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出时间给高瑞辰讲题,无疑加剧了沈林栖的任务量,一天下来头昏昏沉沉。到宿舍简单洗漱后便钻进被窝躺下,打算早些休息。
宿舍门被大力拍打,李茗希去开门,是宿管老师。她带着霍然的一个小跟班——孙陈晨走进来。李茗希和李妍皆是一愣。
宿管老师先声制人,“这是孙陈晨,你们是同班同学吧,她今天开始住校,你们宿舍正好有张空床就让她住这吧。”说完又看向孙陈晨,“早点收拾完熄灯睡觉。”
空床位是因为那位同学走提前招生一模前就离校了。
离开霍然的孙陈晨小心翼翼的,宿管走后更是完全不敢发言,低垂着脑袋等在门口。
沈林栖一点都不想面对来人,但出于礼貌还是起来了。见对方脚边放了大包小包,手里还抱着被褥,她拎起一包放到了空床边。
李茗希和李妍见状也上前帮她拿东西,孙陈晨说着谢谢。
沈林栖简单欢迎了几句,说:“我今天不太舒服,不能帮你收拾了。”
孙陈晨乖戾地点头,说:“没事,你先休息,我自己来就可以。”
“那你收拾好早些休息。”沈林栖折回自己的床,再次躺下。
本以为事情这样就结束了,却不知到头来这才是故事的开始。
第二天早读结束后沈林栖被赵良玉叫去办公室,“孙陈晨搬去你们宿舍了?”
沈林栖点头。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适应?你们在一起还愉快吗?”
沈林栖和霍然几人不对付很多老师都知道,作为为王主任办事的人,她这么问更不奇怪。
“挺好的,没有什么不适应。只是我昨天不太舒服睡得早,有没有其它问题我也不太清楚。”沈林栖想了一会儿回答。
“嗯,行,我就问问,有什么事跟我说,回去吧。”赵子谦正过来补交作业,赵良玉没再多问。
江墨正巧听到了这段谈话,看着沈林栖瘦削的背影,想到昨天的种种,感觉到了她的疲惫,很是心疼。听完她们这番对话,虽然赵良玉情商不高但也没什么问题,心道她至少还是在关心学生的。
不曾想这个所谓的“关心”成了整件事的导火索。
晚上回宿舍沈林栖照例洗漱,宿舍门被大力推开,霍然带着孙陈晨冲了进来,趾高气昂地模样,“沈林栖呢!”
她从洗手间探出头,“干嘛?”手里还捏着洗漱的玻璃杯。
霍然挡在孙陈晨身前,“你挺厉害啊,跟班主任告状?陈晨招你惹你了,宿舍是你家开的啊!”
她越听越懵。
李茗希上前指着霍然,“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我胡说?赵子谦都听到了,你在办公室跟班主任说她搬进你宿舍让你不舒服,难道不是你说的?”
“你确定我是这么说的?”沈林栖觉得她过于无理取闹,那个赵子谦更甚,还学会造谣式宣传了。
“所以你就是说了呗?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
“我说了什么你可以去问老师,我跟你们不一样,我没这么无聊!”
沈林栖懒得搭理她,想出洗手间却被堵住了出口。霍然寸步不让,用力向沈林栖肩膀推去。
没料到她会动手,沈林栖毫无防备地向后退,脚下一打滑,整个人倾倒摔坐在了地上。
手在跌倒时下意识寻找支点,忘记了手里的玻璃杯,左手撑地瞬间玻璃杯被压碎,玻璃迸裂,手掌按在玻璃的残渣上扎出血迹。
感觉到疼痛,一缩手,手腕正下方的玻璃直接划出了一道血印。
霍然吓傻了,慌张地向后退,摆着手,“跟我没关系啊,我没用力!”
“霍然,你TM是不是有病啊!”李茗希一把推开了霍然,将她丢出宿舍外。
宿舍的动静招来了不少人围观,同样也惊动了宿管。
“干麻呢!霍然!你在这干麻?”她先看到了被推至门外的霍然,再往里才看到坐在洗手间地上的沈林栖,以及满地的碎玻璃。
“这干麻呢?赶紧起来!”宿管老师拉起坐在地上的沈林栖,注意到她受伤的手。
原本沈林栖并未觉得怎样,只是有些疼,但经过宿管老师一问她顿觉委屈。
“老师,霍然不知道中了什么邪,二话不说把林栖堵在厕所,还动手!”李茗希手指着霍然,抢先开口。
李妍帮腔。
宿管老师审视霍然,“你这学期才住校吧?都惹多少事了?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
“老师,我……”霍然一时无言以对,闭嘴。
宿管要求霍然回自己宿舍,之后拉着沈林栖往医务室去。
沈林栖情绪起伏并不大,除了疼和委屈,眼泪都没掉一颗。
沿路老师问什么她就答什么,大致复述了全过程。
宿管老师听懂了,叨叨一句“真是有病”。
“别跟她计较,我看你三年了,从没惹过事,每次班主任问起我都愿意夸夸你,又乖又听话的。”宿管老师安慰道。
校医检查沈林栖的伤势,把明面的玻璃渣清理掉,“我只能给你简单处理,最好还是去急诊查一下,以防有玻璃渣残留。”
“嗯。”沈林栖点头,看着自己的手,庆幸不是右手。
“我给你家里打电话了,一会儿她们过来接你,你放心,这事我肯定是要找她家长谈的。”宿管老师从门外进来,说。
沈林栖机械性点头,只觉好累。校医做完最后的包扎,放她回宿舍收拾东西。
宿管不放心,始终陪同。
李茗希和李妍以及班里的一些同学一直等在门口,见她回来,才放心。
沈林栖强颜欢笑,“我没事,大家早些休息。”
宿舍里没有孙陈晨的身影,她看着空空的床位叹了口气。
在接近十一点半的时候,沈妈打来电话,沈林栖背着包离开宿舍。走在空荡荡且漆黑的校园,心里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