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间血腥味泛滥,尉迟数赶到时青竹皆被砍断一半,无一不是被暴力破坏的。
慌乱的心绪在见着一片血红时,话语被凝固在了原地。
苏昧被带回摄政王府,漆梳是被跟来的女暗卫打晕抬走,苏苟且留下蹲守雍垣王。
这批人正好与苏十一二人错过。
周生濂乖乖被圈在臂弯里,苏十一轻功迅捷向事发之地赶去。
苏十一第十遍确认问道:“这里面?”
“对对对。”周生濂快被晃吐了,瞧见这片青竹的断痕更加确定,激动喊道,“这青竹断痕明显是师傅所为!”
他说苏十一加快速度,不远处只得一处血肉模糊。
苏十一没有上前,耳朵动了动,止住了脚步。
距离不远不近,足以看清那人断不是苏昧或是漆梳中的任何一个人。
“你确定是这里?”
周生濂捂嘴小声道:“第十一遍了……你怎么声音小了。”
“叫我名字作甚。有人从西南方向走来,不是主子或是漆小姐。”
“不是。那红艳艳一片的是什么。”
苏十一白了一眼:“没叫你看还看,人不在这我们走。”
人要走却迎上一柄金边扇欲夺喉,苏十一反应极快,躲过预测扇的轨迹将扇打回。
是西南方向的人!
苏十一圈紧人提步欲离,华贵衣袍带着贵人雅香欲卷入血腥之中。
“可是你杀了这人,如此残忍,毫无人道。”
言语虽凌厉可未有劝诫斥责之意,反有着一股诡异的欣赏。
“这人虽是个无赖,可也是吾找来的奴。”
此人便是来寻张锲的雍垣王,他儒雅抿唇一笑,打量着苏十一的面容,落至捂嘴害怕的周生濂,目光阴冷不悦道:“这么一个粗鄙护卫,竟有几分相似……”
话未完,三两侍卫围上。
还未反应什么情况的苏十一,脑子也懒得动,走为上计。
周生濂安分当自己的娃娃,可雍垣王明显不愿让他离去。
“留活的,那个娃娃也是。”
金边扇随声而至阻拦前路。
四方皆被阻拦,苏十一趁手利器被漆梳拿走,此时仅剩剑鞘以及防身的匕首。
周生濂强定视线观察着四周,手势比划,学着漆梳走前的画符之术。
刀剑出鞘,冷色三响,诡异的妖风以苏十一二人为中心吹散三位护卫以及拦着路的金边扇。
苏十一虽诧异,趁此缝隙钻出。
“怎么是他们飞了。”周生濂攥着空中灵符文字,一脸不解,“分明学的师傅……”
苏十一:“周生濂!”
周生濂会意再掀起风,脑袋一歪,连画三下四面起风阵。
“我是神童!”
“是是是。”
见自家侍卫不得手的雍垣王甩开金边扇,抽走刀具步伐诡异躲过风阵,气势直逼苏十一。
苏十一后脖颈一凉,痛意袭来。
“没晕,真是稀奇,你是哪家的侍卫,这等功力功法……”
周生濂见风无果,学着漆梳,莫名其妙灵力化形成草鞭试图挥开雍垣王。
雍垣王轻松躲开残影卷过灵力,灵力草鞭俱碎,对着跟上侍卫下令道:“带走!比摄政王还要适合的替身,不就在眼前吗!”
“这可不好说呀。”
“谁!”
苏苟且放倒三位侍卫,憋笑道:“见过雍垣王,此人你若是带走了不好办呀。”
雍垣王一眼就认出了苏苟且,“摄政王身边的侍卫……怎么,摄政王是派人来对皇室赶尽杀绝的?”
“雍垣王若是安安分分,也用不着派遣偏远封地……”苏苟且毫无尊敬之意,矫揉造作是话语反倒是恶心着在一边警惕的苏十一,“这跛脚道人不好,害的雍垣王也不成了。”
梅花匕首长如食指,银光摇曳,八柄匕首透出苏苟且冷笑声。匕首如花绽放向雍垣王包围,毫无规律的行动轨迹害雍垣王无措提刀断开。也不知这匕首用的何等铁石所打造,竟在几次摩擦之下磨损了铁刀。
苏苟且只得令遵守雍垣王,并未得斩杀令,便停在原地欣赏着雍垣王身法。
“你们俩还不走,也跟着我看戏?”
苏十一白了一眼:“多谢。”
苏苟且比口型,苏十一垂眸点头,朝摄政王府赶去。
“哎呀,雍垣王好刀法,也不知你师傅是谁呢。”
他咧嘴笑着鼓掌,毫无防备心,雍垣王则警惕对待眼前之人。能够作为尉迟数的贴身侍卫,此人到底何的来头。
从侍卫那夺来到金边扇琢磨着机关,没两下无数细针向雍垣王射去。
这东西本就是雍垣王所有,他轻松拦下。
“这扇子真俗,当真衬雍垣王。”
苏苟且余光见苏十一带人离去,一溜烟闪到雍垣王的身后,后者一惊却被抓住了衣领撕咬着脖颈。
“带雍垣王见见您的客卿跛脚道人,哦不是叫云上道人对吧。这道人坑蒙拐骗害人不浅,雍垣王不会不知吧。”
“任你宰割。”
雍垣王神情并未慌乱,近眼瞧跛脚道人惨状也未显露异样,最多只是从未压下的轻蔑之意。
“雍垣王气度不凡,成不了大事呀。”苏苟且冷笑,“你的下场自然比不上他,毕竟雍垣王养尊处优,宫刑一下估计就一条命带走了……呵呵呵。”
“宫刑”二字一出,雍垣王脸色一黑,莫名对上跛脚道人死无瞑目的双眸。
“你敢!”
“跟我说有什么用,真爱乱发脾气,说抓人就抓人,那人可是你能动的。”
苏苟且一言令雍垣王不悦。
“本王乃是大永雍垣王!身居!”
“噗。”
苏苟且哼笑一声。
若非意外,苏十一如今可是统治大永的天子,沦落到被你追赶,倒是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