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众人齐聚国际机场。
VIP候机室里，除开开着电脑正在处理公事的陆星洲，其余几人都摆弄着手机。
——毕竟上飞机后，手机就要被没收了，得抓紧享受最后的互联网时间。
顾思竹正握着手机，在浏览虞靖那边发来的第二版剧本的电子版。
那天见过他之后，简单的试镜后，虞靖便拍板定下顾思竹当女主。
当晚的饭局上，他们之间交流了一些有关剧情的意见后，虞靖就着手让编剧改剧本。
除开大体设定，第二版剧本改了接近50%。
新版的故事明显更加合理，也更加引人入胜。
正当她沉浸在其中时，微信弹窗显示她收到了新消息。
她下意识点了进去。
消息是徐翎发来的。
他们昨天加上好友后，徐翎也没说什么不着调的话，只说了一句“别把我删了”。
顾思竹就当多了个躺尸的好友，并没有回复。
他刚刚发来的消息，是一张很模糊的图片。
像是用手机拍的老照片。
照片上是两个她并不认识的人，依靠在一起，对着镜头比耶。
这是谁……？
徐翎的第二条消息解答了她的疑惑。
徐翎：【女生是白芜。】
顾思竹往徐翎那边看了一眼，他正全神贯注地看着手机。
他怎么知道‘白芜’的事的？
顾思竹：【你怎么知道的？】
徐翎：【昨天连线的那个人。】
顾思竹：【谢谢。】
徐翎：【能帮到你就好。】
照片上的白芜长相有种小家碧玉的美，与如今的白娇娇，几乎没有几处相似。
但从骨相和眼神来看，的确就是她。
网上流传的白娇娇等于白芜的说法之所以没有流传开来，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翻遍整个互联网，都没有一张白芜的照片。
——甚至毕业照上都没有她。
即使有几个人帮那位爆料的博主证实过白芜的存在，但没有任何证据，只能是一种空想与污蔑。
现在有了照片，便能进行溯源，找到第一家为她整容的医院……
顾思竹思考片刻，心安理得地把照片还有自己的想法发给了陆星洲。
有更效率的方法，当然得用。
陆星洲把电脑关上，才打开手机看到顾思竹的消息。
他回了句好，将消息转发给了李恒。
此时已经接近登机时间，节目组派人过来收手机了。
陆星洲正要把手机递过去，屏幕上忽地出现了云飞沉的名字。
PD倒是很有眼色地表示，可以最后再来收他的手机。
陆星洲点点头，接起电话。
“顾思朗疯了！他才把那两个项目还给我，今天竟然又亲自上阵，抢走了我好几个其他项目！”
陆星洲：“没理由？”
“他妈的！我杀过去当面质问他，他竟然说我心里清楚，我清楚他奶奶个腿儿！被白娇娇阴了呗！”
云飞沉都没空保持自己的风度了，可见的确气得不轻。
陆星洲瞥了一眼白娇娇，她正歪着头，跟关海说着什么。
“他一插手你就乱套？”陆星洲反问。
云飞沉在那头苦笑。
“你以为我是你啊，手下都是培养了好几年的人才，我在云家的权力，几乎被架空，刚养好一个，就要被老头子调走，美名其曰让我不能过分依赖底下的人……”
陆星洲沉思片刻：“我看他可能误会了些什么，你找他聊聊，把游轮上发生的事告诉他。”
云飞沉：“告诉他？”
“你又没做错什么，不是吗？”
“好，那我再约他一次吧。”
“要上飞机了，再见，你有事可以找李恒，或者给我留言。”
“嗯……录制顺利。”
陆星洲把手机交给工作人员，起身快走两步，跟顾思竹挤在一起，走出休息室。
*
云飞沉挂断跟陆星洲的通话后，就给顾思朗打去了电话。
打到第三个时，才被接起来。
刚一接通，顾思朗带着森森冷意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我说了，各凭本事，你还来纠缠做什么？”
云飞沉忍住想破口大骂的冲动。
“我有事要告诉你。”
“说。”
“见面说。”
“没空。”
啪——
通话被挂断了。
云飞沉：“……”
真想给这狗崽子一拳！
最终，云飞沉还是见到了顾思朗。
他守在顾思朗跟人谈事的餐厅，将人堵在了厕所。
“哟，顾总，挺大啊。”
顾思朗手一抖，好险没尿出去。
他闭眼长出一口气，把自己的怒气压住。
“……你能不能滚远点。”
经过一段时间的冷静，云飞沉已经没了最开始的慌张。
他吊儿郎当地倚在顾思朗肩头。
“偶遇……难道不是一种缘分？”
“你到底要干什么？”顾思朗将裤子妥帖穿好，将他从自己肩头抖落，有些无语地看着云飞沉。
只会使下作手段的人，他向来是看不起的。
云飞沉的弟弟虽蠢，但胜在听话，培养一下，能按部就班下去，也不失为一个好的继承人。
总比面前这个目含风流的做作人士要好，就当他替老云总做的好事。
“想跟你聊会儿。”
顾思朗：“我没空跟你聊。”
“哦？”云飞沉靠在紧闭的厕所门前。“那你今天就别出去了吧。”
“你他妈的……幼稚不幼稚啊？”顾思朗真是没好话说给他听。
云飞沉无所谓。“有用就行。”
顾思朗：“等我谈完事，给你半小时。”
云飞沉点头：“可以，但我要跟你一起谈，免得你放我鸽子。”
顾思朗：“你能不能去医院看看脑子？”
他今天的谈话对象，正是从云飞沉那里撬来的大客户之一，带着他谈事，那这事儿还能谈成吗？
他真后悔来洗手间没带手机。
云飞沉笑嘻嘻：“谈完就去。”
顾思朗：“……”
当然，顾思朗是拗不过牢牢把控厕所门开关的云飞沉的。
所以当他回到谈话的包厢时，看到的就是对面一脸惊恐的表情。
云飞沉大大方方坐在顾思朗身边，冲对面挥挥手。
“嗨，刘总，我来替顾总把把关，你可……不能坑他。”
被称作刘总的人擦了擦脑袋上的汗。
“呵、呵呵……您真会开玩笑，我们做生意，向来是……诚信经营的……”
说到诚信二字时，对面故意模糊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