英气十足,每天喊打喊杀。要不就像二哥那样沉默寡言,对着地图运筹帷幄。
哪有这样有意思的,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男人?
他不仅有着炫目的出场,说起话来也是那样诙谐,“咦,这不就是那位一拔刀就吓退众人的那位小姐吗?”
“表哥,这是我的小姑,韩阑珊。”
“韩姑娘,久仰久仰!”
众人都笑了起来。
天不怕地不怕的韩阑珊的脸颊却有些红了。
众人收拾好行李,又另租了一条船,便一路南下。
第九日,终于抵达了烟城。
一看见渡口那两只活龙活现的石狮子,南屏终于体会到了“少小离家老大回”这句诗的意思。
“阿姐,阿姐!”渡口上,一个着锦衣与南屏面庞极为相似的公子在大声呼喊。
这位,自然是如假包换的桂晚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