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刘总不必害怕,该是怎样,就是怎样。”
云飞沉相当自在地给自己倒了杯茶。“你们继续,不用管我。”
顾思朗:“我让你开口说话了吗?”
云飞沉在嘴边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另外两人接着谈合作。
虽然顾思朗和云飞沉都强调不用管,但这位刘总显然很不自在,说话时也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最后扛不住那两人似笑非笑的眼神,说了句抱歉,提前离场。
顾思朗很不满。
他是一个追求效率的人,本来能一次搞定的事情,现在可能要多跑一次甚至几次了……真的很烦。
他把不满发泄在了云飞沉身上。
“说什么要跟我聊聊,破坏这次会谈才是你的真实目的吧?”
云飞沉:“哪有,我是真心想找你谈谈的,你这么搞我,我受不了的呀。”
顾思朗:“那是你活该。”
云飞沉不乐意了。“你总说我活该,我倒是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大罪呢,你莫不是,误会什么了吧?”
他云飞沉是造过不少孽,那也轮不到顾思朗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来正义执行吧?
顾思朗才不想把那些不齿的事情从自己口中说出来。
他咬着牙:“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
“停——”云飞沉伸出手叫停。“别再说这句话了。”
顾思朗冷哼一声。
云飞沉:“我是不知道你亲妹妹跟你说了些什么,导致你这么误会我。”
顾思朗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轻蔑地看着他。
仿佛在说:“你再装?”
“好吧,那我就给你复盘一下,当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云飞沉无奈地摊手。
他最讨厌跟这种一根筋的臭男人打交道了。
于是,他把时间掰碎开来,将自己的行动路线及行为,都说给顾思朗听了。
包括白娇娇给陆星洲下药。
包括自己拿着视频找白娇娇交易。
也包括顾思竹和陆星洲共度了一晚。
“你是说、共度了一晚?”
听完全场的顾思朗,把第一个问题的重点落在了这上面。
男人本就是被下半身支配的动物,何况是一个中了药的男人。
他完全不敢想象那一晚,究竟是怎样的一晚。
“确实是共度了一晚。”云飞沉扬起一个略带讽刺的笑容。“不过这不是你应该关心的……你该告诉我,白娇娇都跟你说什么了。”
顾思朗回忆起白娇娇说的慌,加上自己莫名其妙的误解……
有点不太想跟云飞沉解释。
“你不用知道。”他有些不耐烦。
小白菜彻底被拱了,他还迟了好几天才知道。
真特么气人!
“噢。那你还要针对我吗?”云飞沉笑嘻嘻地问。
顾思朗:“看心情。”
“哥哥——”云飞沉亲昵地叫了声,做作地说道:“别针对人家了呗,我这小心脏,可不经吓。”
顾思朗:“……陆星洲不会觉得你恶心吗?”
“还好。”云飞沉收放自如。“你嫌恶心啊?那你再搞我……我就出去散布你对我爱而不得,所以因爱生恨想搞垮我的谣言……”
“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我们都是男的!”顾思朗为云飞沉的无耻程度感到震惊。
“你单身那么多年,从没交过女友,喜欢男的不是很正常?”
顾思朗无语死了:“……滚你妈的,我不搞你了,你以后别来烦我。”
云飞沉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紧接着又不怕死地补上一句。“如果是另一种形式上的搞,我说不定会很乐意呢……”
顾思朗面容都扭曲了,捏紧拳头放在桌上,用以威慑云飞沉。
但云飞沉逗弄人的兴致上来了,那就是天底下最猖狂的人。
别说拳头,就是顾思朗拿枪抵着他的脑袋,他也要说:“毕竟你的,确实很大。”
顾思朗:“……你吃屎去吧。”
他锤了下桌子,终于记得他可以起身离开。
他迫不及待要逃离跟云飞沉的谈话地狱。
云飞沉倒也没有阻拦,只是在他身后大喊。
“哥哥,再见!”
*
飞机到达目的地时,已经是下午两点。
众人都略显疲惫。
顾思竹在飞机上睡久了,整个人都绵绵的,没什么力气。
节目组却相当无情地将摄像机架设好,拍下了众人堪称黑历史的一幕。
【哈哈哈,关海那两根翘起的呆毛好有趣。】
【好好笑,丁哲懵着质疑导演组的眼神……太可爱啦!】
【顾姐像是踩在云端上一样,整个人飘飘忽忽的哈哈。】
【大家都一脸‘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的表情看着导演。】
【感谢导演造福观众,知道我们太寂寞,落地就开直播,嘿嘿。】
【跟被迫上班的我一模一样。】
“欢迎大家来到美丽的扶林,这里是享誉国际的……”
导演在前面滔滔不绝地介绍着此行的目的地,听得人昏昏欲睡。
“本次录制升级,增添了一些小小的任务,落地的第一个任务,大家抽签组队分成四组,每组两人,按照节目组给出的线索,自行寻到我们今晚的住所……先到达的组有奖励喔!”
导演宣读完任务,立马给自己鼓起了掌。
“啊这……”关海抬手压一下自己的呆毛。“我们这也没谁会扶林语啊?!”
扶林语属于小语种,这儿也并不是个旅游业繁盛的国家,还是当地居民占据了人口的大多数。
外来人如果没有本地居民做向导,只会寸步难行。
“嘿嘿,这才是趣味所在嘛。”导演笑得贱兮兮的。“分组后,会有一个小游戏,根据游戏排名,会给不同的队伍提供一定的便利。”
一片怨声载道。
顾思竹仿若失去了灵魂。“不想动弹,干脆我们就在这里录完整期节目好啦?”
杭天荷凑过来:“我支持,听说导演挖了很多坑给我们,但只要不迈出第一步,谁能坑咱们?”
“给你俩厉害的。”陆星洲伸手rua了一下顾思竹柔软头发。“别担心,大不了直接在街头乞讨。”
顾思竹抚平发丝:“……你还真是会安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