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美女。”晁祜倚着门框，嬉笑道：“找我们什么事？”
“我想拜托你们救救若风。”唐婉月双眼发红，头发散乱。
“你为什么会来找我们？”巫淈清摇摇头，“你不如去找领头的玩家，他们比我们厉害多了。”
唐婉月哽咽道：“我认识你们，之前在一个副本你们救过我。”
“求你们救救若风，我会倾尽全力报答你们的。”
巫淈清眯着眼仔细打量了一下唐婉月，“是你啊。”
之前在一个规则本见过唐婉月，她前期帮了“萌新”的他们。
最后副本快要结束时，巫淈清顺手捞了唐婉月一把。
巫淈清在唐婉月恳切的目光下无奈叹气，“说说吧，你的若风怎么了？”
唐婉月将白若风的情况悉数告知二人，“昨晚回去后若风的情况恶化了，他……他的背后长出一张嘴……”
“什么东西？”晁祜瞪大双眼，“鱼嘴？还是其他的？”
“我也不知道。”唐婉月摇摇头，“他的背后一直渗血，我担心这样下去会耗血过多。”
巫淈清二人跟着唐婉月进了房间。
一进房间便闻到一股腥臭味，巫淈清与晁祜对视一眼。
这味道和昨天从高桓身上闻到的一模一样。
白若风趴在床上，他裸着上身，腰腹处裹着渗血的绷带。
“若风，你感觉怎么样？”
白若风听见声响艰难转头，他瞧见巫淈清二人愣了一下，“我还好。婉月，他们怎么……？”
“小子，别反抗啊。”晁祜靠近白若风，三下五除二将绷带卸下，待他看清白若风后背，倒吸一口凉气。
“你小子挺能忍的，到现在还能面不改色和我们说话。”
白若风后背的泡上裂着一张鱼嘴，鱼嘴不停向外吐血水，周围的皮肤因长期接触血水泡得发白，有些地方甚至生出裂口。
巫淈清丢给晁祜一把小刀，晁祜接过，尝试性挑鱼嘴底部。
“嘶……”
“忍住。”晁祜手上发力，小刀刺入白若风皮肤。
白若风咬住棉被，脸部青筋暴起，“呃啊！”
小刀围在鱼嘴周围绕了一圈划过裂口，晁祜撕下一层皮，又将小刀探入鱼嘴底部、手腕上提，鱼嘴死死嵌入白若风背部，纹丝不动。
“不行啊乌鸡，”晁祜抽出小刀，无奈摊手，“生拔我估计这小子会痛死。”
“去把你们房间的青油灯拿过来。”巫淈清转头对唐婉月说道，又拿出神婆之前给的布包，从中抽出一张黄符。
“好、好。”唐婉月捧起青油灯递给巫淈清。
巫淈清手指捏着黄符划过灯芯，一截灯芯落在黄符上，巫淈清手一抖将黄符裹成一团。
响指落下，“燃。”巫淈清把火团塞进张开的鱼嘴，过了两秒，鱼嘴传来“啪啪啪”的爆炸声。
待黄符燃尽，白若风背后除去坑坑洼洼的皮肤，异状便消失得差不多了。
唐婉月眼中含泪，感激地看着巫淈清二人。
“多谢。”白若风费力撑起上身，对着二人拱手。
“壮士不必言谢。”晁祜学着拱手，声音浑厚。
“不要告诉其他人是我们帮了你们。”
唐婉月连连点头。
巫淈清二人回到自己房间，木桌上堆着这两天晁祜从水井收集的黑牌。
“一共有一百八十块，”晁祜盘腿坐在一旁，“有的井口有两块、三块。和村里的人数基本上能对上。”
“说起来，白天大家果然都很正常。”晁祜拿出关着人鱼的圆球，里面的人鱼变成了正常人类造型，仔细看他的脸还有几分熟悉。
这不是我们的倒霉蛋高桓同学吗？
“黑夜是你的伪装~哦哦~”
“能对话吗？”
“不能，他说不出话，但有意识。”
倒霉蛋高桓同学缩在圆球中，惊恐地盯着圆球外的两人，他大张嘴无声嘶吼。
巫淈清手指不断摩挲牌面，牌面上的坑洼似乎是雕刻的某种文字。
过了晌午，巫淈清找上村长。
“小同学，有什么事吗？”
“村长，神祭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吗？”
村长惊讶地看了他一眼，抚着胡子悠然道：“小同学真是好心啊，不过我们都准备得差不多了。”
“这样么……”巫淈清失落地点点头，“没能帮上村长你们，我心中真是遗憾万分。”
村长停顿一会，又道：“祭神之前还会上一次山，为神准备最后的祭品，小同学可以同我们一道。”
巫淈清一口应下随后又同村长拉扯两句，村长走时嘴角带笑，眼周泛起涟漪，“快了，就快了，时辰马上就到了……”
村后的山高大、肃穆，林间藏着雾气，整体呈灰青色。
巫淈清还未来得及踏进山中，便被突然其来的大雨打乱探山的计划，他皱眉躲进屋檐下，雨滴砸在地上，飞溅起时传来一丝寒意。
“乌鸡！”晁祜朝他跑来，扔给他一把伞，“神婆死了。”
巫淈清撑开伞，闻言挑眉：“神婆不应该在这时候死，出了什么意外？”
晁祜嗤笑一声：“还能因为什么，某些死到临头的人尽做些傻逼事。”
昨日一样吃了鱼肉的玩家今日看见气色稍好的白若风憋不住了，逼问白若风解决方法，其余玩家出于不可说的心态齐齐将白若风二人围起。
白若风二人无奈，只能将这些推到神婆身上。
两人一边交谈着一边赶往村口，神婆住处外此时围满了村民与玩家。
“白若风，当初可是你说神婆帮了你们。”焦元龙撇嘴，“我哪知道这个npc这么脆弱，整两下就死了。”
焦元龙瞧见自己好不容易寻来的活命机会就要溜走，心中越发焦急。
“现在你说怎么办？”
王宇转动眼睛，“哎，我这里倒是有一个道具说不定可以救你一命。”
“真的！？”
王宇勾勾手，焦元龙靠近他，两人凑近嘀嘀咕咕。
待与王宇交谈完，焦元龙双眼发亮、不怀好意地盯着白若风。
白若风心生警惕，挡在唐婉月身前，“你想做什么？”
“兄弟，不好意思啊，你想活，哥们也想活。”
“啊！”
巫淈清二人赶到时，看见的便是神婆尸体躺在木板上，横在院子中央，脸部罩着一块黑布。
木板旁边是躺在地上、胸部贯穿一个血洞的白若风，唐婉月跌坐一旁，披散的头发遮住面部，看不清神情。
雨水不断冲击，唐婉月裸露在外的皮肤都失了血色。
晁祜静默两秒，蹲在唐婉月身侧，翻翻找找递给她一个发圈。
“……谢谢。”唐婉月哑声开口，接过发圈又没了动作。
巫淈清二人撑着伞站在她身侧，一时间谁都没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唐婉月重重呼出一口气，用发圈扎起散落的发丝，她站起身定定望着巫淈清二人，“我想和你们做个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