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没多久灵心老祖在凡境建立了灵玖学院,传道授业教凡人修灵道卫凡境。
说起来定天柱是要定时查看以免出现纰漏,难道是出事了?
[是战渊,为了来凡境找宿主你,闯入凡境时将南地的定天柱侵蚀,魔气残留,定天柱出现了裂纹]
[镇守南地的仙门求助灵玖学院,江鹤别前往一探究竟,修补定天柱时被魔气侵蚀。]
“……”云澄沉默少许,问道,“修好了吗?”
[修好了,宿主不用担心,下界妖魔不会来犯。]
云澄放下心来,又问:“心魔怎么处理?”
系统犹豫了半晌,最后如实告知。
[宿主,他的心魔是你,你六岁那年被剥心身亡是江鹤别第一个发现了你的尸体,那一直是他忘不掉的梦魇。]
[也就是说解铃还须系铃人。]
这句解铃还须系铃人是挺谜语人的。
云澄也没再问,心下想着办法,有了个主意,但不太好办。
她想着想着,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房间昏暗,安神香又太过催眠,她一时犯了困。
想着陪他一会儿,趴在桌上伸出手覆盖在他握成拳的手上,云澄闭上眼昏昏欲睡。
迷糊中,手心下江鹤别的手放松下来,甚至反手握住了她。
云澄睁不开眼但嘀咕了一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睡得正香,握着她的那只手猛地抓紧,她被惊醒。
昏暗中还没等看清什么,那只手突然将她往前拉扯,力道使然,云澄轻哼一声扑了过去。
扑进了江鹤别的怀中,他刚被梦魇惊醒,惊魂未定。
喉结滚动,微喘的呼吸中透露出不符合他性子的惊慌,好半晌没缓过来。
这番变故发生,云澄不小心磕到了桌角,疼得吸气,她问道:“师尊?你又做噩梦了,还好吗?”
这一声将他混乱的思绪扯回,江鹤别后知后觉注意到和她距离极近,手臂正环着她将她揽在怀中。
江鹤别镇定下来,拧眉道:“你怎在此?”
“我来给你送安神香,但见你睡熟就没叫醒你。”
江鹤别眉心舒展,缓缓点了点头,他若有所思。
云澄抬手轻轻将他抱住,江鹤别不由得一愣,她冰凉的手摸了摸他的头。
轻声安抚道:“师尊,梦与现实相反,你莫要害怕,不论发生任何事我都会在的。”
江鹤别轻叹:“为师说过,莫要碰我,退开,云澄。”
她撇了撇嘴,并不听话,反而抱紧了他,整个人耍赖般坐在他怀中。
怕她坐不稳跌下去,江鹤别抬手虚掩在她身侧,不知如何安放。
“胡闹,赶紧放开。”
云澄突然抬起头盯着他看,他侧脸线条勾勒出的模样俊秀清冷,只不过眼眸中有与之不符的火气。
“师尊好凶哦。”
江鹤别浑身一僵,眼底的怒气顷刻消散。
他……不对劲。
他向来无欲无求,修灵道清心寡欲,如今三番两次……失控。
冷静下来,心底清明。
江鹤别语气温和些:“时候不早,你在此成何体统?起来,回去。”
“哦。”
云澄从他怀中起身,退开时却一瘸一拐。
这动作明显,自然没逃过他的眼。
江鹤别不解:“腿怎么了?”
云澄委屈:“师尊方才拽我那般用力,我又没防备,撞在了桌角。”
“你……”江鹤别一时语塞,“是为师不好,可严重?”
她抬眸看来,黑暗中却有一张灿烂的笑颜。
“师尊要为我瞧瞧吗?”
江鹤别:“……”
某位师尊飘忽着挪开了视线。
沉默像是一种心照不宣的尴尬。
少顷,江鹤别开口:“不妥,为师送你回去,再去月澈师兄那里取药给你,你自己敷药。”
……
诚然,云澄不过轻轻撞了一下,但她表现出来的好似那只腿都废了一样。
被江鹤别背着离开,她那模样别提多得意了。
不知什么时辰了,学院路上都不见人影,怕是不早。
若叫弟子瞧见术灵真人背着云澄的一幕,明日她就又成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云澄这般想着,一阵风吹乱了她的鬓发,她回神时注意到了前方有个人影。
夜色下正往弟子房走,脚步缓慢,大晚上一人看起来有些诡异。
江鹤别也注意到,他瞧着那弟子走来的方向,是学院山门。
江鹤别出声将他叫住,弟子脚下一顿,驻足原地。
江鹤别觉得古怪,问道:“哪级弟子?深更半夜缘何在此游荡?”
弟子缓缓转身,却是看都没看他一眼便垂了头。
看清他的面容,云澄意外:“柳师兄?”
柳朝洺并未理她,平静地回答道:“弟子甲级柳朝洺,数日前安平城附近有异象,月澈真人命弟子前往一探究竟,今日归来,惊扰真人还望见谅。”
他回答的很体面,挑不出什么毛病。
弟子下山历练也是学院常有的事,尤其是甲级弟子,课业圆满,出师在即,月澈会派弟子去下山游历。
云澄不觉有何处不妥,江鹤别冷眼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番,最后也没找出什么不妥。
他颔首:“无事,你去吧。”
柳朝洺行礼转身离去了。
这位柳师兄面对江鹤别时丝毫不慌乱,离开的脚步亦是稳重。
见他走远,江鹤别背她回房。
路上,云澄好奇道:“师尊,柳师兄怎么了吗?看你好像很在意?”
江鹤别摇头,“并无不妥,应是我的错觉,近来……过于疲累。”
云澄垂眸,手臂圈着他的脖颈用力了些。
她放轻声在他耳边说道:“师尊,有事情不要一个人扛着,我也可以帮你?”
“……”
他余光瞥了她一眼并没回答。
云澄歪着头靠着他,喃喃道:“我永远会在的……”
感受着她的呼吸,她确实在,也是无比的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