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灵玖学院新弟子入学仪式,三脉真人与学院内众多弟子齐聚广场之上。
艳阳高照的日子,天气极好。
云澄也换上了崭新的弟子服,统一的服饰难掩她的天生丽质,人群中很是出众。
入学仪式是传统仪式,繁文缛节不可避免,这才一盏茶的功夫,她已经神游太虚了。
根本没听月澈在说什么,只是在摸试灵石环节上她才有了兴趣。
这是入学仪式之一,试灵石可探测出弟子体内灵气属性与资质。
新生弟子跃跃欲试,交头接耳起来。
云澄在各种声音中捕捉到了个熟悉的名字。
“方逸,你可瞧见柳朝洺?”
“没有啊,他不是和你一起吗?”
“并未,今晨我去他房间便没见到人,今天这么大个日子,柳朝洺跑哪去了?”
“不知道啊,你找找。”
“找了,没见半个人影,这家伙搞什么。”
云澄飞速环顾,甲级弟子的人群中确实不见柳朝洺的人。
她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那边有弟子上台触碰试灵石,月澈和江鹤别主持着大局,风淮川趁机溜下台凑了过来,云澄身边的弟子纷纷避开。
他轻而易举地贴了过来。
“紧张吗?小师侄。”
云澄摇头:“这有什么好紧张的。”
风淮川挑眉:“你这体内有什么灵气?去摸试灵石若无事发生,你怕是丢大人了,没准师尊的老脸都被你丢了。”
云澄不以为然:“若真是如此,你还过来和我说话,怕我等下不够丢人是吧?”
风淮川哈哈大笑。
云澄又道:“不过应该不会,我这灵气应该是极品风灵气。”
风淮川诧异地打量着她,调侃道:“这么自信?和月澈师兄同等资质啊。”
“……”云澄蹙眉,“就是哥哥的灵气啊。”
风淮川一时没懂,他正要问什么,台上月澈的声音响起。
“云澄,到你了。”
云澄对上他的目光,他面色温和让她心中踏实。
正要上台,方才踏入第二个台阶,天穹瞬间阴暗,大片的黑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遮住了日光。
只一个眨眼,云层翻涌,狂风阵阵。
众人望天,议论声声。
“怎么了?怎么突然阴天了?”
“风好大……”
强风吹起衣摆,云澄甚至被吹得摇晃,上台子都有些力不从心。
天生异变绝非好事,三位真人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江鹤别幻化出拂尘,仔细辨别空气中流转的异常。
那边风淮川捕捉到了熟悉的魔气!
他如临大敌,抬手划过虚空,神兵现形,他护在弟子们前方。
而月澈最先确认云澄的安全,他急道:“澄儿,过来!”
他上前来拉她,一阵狂风猛地吹起,卷起尘埃迷了眼。
所有人脚下不稳,抬手遮挡,心中叫苦不迭。
月澈伸出手要触碰到她时一阵黑雾穿过强风飞速扑来,顷刻间将云澄吞噬。
“唔——”
滚滚雾气死死地裹着她,她的身影一点点消失。
月澈眉心一凛,身周浮现出无数风刃,精准地朝着雾气打去。
黑雾溃散,原本熟悉的人却消失不见。
天际响起一声蔑视的哼笑。
众人闻声看去,玄衣黑袍的魔尊怀抱着昏迷的少女睥睨着众生,学院的禁锢被他操纵的黑雾侵蚀的体无完肤。
战渊如同胜利者般拿走他的战利品并叫嚣着嘲讽的话。
“莫要惊慌,本座只是夺回属于本座的人,对尔等蝼蚁毫无兴趣。”
言罢,遮天的浓雾向他翻涌。
几乎是同一时,光芒大盛,照亮了一方,月澈与江、风二人一同跃起朝战渊攻去。
三道灵气被黑雾挡下,但黑雾不堪一击,明亮的灵气瞬间逼退了黑雾。
一敌三并非聪明人的选择。
黑雾消失,苍穹上早已没了战渊的踪迹。
“魔头!打不过就跑,孬种!”风淮川咬牙切齿。
江鹤别收了拂尘,皱眉愤恨道:“怎会如此,学院外的禁锢不该如此轻易被打破,竟神不知鬼不觉……”
月澈袖下掌心成拳,面上虽未有什么变化,可眼底多了几分慌乱。
风淮川十万火急道:“应该跑不远,我去追!”
他身形微动就被月澈拦下,他不解地看去。
月澈眉头紧锁,叹道:“来不及,澄儿被带去了下界埋骨地。”
风淮川震惊。
“怎么这么快?不过须臾,那魔头如何瞬息离开凡境的!”
江鹤别也是惊讶:“南地定天柱已修复完好,不该……”
月澈抬手望着掌心,他悔恨不已,没能护住云澄。
虽然他也不清楚战渊是如何做到的,但他感受到云澄体内的灵气,确实在很遥远的下界。
一时出神,地面突然响起喧哗。
“柳朝洺!你去哪了?你、你怎么了!喂!!”
一个弟子倒在了人群中,虚空中的三人看去,只见那弟子气若游丝,吐出几个字来眼前一黑昏死了。
“真人……弟子被魔气、所控,铸成大错,学院禁锢——”
月澈:“……”
……
云澄再次睁开眼时周遭环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暗红色的房间,窗外也是暗红色的天。
身处的房间布局寡淡冰冷,没有半点人气,叫人毛骨悚然。
她注意到什么,低头看去,自己竟是一身艳红的嫁衣。
她抬起手左右瞧了瞧,惊道:“我……任务完成啦?”
换位面了?
不是吧,她还没见她那位亲哥呢!
[宿主,这是下界埋骨地,你先前被魔尊战渊掳回来了。]
云澄也想起了之前的事情,她一言难尽。
“这是干嘛?”
[娶你回来成婚。]
“什么恋爱脑魔尊。”
[……魔尊也是要面子的。]
云澄两眼一翻,起身打算出去瞧瞧。
刚推开门,正巧撞见两个奇装异服的红发女子端着东西走来。
“您醒了?那奴婢们为您梳妆打扮,魔尊大人等候您多时了。”
云澄挑眉,被这二人皮笑肉不笑的‘逼’回了房间。
坐在梳妆镜前看着铜镜中扭曲的自己。
两个魔族婢女为她挽髻点妆,云澄逆来顺受了。
逃倒不必,战渊本就是她的目标之一。
送到嘴边的肉不吃白不吃。
一炷香后,梳妆完毕的她蒙着盖头被两个侍女扶着前往正厅。
一路上耳边只有脚步声,来到了烛火明亮的正厅,她在布下瞧见了周遭的艳红,却没瞧见一个人。
除了停下时,立在她身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