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楠楠沉浸在文姑娘说的故事里,为她感到难受,她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安慰这个悲惨的女孩,只轻轻的搂住文卿的肩膀,拍了几下。文卿的故事讲完后,有着片刻的寂静,方多病也暂时想不到要说些什么话,这种情况下,还是什么都不说比较好。
“文姑娘,时候不早了,你早些去休息了,今夜我们帮你盯着,若是还是怪声我们去处理,你睡个好觉。”李莲花最终开了这个口,总要有人来打破这种僵局,文卿十分感激的看向李莲花,从里屋拿出炭盆,又烧了些茶水,这才道了声谢回屋里休息了。如今快要入秋,白日里依旧是一样的热,但是太阳一下山,温差还是有些大的,虽说三人都是习武之人不太怕冷,但还是很感激文姑娘的贴心。
“楠楠,你睡会吧,也还长着呢,我和小宝守着就好。”李莲花脱下外衣披在沈楠楠身上,让她靠在自己肩头先休息一会。沈楠楠闻着李莲花身上淡淡的药材味道,逐渐觉得心安,慢慢的步入了睡眠。
方多病:原是我不配。
两人整整守了一夜,什么响声都没有听见,直到文卿惊恐的从房内跑出,披头散发的样子略微有些恐怖,给沈楠楠都吓醒了,文姑娘直接扑进了李莲花的怀里,“又来了,又来了!”可是沈楠楠依旧什么都没有听到,李莲花只能轻轻扯开文姑娘,将她安置在椅子上,但是文卿的精神状态显然不能自己冷静下来,李莲花只好在她脖颈后头来了一击,这才晕睡过去。
等到天大亮时,文卿才转转醒来,她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翻开自己的笔记,想瞧瞧前日的自己究竟写了些什么。具体写了什么沈楠楠不得而知,文卿把这本子看的比眼珠子还重要,不可贸然的去取,“文姑娘,昨日之事我们已经有些了解了,我们需要回去整合一下信息,过些日子再来找你好吗?”李莲花现如今只想回去好好休息一番,熬了一夜他精神也有些不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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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休整了一番,开始将得到的信息进行汇总。
“我昨日听文姑娘自述的时候,其实已经信了八分,但是昨夜见她如此疯魔的样子,怕是供词不得太信。”方多病说着,疯子的话,不知道哪句真,那句假,还是得多问上几人才行。
沈楠楠先行出门,寻找昨日那个大娘,大娘外号万事通,应该还有一些信息是没有说的,而李莲花和方多病则是前往文姑娘故事里的那个邻居家中,邻居如今搬了家,想找到搬到哪去,还是废了些功夫。
“大娘,我们昨日见了文姑娘,好像与你所说的有些出入。”
大娘只觉得震惊,现如今文疯子的名号人人皆知,怎么还有人头铁的竟敢冲到她家里去。“你这小姑娘倒是胆大,我跟你说你可别不信,那文疯子你还是少沾惹为妙。”大娘最后的劝告沈楠楠一次,“到底是因为什么呢?”大娘见沈楠楠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这才叹了口气,“这样子跟你说吧,最开始她那名声散出来的时候,我们是不信的,我们还派了几个平时与她关系不错的小姑娘前去找她,想了解了解情况,谁知道被她发病一样,硬是拿东西砸了出来,其中有个小姑娘脸上被瓷器划了口子,至今还没好全呢。”
沈楠楠仿佛在大娘口中听到了故事完全不同的版本,略微有些吃惊,“我们见她这个态度,也不好热脸去贴冷屁股,只好任由她去闹,后头的事,你也知道了,她突然提着刀冲到自家隔壁去,砍死了人家老婆和孩子,主人家靠着命硬捡回一条命,现在还在祖宅里养伤呢,怕也是有点悬了。”
沈楠楠愣了一下,“突然?大娘,你不清楚是什么原因吗?”
那大娘见沈楠楠反驳自己话,顿时有些怒意,“什么原因?她又犯疯病了呗!”
“那一家老小好好的在自家里吃着饭呢,突然有人提着刀闯进来,不管老人小孩的,见人就砍,你还指望我说些什么好话?那娃才几岁大,刚上私塾念了些书,摇头晃脑的背三字经别提有多可爱了,现如今好好的一家就被那疯子给毁了。”
大娘见沈楠楠还是不太相信自己的话,有些急了,“你要是不信呢,你就四处去打听打听,那家人究竟是做了什么恶事,要遭受这样的灭顶之灾!我一个人撒谎,总不至于整个镇子都陪着我撒谎吧。”大娘说完这些话就离去了。沈楠楠思绪有些乱,在文姑娘口中,她是一个悲惨的,惨遭欺凌的人,在大娘口中,却是一个犯了疯病,十恶不赦的杀人犯。
画面转向李莲花这边,他们二人千辛万苦的打听到那手上的男主人现居何处,听说还躺在床上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李莲花先去买了些水果再上门探望。毕竟是看望病人,就算这个人十恶不赦,面子功夫也得做好,不然人家连进门的机会可能都不会给你。
李莲花敲响了王宅的大门,是由一个年轻小厮开的门,那男邻居本家姓王,接下来就叫他王少爷。
“你好,我们是百川院的刑探,听闻你家少爷遭此大难,查案的途中前来慰问一番。”小厮见两人仪表堂堂的,不像是什么坏人,便进了屋子里头通传,不过片刻,便打开了门迎二人进去。
里头站着的便是王老爷子,两袖清风,一副文人雅士之姿,“两位贵客,有失远迎。听闻二位是来探望犬子的是吗?”
方多病接过话头点了点头,更是亮明了自己的身份,“犬子正在换药,需等上一等,若是不介意的话前往前厅喝杯茶坐等片刻。”王老爷子手一挥,身旁走出两位书童大半的孩子,带着二人前往前厅。王老爷子见方多病一直盯着两个书童看着,一般来说,家中有读书人才会配备书童,但是王老爷子一把年纪了身边应该不会带着这么年轻的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