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可以要你的微信吗？”
“姐姐，在听吗？”
“你们几岁？”
“高中生。”
“我男朋友就在那边，当着他的面加高中生，应该不太行。”
莫姝禾可谓一字不差地给他重复了。
秦子檀偏头看她，语气不爽，“他们居然叫你姐姐？”
“那不然叫我阿姨？”
莫姝禾兀自荡脚，下巴垫在他的肩膀上，说话时，咬合肌一上一下，有些费力。
“我才走开没几分钟吧！”
秦子檀把垫在下面的手抽出来一只，揽着她腰，抱得更紧。
莫姝禾的后背撑直，只能坐起来，手腕一左一右搭在他脖子两侧，眼里稍有不满。
“嘁，还说我呢，你自己知不知道，你的视频在网上有多高的点赞量，还好意思说我。”
“你看到过？”秦子檀微微抬眸，表情迟疑。
莫姝禾用大拇指抚着他脖子上细细的血管经脉，心不在焉地应答，“对啊，大学的时候，具体哪年忘记了。”
秦子檀也蹙眉回忆了一下，“我朋友艾特我看过一个。”
“什么？真是你？”莫姝禾这才从他的脖子那移开视线，盯着他的眼睛，又补充，“网名是一长串英文，然后那个视频点赞差不多是240万时？”
“貌似是，我那个朋友也在意大利。”
秦子檀当时也没在意那个事，就回了艾特他的朋友一句，“是的。”
后来他们的评论被顶到了热评，朋友和他商量了一下，就把评论删了，否则一直提醒，属实叨扰。
也是那时，秦子檀才认真看了一下那个视频，他清楚的记得那天，可以算是他和莫姝禾第一次最正式的约会。
他又随便翻了翻评论区，有几条是吐槽作者文案的，但她一直没改。
“家人们谁懂啊，逛个博物馆遇到了男朋友。”
这条文案让他很不爽，当时他是属于莫姝禾的，就算他们那个时候分手了，他也不允许任何人给他的回忆留污点。
于是，他联系那个发视频的作者，让她删除，她还嘴犟，秦子檀直接把侵犯肖像权和故意造谣的律师函给她发了过去。
对方已读不回，但视频秒删。
由于那个视频的引流，有很多人追到他账号里，他一个作品都没发过，却莫名其妙多了很多粉丝，一天没注意就有很多私信，他直接把账号注销了。
“见鬼了。”莫姝禾一阵感叹，原来预感那么强烈的事，确实是真的。
秦子檀被她的声音拉回现实，刚想问问她，看到那个视频时，是什么感觉，莫姝禾就趴回他肩上，语气懒散地问了句。
“你什么时候给我发的消息，刚才。”
“还没走出十步，我就后悔了。”秦子檀用空出那只手顺着她的发尾，语气如常。
“你都没有回头看？”莫姝禾稍显惊讶，歪头把热气吐在他脖子那。
“没，发完才回头的，我怕转身看到你已经走了，会失去最后一点冲动。”
秦子檀说这话时，像是带入了当时的感情，肩膀不自觉地向下垮了一下。
莫姝禾语气中肯地感叹，“哥，你真是个大情种。”
她以为秦子檀是看到她哭，才心软了，没想到他就是单纯死犟。
别说什么一千步，一万步了，就算她倒退回去的，秦子檀都会一步一步补上。
秦子檀不在意她的惊讶点，反倒沉浸在差点被偷家的愤怨中，他语气铮铮，混着不成熟的幼稚感。
“看你蹲下哭，我就应该马上跑过来，差点被那三个高中生有可乘之机。”
莫姝禾抬手轻拍他后脖子，龇牙不满，“你傻还是我傻，谁更帅，我会分不清吗？”
当三人异口同声地说出是高中生时，莫姝禾都稍显不礼貌地愣了一下，看穿搭和面相，真有二十多啊，身高倒是一般，比她高一个指甲盖。
秦子檀硬气起来，大声抱怨，“那你还让我一直哭！”
回国也就几个月，他差不多贡献了半辈子的眼泪。
莫姝禾窝在他脖颈处，咯咯笑，突然想起一句话，便毫不掩饰地说了出来，“男人的眼泪，姐的战利品。”
说完，她自己都觉得好恶心，吐着舌头直嫌弃。
秦子檀动作一变，挪出一只手把她的脑袋按过来，咬着她的舌头不放，然后开始边走边接吻。
他的肩膀朝着莫姝禾闪躲的方向一直压，绷直的衣服勾勒出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
莫姝禾使劲拍他肩膀，缩回舌头，大声吼他，“别走！要么就别亲，摔倒了可是我先着地。”
秦子檀通透的唇瓣带着水渍，眼里的邪笑似有侵略性，他盯着莫姝禾的眼睛看了几秒，才听劝地直起肩背，没再亲。
两人也刚好走出了高墙阴影段，路灯又明亮起来。
赶紧回家才是正事，回去想怎么亲都行。
莫姝禾又想起那个视频地下的评论，无厘头问了一句，“话说，被男人追是什么感觉？”
秦子檀抱她的动作一僵，怨气颇重地回，“我追你这么久，你还不知道什么感觉？”
“不是，是你被男人追什么感觉。”
莫姝禾趴在他的肩上，边想边笑。
“能是什么感觉，不就是多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喜欢你嘛。”
秦子檀表情很正常，像真遇到过这种情况，且斜眼都不带看一下那种拒绝，甚至是男是女都不在乎。
莫姝禾收敛笑容，眉眼依然带着淡淡的笑意，她轻轻歪了一下脑袋，面对秦子檀这边。
“这样啊。”
“倒是你，没女生追你？”
从她接的活动风格来看，秦子檀是真怕她那天突然就弯了。
秦子檀侧着脑袋和她说话，热气扑在她的脸上，暖融融的，和夏夜的凉风配合着，恰好中和掉心中的不安与忧愁。
“男生都不敢追我，更别说女生。”
她还记得唐玉曾经对她的形容，“脸是再冷不过的高岭之花，打起架来是真不要命啊，你那眼神吓死我，差点三天都不敢和你说话。”
算不上一战成名，至少没人敢惹她们宿舍的人。
秦子檀也回忆了一下，无奈笑笑，“社会混混都敢打，真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命的。”
“你知道？”莫姝禾离开他的肩，勾着他的脖子看他，又加上一句，“我也觉得很牛逼，我居然能活到现在。”
或许是从学校论坛或者地方新闻上看到的吧，标题呢，类似于女大学生见义勇为，独斗混混。
反正新闻不会写出那些混混到底做了什么，是他们先对室友语言骚扰，还想动手动脚，她才忍不下去的，不然青天白日，她也不想动手，怕恶人追着报复，伤及小孩。
秦子檀轻拍了一下她的背，劝着，“老天都这么捞你了，你还不认真活着。”
莫姝禾又趴回去，语气恹恹地回他，“别，等你想好好活的时候，离活不好就只有一步之遥了。”
秦子檀属实不理解她这些歪理，可人生确实也如此，就是让你不死不活。
“也是，那就及时行乐。”
“行哪个乐？”莫姝禾被他捏了一下腰，有些不满，回敬似的啃了一下他的肩膀。
秦子檀话里带着蔫坏痞笑，“到家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