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微臣不知,祁小将军后来遇到的都穿着夜行衣,身材矮小,长相怪异,手腕的内侧还有个粉色的兰花。”
“粉色兰花!”
凤语堂听到这里顿了一下,这不是跟上次皇宫的刺客是一批人么?
那怎么去刺杀祁知沐了,难道是为了上次而报仇?
这时一盆一盆的血水端出来,那帮太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一副愁苦样。
凤语堂这时也发现了太医的窘迫。
“怎么?祁知沐情况很严重么?你们如此愁眉苦脸?”
“这……”
太医们互相看了一眼,就朝凤语堂的方向跪了下去。
“回陛下,祁小将军的伤势太严重了,有多处的贯穿伤,而且内脏也多处受损,微臣们属实没有办法了。”
“什么意思,祁知沐是救不过来了么?”
凤语堂心中大骇,要是祁知沐真的因为她下旨平乱而死掉,那祁元徽怕是会心生不满。
“此等失血量,祁小将军能救活的几率真的是微乎甚微啊。”
“吾命令你们不计任何代价都要把她给吾救活。”
“给吾把全宫的太医都找来,这么多人,一个人还救不回来么?”
凤语堂的言语中带着怒气,把太医们都吓一跳。
陛下竟这么看重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
但是也不是人多就能救回来的啊,真要是救不回来,她们这些人还得受罚。
哎,当太医真难。
纪祁安按道理不能进殿,跟大部队在门外等着,他待在马车里,不断安慰自己。
“皇宫里的太医医术那么高明,一定可以救回妻主的,一定可以的。”
但是颤抖的身体却出卖了他。
祁知沐又从那个只有黑白的地方醒过来。
“脑袋不痛了,现在换成胸口痛了。”祁知沐生无可恋的看向天空,心想这个地方一定是地狱,刚才的都是让她痛苦的刑罚。
“早知道我就多扶些老太太过马路了,还能积些德,死了少受些苦。”
倒不是让人难以忍受的痛苦,她还能勉强活动活动身体。
“喂,你还想不想回去了?”
“谁?谁在说话?”
“我擦,你真失忆了啊?连我都不认识了。”
祁知沐的面前突然出现一个白色的团子,竟然开口说话了。
“完了,我真的是死了,连灵魂都看到了”
祁知沐眼泪都彪出来了,身体本能的想离这个东西远些。
“啧,真麻烦,让你回去救他,救出事了吧。”
白团子的话语中竟然有些恨铁不成钢。
“什么意思?你说什么呢,我救谁了?”
祁知沐听得一头雾水,她难道不是在睡梦中猝死的?
“总部说了,不许给你恢复记忆,这个记忆只能你自己回去找。”
白团子掐着它不存在的腰,语气中满是嫌弃。
“啊?找记忆,我失忆了啊,我不是睡觉睡死的啊?”
“你刚才不是看到地面下边的场景了么?你的身体现在就那个样子。”
“啊?那我这不是必死无疑了么?”
她刚才听到这个东西说她可以回去,还以为是让她重生呢。
“啧,你死不了,会有人救你的,老实等着吧。”
“那~那我要在这里待多久啊?”
祁知沐在得知自己死不了还挺高兴,但是她看了看周围的世界,这个地方就好像监狱。
“那就看你造化了”说罢,那个白团子就消失不见了。
“喂?人呢?”
祁知沐还有好多问题想问呢。
她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啊?刚才那个画面是她存在过的世界么?还有那个趴在她身边哭的小男生是谁啊?
一下子变了好多,几乎她生活的世界全都变了。
那她之前的记忆是什么?梦吗?
她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她又可以透过地面看到一些画面了。
是那些太医在救治她。
但是她们一直摇头是什么意思,她就这么难治么?
看太医都走了出去,祁知沐变得慌乱起来。
“别走啊,再救救啊,她还有气呢,能不能有些敬业精神啊。”
祁知沐使劲锤着地面,但是下面的人根本听不到。
“哎,我放弃了,听天由命吧。”
手锤的生疼,她感觉她现在做什么都是无用功。
~
里面一点消息都没有,纪祁安的心跳的很快,他知道,这是不好的征兆。
他真的好想进去看看妻主。
他蹑手蹑脚的钻出了马车,心里想着只远远看一眼就好。
跨过宫门,没有侍卫拦他,都以为是哪个宫里的小侍。
他用裙摆擦了擦自己满是血迹的手,之前错位的脚腕还在隐隐作痛。
可是这点痛跟妻主的伤比起来,又能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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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将军,宫里来信了,说二小姐重伤昏迷不醒呢”
祁元徽在得知这个消息一下子就从座位上弹了起来,眼睛睁的大大的,半晌都没有说出来话。
“你说的可是知沐?”
祁元徽明显不相信,区区平个乱,而且她还是带二万精兵去的,怎么可能会伤成这个样子?
“将军去宫里看看吧,据说太医都束手无策。”
“快,快,备马。”
两个马从街道中风驰电掣的闪过。
“你确定你把两个鸽子都追了回来了么?”
“肯定追回来了啊,将军你忘了,炖的鸽子汤你还喝了呢。”
“哎,这回不能再留他了”
~
纪祁安小心翼翼的走进内殿,看着从屋里段出来的一盆又一盆的血水,泪水又糊了眼。
他趴在一个大的植株后面,看着里面的情形。
只见一个又个的太医都摇头的从屋里走出来,他看不见妻主的样子,但是看这个情形,肯定是不容乐观。
“吁。”门外是马的嘶鸣声,不一会,两个高大的身影就进来了。
“陛下,小女是什么情况?”凤语堂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只好让太医说。
“将军,小将军她失血过多,又有很多贯穿的伤口,内脏均有不同程度的受损,恐怕是回天乏术了。”
能让太医这样说的,那想必真的是束手无策了。
祁元徽只觉得大脑好像宕机了一下,她这个女儿失而复得才不久,好像就又要失去了。
但是这回怎么这么痛心,是因为她的过失啊,她才刚刚重视起这个家,才重视起亲情,才开始不在逃避,这个家,好像就又要缺掉一角。
“祁将军,还请节哀,是吾的错,是吾不该没有探明危险就派她贸然前去。”
“是臣没有嘱咐好她,与陛下无关。”
祁元徽给凤语堂施了一礼,就进去看了看昏迷着的祁知沐,袒露出后背的伤口,是她这个久经沙场的人也为之一振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