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蝶立刻从坐着站了起来,赶过来拦住他,“你现在出去干什么,咱们这戏要演全套啊。”
方玉霆看着挡在他身前的凤蝶,神色异常,“别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
“就是知道我们是来干什么的啊,不是要引妖吗,你现在出去算怎么回事。”
“那你就老实一点。”
“我哪里不老实。”凤蝶打量一下他的脸,懂了,“你害羞了?”他眼神飘忽,还不敢看自己,这就是害羞了。
方玉霆推开她,喉结滚动了一下,“休要胡说。”
凤蝶凑到他面前,打趣他还是很有意思的,“那你没害羞,你怎么不敢看我,我们做戏还是要做全套吧,郎君?”
“商小姐,你自重!”
“请叫我蝶娘子,郎君,春宵一刻值千金啊。”凤蝶朝他抛个媚眼。
“有,有病。”方玉霆面色变得铁青,直接越过她羞愤离去。
凤蝶一个人在屋内笑个不停,谁能想到逗一个纯情少年这么好玩,说到年纪,按现在的时间来算,她还比方玉霆大好几岁呢。
不一会,风雨来了,从窗户口飘进了雨水,凉飕飕的风灌了进来,凤蝶觉得有些冷,就去关了起来,方玉霆出去也没有回来,其实她也不在意,他肯定是不敢回来了,说不定和宣子墨守在外面,或是去找葛山了,反正都是去抓妖了,干的是正事,正好她可以在这里休息小憩一下。
凤蝶躺回床上,床帏挂散了下来,听雨入眠何等有意趣,而且窗外离这间屋子最近的铜铃叮叮作响,很是悦耳助眠。
“商秀秀,快醒醒,快醒醒。”
她还没有睡多久,就被人吵醒,“怎么了?”
“你还睡得下去。”
凤蝶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睛,面前一片漆黑,好像还没有睡多久吧,怎么就天黑了,是因为下雨天才黑得这么快吗?
“方玉霆,到底怎么了。”他不是出去了,现在又回来做什么。
“妖出现了,你还睡得着,玲花楼里的人都走了,你要是还要继续睡,你就睡吧,我可不管你了。”
“不是,妖就出现了?我才睡了一会啊。”他们这方法还真有效,“妖去了哪间屋子,是不是何青梧他们那间。”
“是,赶快走,你一个不会术法的人在这,很危险。”
凤蝶这下紧张起来了,“好,那我现在就走,我和你走。”
黑暗中方玉霆拉着她又松开了手,“我不和你一起走,你自己一个人走,我还要留下来。”
“你留下来做什么,你和我一起走啊,他们能力很强的,你可以和我一起走。”这回变成凤蝶拉着他了,主要是太黑了,这商秀秀可能真的有夜盲症,黑暗里看不清,“太黑了,我看不见路。”
“砰”地一声响起,雕花的房门被踹开,“商秀秀!快走开!”
这声音好耳熟,这不是方玉霆的声音吗。
“你快走,商秀秀,妖来了,你快走,妖已经追来了,从这窗户往外爬出去,这里全是围栏很好逃出去的,到隔壁的房间后,别停下,也别回头看,逃出玲花楼,你听见没有!”
这个说话的也是方玉霆的声音,他语气急切,看样子外面来的确实是妖,“好,好,我现在就走。”
“商秀秀,你醒醒!我才是方玉霆。”那门口的人再次开口,凤蝶感觉自己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真的看不清楚对方的脸,这两个声音都是方玉霆,难道有两个方玉霆不成。
这个想法被她否定,他不会分身术,所以只有一个方玉霆,那另一个是谁?是妖吗?还是两个人都不是他。
凤蝶看着被打开的窗户,外面总还算亮一些,一道闪电打过来,照亮的天空,一时间雷轰也下来了,把她吓了一跳。
离她近的那个方玉霆一把拉起她,带着她往窗户那里跑,一把把她甩出窗外。
又是这样,她都没来得及反应,身体急速下降,这次她明白了,离她近的那人绝对不是方玉霆,“啊!”她又要被摔死了吗。
人从高楼坠落要不了几秒钟就会被摔成肉饼,她还没有走完这个故事情节就又要死了吗,她才来到书中十天都不到。
她看见天空再次被闪电劈开,好像时间都静止了,耳边除了风声什么声音都没有了,如果死了就重启,她虽然嘴上这么说,可还是害怕,认命地闭上眼睛,她不是主角,不会有人来救她。
一声雷响,她腰上一紧,过了好几秒,那熟悉的疼痛没有到来,凤蝶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方玉霆揽着她的腰,腰上被系上了红绫,另一端挂在玲花楼外的围栏上。
“你是不是傻,不是让你赶快走开吗,这回长记性了,差点被妖弄死的人。”
凤蝶心还狂跳着,他还有心情怼她,“你还说风凉话,要不是你走了,我会被妖扔下来吗。”
方玉霆把她放在地面,他们两人安全落地,他才继续教育她,“是你自己掉以轻心,还睡得那么死,你难道没发现玲花楼里的人都逃走了吗。”
凤蝶还想反驳,但是目光落在面前的玲花楼上,楼的半边都被毁了,这哪里还是他们来之前的样子,碎砖碎瓦散落一地,楼在风雨中飘摇不定,里面只有他们这些术士在和妖打斗,其他一个人也没有,精美的玲花楼变成这残破不堪的样子,她却熟睡安详,只能说她没死命可真大。
“那你们不先来找我的吗,不知道我还在里面的吗。”
“谁知道你这么蠢,我们当然以为你和大家一起逃走了,要不是这妖找到你,谁还能知道你睡得正香。”
她确实是命大,那妖还叫醒了她,让她逃走。
说到妖,凤蝶好奇:“它是什么妖?”
“椿。”方玉霆和她说道,雨下得太大,两人跑到对面街铺得屋檐下躲雨,他接着道:“那妖就是玲花楼的椿木大门,本是一块做成大门的死木,日久生了灵性,在这里日日夜夜看了太多腌臜事,生了血性,这才会杀人。”
“这些案件都是它做的是吗?”
“对,全是它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