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it!"
屈才教英语的,惯性放了个洋屁,进来立在周韦浩旁边,想掐死人的眼神看着贺禹君,“这是为了整洁……”
卿卿跟在舒燕铭之后也进来了。
“碍事儿,拿走。”贺禹君扭头来,毫不给面子的回绝。
已经叫她看见了,索性放肆到底,让她看个清楚明白。
破罐子破摔也罢,他决不能容忍,要迎来一个隔着一张桌子的同桌。
屈才嘴角抽搐。
在全班同学面前下了不来台就算了,大家早已见怪不怪了。可现在还当着两个可可爱爱的新生。
胸膛反复的膨胀,屈才抬起一只手压着要喷出来的火气。
“Shit!”
只能再喷一口洋屁,垂着的手攥紧了拳头。
要不是这小子是某老领导的外孙,要不是这里确实是有一张可以坐人的空桌,老子今天非给他一顿教训不可!
在心里找回了一点点尊严,眼角给周韦浩递了个眼色,“抬走。”
“那这凳子也拿回去吧。”
桌子还没抬起来,舒燕铭主动送上了手中的凳子。
周韦浩扭头瞅了瞅她,俩眼溜到卿卿脸上,挤出了一抹难看的笑。
卿卿随即冲他笑出了小酒窝。
他们相熟?
贺禹君眼神一紧,被卿卿看到,瞬间花容失色,视线光速闪开。
就像老鼠见了猫。
桌子抬走了。屈才微微吐纳,调整好了凌乱的内息,皮笑肉不笑的叫上两个女生,回头走向讲台。
看着前后两个空位,贺禹君琢磨起事儿来:卿卿被吓到了吧?她肯定不愿意和我同桌了。舒燕铭那么主动的交出凳子,可别是想坐到我这儿来。
“卿卿。”
只平平的一声喊,四下又鸦雀无声了。
卿卿双肩似有一抽,视线从土拨鼠们惊恐、担忧这样可怕的眼神里走一遭,战战兢兢的落到贺禹君目光里,“嗯?”
“凳子放下。”贺禹君眼神指了指她旁边的空位。
她看了看旁边的空位和手中的凳子,“哦。”慌慌张张的放下了凳子,站起来看着贺禹君,似乎在等待指示。
“去吧。”贺禹君不得不指示一句。
她才转过身去。
回头迎见舒燕铭两道充满敌意的视线,她又夹手夹脚的往后退了一点点。
几秒钟的插曲,让同学们捏了一把汗,同时也看出来一点儿猫腻。
“好像认认认识的啊?”即使是旁观者,说句话还后怕的哆嗦着。
贺禹君轻手轻脚的起身,去了前一排的空位上坐下。
“呃呀。”旁边的邱词俊同学像是见了鬼,霎时夹紧了双臂,“君哥,你、你……”
只冷冷的一瞥,邱词俊立马闭上了嘴,眨眨眼坐端正了,揉了揉被吓变形的腮帮子。挺直了视线,只看着新同学的背影。
惹不得,完全不敢多看一秒。
老班昂首阔步走到讲台边,半回头宣布:“这学期我们班来了两个新同学,大家先认识一下。I'm QuCai,Your homeroom teacher。”
先捂着胸脯做了自我介绍,绅士手优雅的指向讲台,“欢迎新同学向大家自我介绍。”
台下掌声雷动。
卿卿怯场的勾了勾头。
舒燕铭自信的走上台去,面对着几十双直勾勾的眼睛,落落大方,“大家好,我叫舒燕铭,舒庆春的舒,座右铭的铭,大家可以叫我燕铭,往后请多多关照。”
掌声再度热烈起来,她越发的神采洋溢。
卿卿在她的光环背后走上讲台,在黑板上飞快写下三个字,花艾卿。
“哇,粉笔字儿写得又快又漂亮。”
同学们撇开了舒燕铭,惊艳的看向黑板。
卿卿转回来立正,望着教室后的黑板,背书似的念:“同学们好,我叫花艾卿,往后请多指教。”
完了还深深的鞠了一躬。
“啪啪……”
热情的掌声一点儿也没输给给舒燕铭的。
土妞!舒燕铭隐晦的瞅了她一眼,走回了屈才身边。
“花艾卿,艾卿,像极了爱情!”
邱词俊处得山高皇帝远,春心荡漾的感叹了一句。
贺禹君扭头去冷瞅着他。
感受到来自眼角的杀气,邱同学僵硬的脖子扭过来,表情霎时石化,“呵,呵呵,你你的爱……爱情啊?”
赔了几声笑,幸得老班救场。
“贺禹君,回你自己座位上去。”
邱同学僵硬的笑容顿时柔和了不少,眼角看了看后面的位置,有点儿二狗子点头哈腰的目送之意。
贺禹君挺了挺腰杆,像是站起来了,但又没站起来。
“你们去吧。”
两个新同学在老班的指示下,朝这边走过来。
果然,舒燕铭走在前面,对着贺禹君眼波流转。
待她走近,贺禹君一下子站起来,指着让出来的座位,“你坐这儿。”
秋波盈盈的双眸愣住了。
“嚯!”
“这是什么情况?”
“他是在挑同桌吗?”
土拨鼠们惊奇得简直压不住嗓门了,几十上百道目光纷纷落在花艾卿身上。诧异、惊奇,隐约还有羡慕。
舒燕铭眨眼露出了甜美的笑颜,“谢谢。”
优雅的落了座,瞅向停在过道里的花艾卿,眼神充斥着敌意。
花艾卿更加抗拒的看着余下的空位,停在原地不愿意挪脚了。
“邱词俊,你坐后排去。”老班这时一声令下。
刚目送了瘟神的土拨鼠小脖子一昂,惊慌的看了看贺禹君。
嘶!天寒地冻。他此时眼神微斜,浑身散发着一股寒气,那不是大招已开,谁都不爱?此时我贴上去,还不得被瞬秒嗝屁?
“那那那那个老班啊。”邱词俊举着手站起来,不甚圆润解释道:“啊不是,屈老师,是这样的,我最近有点儿近视,坐远了会看不到黑板。”
“……”
屈才黑脸对着邱词俊,五官都在抽搐。TM就不能找个好点儿的借口?最近突然近视?就刚好差那点儿距离?
却不敢发作。同样都是学生,哪儿能过分的强迫?
“你过来。”
贺禹君向花艾卿下达了指令,扭头回到座位上坐着,视线从她抗拒的眉眼间挪走,偏去看着墙壁。
恨恨的眼神也许叫做自卑。
她看清了我的恶劣,所以那么不愿意过来。前两天还误会她是小泼妇,现在让她知道,我才是最糟糕的人……
眼角余光里,她迈着细碎的步子,像蜗牛一样挪过来,把凳子往外移了一点,贴着桌角落了座。
书包还不愿意放下,只放下了一边肩带,拿出她的小熊水杯,又把书包背好,揭开小熊的帽子,泯一口吸管压压惊。
也不知道喝到水没有。这么大个人了,还用这么幼稚的水杯。
可算落座了。屈才无可奈何的瞥了瞥那令他头疼的后门口,两步跨到讲台上。
“Ok, everybody !我们又迎来了新的一年,新的一学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