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澈笑道：“时间不等人，你我也早些动身，以免夜长梦多。”
云澄回望着他，问道：“哥哥要怎么将灵力分给我？还像先前那般么？”
月澈无奈地笑了笑：“确实不太合适，但没办法，灵契只能这样。”
云澄想了想，还是点头。
月澈看她哭丧着小脸好似不太高兴，他柔声道：“这一次，我想自私一回。”
“嗯？什……”
她瞪圆眼看来，没等问出口，他便扶着她的脸颊歪头吻了上来。
云澄的唇好似与这冰窟一般冷，月澈的触碰让她贪恋着那温暖，双手攥住了他的衣襟。
她缓缓闭上了眼，纠缠的舌尖弥漫着血的味道，充斥着口腔。
甘甜、温热……是他的心头血。
灼伤了她的舌、她的喉。
云澄蹙了眉，勾紧他的脖子回应这个血色的吻。
她迫切的感受着他，连呼吸都忘记了。
月澈总是温柔的，怕她上不来气留给她喘息的空档，她却以为他要退开而死死地抓着他。
月澈不解她的反常，她眸中黯然，低声道着一句熟悉的话。
“哥哥，这一次，我也想自私一回。”
她闭上眼昂首主动吻上他，冰凉的手不得章法地去扯他的衣衫。
月澈愣了一瞬，抬起的手本想制止她大胆的举动，可最后还是败给了自己的私心。
他回应着她百般撩拨的吻，将身外事暂且都抛之脑后，眸中心上，此时此刻，只剩下她。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衣衫凌乱，在这冰窟之中冷得抱紧了彼此。
燥热驱散了严寒，他托着她的背将她平放在冰台之上。
他高大的身躯覆盖着她瘦小的身子，他温热的体温足以融化三界中最寒冷的坚冰。
他很温柔，温柔到宛如把她捧在掌心般呵护备至，云澄第一次体会到这种让她想哭的温柔。
动情下，她明明是舒服的、是快活的，可止不住眼睛酸涩，泪水从眼角流下。
她哭得他心都碎了，绞成了一团令他窒息痛苦。
月澈吻去她脸上的泪珠，满是爱意地哄着她，指尖描绘着她的眉眼、鼻尖、唇瓣。
似是怎么都看不够。
“别哭了，是哥哥不好……”他自责着说道。
她吸着鼻子，红着眼睛像只无助的小兔子，忙不迭地摇头：“不是，哥哥是最好的。”
月澈笑了笑，眼角也泛了红。
他轻声问道：“累吗？睡一会儿吧。”
云澄抽泣着摇头，她泪眼婆娑，模糊了视线，她将眼泪摇落试图去看清他的模样。
“我不累……”
月澈眉心拧起，语气轻的仿佛下一秒就散了。
“睡一会儿吧，澄儿……”他抬手遮住了她的视线，挡住了那双让他后悔不舍的眼眸。
她抬手抓住他的手腕想挪开，可他开口的声音哽咽起来。
隐忍着、压抑着、哀求着。
“睡一会儿，算哥哥求你……”
一滴清泪落在她的手背上，云澄握着他的手腕未松，但安静了下来。
她目不能视，露在空气中的唇颤抖着吐出声音：“好、我听哥哥的，但哥哥要在这陪着我，要记得叫醒我……”
他手心下，冰凉的泪打湿了他的手掌。
“嗯，哥哥陪着你，一直陪着你……”
他应着，挪开了手，她躺在冰台之上，双眸轻闭，恬静乖巧。
他的手被她拉着，像是怕他离开一般。
冰冷之中，轻若微风、润如玉碎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
“云澄，哥哥永远爱着你……”
声音散去的同时，她手中一空，身边也再无熟悉的气息，云澄瞬间崩溃。
她蜷缩成一团，抱着手臂五指攥紧，试图留住手心残余的温度。
脑海中一片空白，她久久没有反应，唯有寂静回荡在寒冷的冰窟之内。
无人懂她，无人再来安慰她、哄她。
温和的风灵力充沛，游走在她的身躯之中。
灵契散去了，她再也感受不到另一个和她一样的灵力了。
此生都不会再有了。
……
不知过了多久，感受不到寒冷，感受不到任何感受。
[宿主，还好吗？]
云澄抬手捂着双眼，有气无力道：“还好，但我要缓一缓。”
系统没再说话，给她自我调整的空间。
她稍微冷静了一些，威胁道：“以后再出现‘哥哥’这种攻略目标，不管是不是亲生，你我都得死的一个。”
[对不起，宿主。]
头突然阵痛，脑海之中有远方的声音传来，恍惚还有画面浮现。
“王上！您怎么了？！”
“我……我的妖力……？”熟悉的少年半跪在地，虚弱地靠手下扶着才没能倒下。
他颤巍巍地抬起手看着掌心，无比震惊地红了眼：“云澄……云澄！！你干了什么好事！你在找死！”
冰台之上，云澄讥笑出声，她调整好心态后起身打算离开。
余光瞧见台子边安静地躺着一株白色的仙草，与她来时在水月池边看到的有些相似，只不过是白色的。
[是月澈，他本就是水月池中云花月草之一的月草，被灵心老祖以灵力浇灌化生。]
云澄将那株月草拿起捧在掌心。
想到什么，她问道：“这也是父君的未雨绸缪？”
[是，为了以防万一，灵心老祖将部分灵力分化在月草上，为的就是必要时将灵力给你。]
云澄点了点头，将月草小心翼翼地放在台子上，她轻声说道：“等我回来，哥哥。”
她转身离去，背影落寞。
来时二人如影随形，去时孤单影只，虽寂寥，却无畏。
……
云澄出现在凡境时，风淮川和江鹤别发现了她的不一样，江鹤别意识到什么，垂了眸只是沉默。
风淮川也有意识，但还是抱有一丝希望地问道：“小师侄，月澈师兄呢？你自己回来的吗？师尊……怎么样了？不会是师尊把月澈师兄留在水月方天了吧？”
“这可不行，咱们这正缺人手呢，师尊没请来怎么还把师兄搭进去了？快让月澈师兄别偷……”
“哥哥不在了。”
“懒……”风淮川僵住。
江鹤别问道：“……眼下如何？”
云澄淡淡道：“我要去妖域夺回灵心，师尊与小师叔再撑片刻，我尽量快回。”
她说罢要踏入碎裂到临近崩毁的定天柱中，风淮川一把拉住她。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小师叔发脾气。
风淮川勃然大怒：“你在胡闹什么？！去妖域？夺回灵心？云澄，你不要命了？”
她嫣然一笑，抚落他的手臂：“命可以不要，我只要这凡境，无妖魔敢踏足。”
言罢，回身跃入定天柱之中，风淮川伸手欲拦。
狂风四起，他指缝间只捕捉到了留不住的风，他连她衣袖的一角都未曾触摸到。
“云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