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公子,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
李秋话音刚落的功夫,房遗爱却已经急了,只见他脸颊通红,手舞足蹈地跟李秋说道。
“房某身体一向康健,哪里会有什么隐疾,小李公子无凭无据地,这么说可不好吧!”
“驸马先冷静冷静,我不是那个意思!”
看着房遗爱满脸通红的模样,李秋摆手安抚房遗爱的同时,额头上不由得渗出一丝冷汗。
他只不过是随口问一句,这家伙用得着这么大的反应吗?
还是说,这家伙是真的有什么隐疾,被人问到心虚了?
想到这点,李秋连忙闭上了嘴。
要知道这房遗爱虽然在历史上名声很差,可在目前,却还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作为最受李二宠信的驸马,房遗爱若是真有什么隐疾,也是绝对不会让别人知道的!
于是乎,李秋连忙低头摆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
而另一边,稍微冷静了一些的房遗爱还以为李秋是被自己刚才的态度吓到,一想到自己面前站着的不过是一个三四岁大的孩子,房遗爱不由得敲了敲脑袋。
好端端的,自己跟一个小屁孩计较什么?
再联想到李秋在李二心中的地位,房遗爱更是感到一丝后悔。
下一秒,房遗爱的态度立马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只见他弯下身子,用尽量温和的语气说道。
“好了李小公子,刚才是房某太过激动,你可千万不要在意!”
说着,房遗爱从胳膊伸进袖子里翻了翻,想从里面找出什么能哄小孩的物件,不过显然,他一个大男人,平常是不会带这些东西的!
李秋自然也能看出房遗爱的尴尬,便连忙解围道。
“刚才也是小子说话失礼,不过是一点小误会,驸马便莫要再介怀了!”
说着,李秋朝房遗爱挥了挥手,表示这件事从此翻篇。
而在出宫的路上,李秋又开了口。
“不知此番制糖厂的贪墨案,驸马想要如何处理?”
由于制糖厂出产的白糖质量关系到火药的研究进展,因此李秋对于这次的贪墨案还是十分关心的。
而房遗爱这边,听到李秋的问题,却挑了挑眉毛。
虽然说这次贪墨案,李二确实是交给他和李秋两个人来办,可房遗爱显然不相信李秋一个小屁孩能在查案中提供什么助力,只要不给他这个驸马爷添乱,房遗爱就烧高香了!
因此,面对李秋的问题,房遗爱只是随口应付一句。
“不过就是负责采买的官员在购买原材料的时候偷工减料了而已,随便抓来几个审讯一番也就好了!”
房遗爱这话虽然是用来搪塞李秋的,可在心里,他也的确是这么想的。
而李秋在听到房遗爱的答复之后,则是立马皱起了眉头。
这制糖厂上上下下好几千人,监管制糖厂的官吏没有几百也有几十了,最终出产的白糖质量那么差,怎么可能只是采买这一部分人的问题?
“此事只怕没那么简单,驸马可听过这么一句话,当你在明面上看到一只蟑螂的时候,在看不到的地方,已经有了无数蟑螂了!”
听到李秋的提醒,房遗爱呆愣了片刻。
“小李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只是想提醒驸马,制糖厂的问题,绝对不可能只出在采买的部分,这次贪墨安牵扯到的官员也绝对要比想象中的多得多,驸马可要有一定的心里准备!”
“小李公子此言倒是颇有道理啊!”
房遗爱心中感慨之际,已经再也不敢把李秋当成是熊孩子对待了,与此同时,他似乎也明白了,李二为什么要让李秋配合自己处理这次的案子,人家皇帝对小李公子有信心呗!
实际上,李二之所以让李秋配合房遗爱查案,完全是因为他这两天政事缠身,在没时间陪伴的情况下,李二便想着给自己的好大孙找点事做。
这不,在走出皇宫之后,房遗爱便跟李秋坐上同一辆马车,朝制糖厂的方向走去。
制糖厂的位置离皇宫倒不是很远,就在长安城西市的一处大院子里。
由于制作白糖的配方是机密中的机密,因此在院子四周,时不时会有御林军巡逻,大院各个出入的地方,也都有专门的人员把守,若是没有管事人员的许可,任何人都是不可以随意进出的。
就连房遗爱这个驸马爷,一开始都被大门口的护卫挡在门外。
“驸马爷,不好意思,此处是皇家制糖厂,乃是朝廷重地,若是没有陛下的圣旨,下官是无权放你进去的!”
守卫在门口的青袍官员眯缝着眼睛朝房遗爱行了个礼,而当他看到房遗爱手中的圣旨之后,一丝慌张的神情从他的脸上一闪而过。
下一秒,这个青袍小吏连声对房遗爱道歉,并吩咐守卫们让开。
随即,房遗爱一马当先走进了制糖厂的大门,可在李秋正打算跟着房遗爱进去的时候,却被卫士重新拦住。
李秋错愕的功夫,耳边传来青袍小吏的声音。
“驸马爷,这制糖厂乃是朝廷重地,您有陛下的圣旨当然可以随意进入,可在下官看来,小公子还是不要进去了吧?”
听到这话,还不等李秋有所反应,不远处的房遗爱脸已经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