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东西,你在胡说些什么?”
青袍小吏话音刚落,便被房遗爱怒吼了一声。
他房遗爱虽然成婚多年,可他的老婆,也就是高阳公主肚子却一向没什么动静,青袍小吏这番话岂不是等于在说他房遗爱在外面有私生子吗?
更何况,这李小公子可是卫国公府的养子,更是深受皇帝的宠爱,他一个小小的驸马,哪里当得起李小公子亲爹的名号!
青袍小吏立马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驸马爷,是下官说错了话,还望驸马爷大人不记小人过,莫要怪罪啊!”
“这位是李小公子,乃是卫国公府的小公子,此番陛下让李小公子与本驸马一同查案,你们可莫要胡来!”
“驸、驸马爷,您说什么?”
小吏一脸震惊地看向一旁的李秋,皇帝居然会派一个三四岁大的孩子查案,房遗爱怕不是在逗他?
可房遗爱却显然没那个闲心跟小吏解释这些,面对小吏不可置信的神色,房遗爱只是挑了挑眉毛,语带不满地说道。
“怎么,你是对本驸马的话有什么怀疑吗?”
别看房遗爱平日里一副书生打扮,可发起怒来,气场却着实不小,在配上他那张棱角分明又英气十足的脸,青袍小吏已经被吓得瑟瑟发抖了!
“不不不,下官不敢!”
说完,青袍小吏连忙招呼护卫放李秋进去。
与此同时,房遗爱已经把门口的几个人全都交到跟前,吩咐道。
“此番本驸马前来查案一事,你们不得向任何人透露,否则——”
房遗爱的话没说完,可看到这家伙杀人般的眼神,小吏和护卫们也知道这位驸马爷的潜台词,连忙点头称是。
在安排好一切后,房遗爱便带着李秋朝院子里走去。
“驸马刚才的样子够帅哦!”
走进制糖厂的大门,回想起房遗爱刚才怒斥青袍小吏的模样,李秋忍不住说了一句、
这句夸赞发自真心,房遗爱那不逊于高敏英的大个子,再加上世代官宦的公子贵气,确实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李小公子过誉了,为官者本就该有些威严,否则有怎么能镇得住下面的人,让他们乖乖做事呢?”
面对夸赞,房遗爱摆出一副谦逊的姿态。
而一旁的李秋心中的疑惑却更大了。
从和房遗爱接触以来的表现来看,若是用谦谦公子这个词来形容他,在李秋看来是完全不为过的。
再配上房遗爱显贵的身份,李秋实在想不出那位高阳公主,为什么会放着这么个钻石王老五不去珍惜,反而去倒贴一个和尚!
想到这里,李秋看向房遗爱的眼神里,都不由得生出一丝怜悯之色。
好在房遗爱在进入制糖厂之后,便一直急着调查厂里的情况,并没有注意到李秋的眼神。
在进入制糖厂之后,房遗爱并没有表明自己前来的目的,而是以替李二巡查制糖厂工作为由随便找了几个管事的问了一些问题。
见这些管事把自己的问题都回答井井有条,房遗爱乌黑的眉毛变成皱成了倒八字。
“小李公子想必已经看出些问题了吧?”
在将几个管事打发走后,房遗爱带着李秋来到一处左右无人的位置。
李秋闻言点了点头。
“不错,这些制糖厂的管事刚才在回答问题的时候未免表现得太过出色了!甚至连一点慌张的感觉都没有!”
“小李公子果然聪明!”
听到李秋的分析,房遗爱满意地点了点头。
对于制糖厂的人来说,房遗爱的这次造访,绝对是突然袭击。
在确认制糖厂中有猫腻的情况下,面对房遗爱的问题,几个管事在回答问题的时候非但没有惊慌,就连说话的口径都出奇的一致!
毫无疑问,这些家伙肯定是早就串通好了!
而在之后的查访中,二人也发现,这座制糖厂中,无论是管事的工头还是干活的工人,他们说话的口径都是完全一致的。
对于市场上白糖质量差的情况,这些人都是白糖在出场的时候质量绝对没问题,一定是那些售卖白糖的商贩在中间掺了假!
一番查访下来,房遗爱和李秋居然没有查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制糖厂里的那些家伙如今已是铁板一块,看来小李公子说得没错,这次的贪墨案绝对不会是一两个人的问题!”
李秋也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怎么做,当然是把和制糖厂有关的人全都抓起来一个个审咯!”
面对李秋的询问,房遗爱的眼睛里射出一道精光!
很快,房遗爱便从李二那里要来的圣旨,把制糖厂里的工人管事,还有平日里监管制糖厂的官员全都抓了起来。
第二天,公堂之上,回想起房遗爱的雷霆手段,李秋不由得抽了口凉气。
房遗爱做起事来如此雷厉风行,他之前还真是小瞧了这个驸马爷。
如此看来,李二如此宠爱这个女婿,也不都是爱屋及乌,而是这家伙却是有能耐啊!
而就在李秋暗自感慨的时候,公堂上的衙役们也已经站好了位置。
房遗爱轻咳两声唤起李秋的注意力并问道。
“小李公子,现在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可以提审人贩了吧?”
“哦,是是是!”
从愣神中反应过来,李秋连忙点了点头。
随着啪的一声惊堂木脆响,一个留着络腮胡的中年男子出现在公堂中间。
见到房遗爱,这中年男子只是朝房遗爱拱了拱手,随即竟大摇大摆的坐在一旁的矮凳上。
而另一边,看着中年男子身上的浅红色官服,李秋不由得一惊。
乖乖,这可是条大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