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风手不停挠着喉部,有些地方已经破皮。
……总感觉喉咙好痒,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别挠了。”唐婉月担忧地看着他,因为过敏的原因她没碰鱼,“也许只是你的心理作用。”
“好。”白若风笑笑,拉过唐婉月的手,“希望只是我的心理作用吧。”
白若风转头恰好与巫淈清对上眼,对方点点头又将视线移开。
错觉?总感觉这个人一直在看我……
“打个商量啊朋友们,你们把三角牌交给我们,我们晚上探索完再把线索告诉你们,怎么样?”
方君昊:“凭什么给你们,万一我们晚上遇到危险怎么办?”
“你这话说得,你们不是受神庇佑么,三角牌对你们来说就是个装饰物。”
“可是昨天你们只是试验了三角牌,没有试验单独参与仪式的人。”司佩,“如果我们将三角牌交给你们,却被NPC攻击了呢?”
“当时进村的时候是你们自己选择不参与仪式,凭什么要我们给你们兜底?”
“我不相信你们会完全线索共享。”焦元龙冷冷开口:“我们出去找线索,再告诉你们,怎么样?”
王宇烦躁地揉了把头发,“这样吧,我只需要四个三角牌,如何?”
“四个?你说得轻松……”
“算上我给你的那个,”陈子龙开口道:“我们只需要再交出三个。”
“成交。”王宇指了三位玩家,“就他们的怎么样?”
这三位分别是巫淈清、晁祜以及张熙。
“没人说话就当你们同意了啊。”
“等会,你凭什么……”
王宇摁住张熙肩膀,用力下压让他贴近地面,“哎哟凭什么,你说凭什么?”
“赶快的,时间不等人。”力道又重了几分。
张熙咬牙掏出自己的三角牌。
“这还差不多。”王宇走到巫淈清二人面前,“您二位呢?”
巫淈清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两个三角牌递给他,语气诚恳:“就交给你们了,你们一定要把线索告诉我们啊。”
“我很天真的,你说什么我就信。”
王宇:……
等会儿,怎么和想象的有点不一样。
王宇收下三角牌,还是友善地对两人笑了笑,“合作愉快。”
王宇将三角牌分给白若风等人,“我们先走了啊,明早见。”
“我们今晚也出去,你们一起吗?”陈子龙回头问道。
“好啊。”
“我不去,我不出去,什么狗屁线索。”
“你这家伙怎么这么不合群。”晁祜压住张熙肩膀,拖着人前行,“大家都要出去玩,就你一个人窝在家里像什么样。”
“神经病啊你,快放手!”
“不放~听话啊,跟着我们走。”
一行人拖拖拉拉走出院子,途经油菜花地时雾气弥漫,这次倒没听见钹声,不过随行的其余玩家都消失了,只剩下巫淈清三人。
晁祜鼻子抽动,“油菜花是这个味道?”
“显然不是。”巫淈清跃进油菜花地,俯下身观察,“油菜花是黄的,这花是红的。”
地里的花比油菜花矮了不少,生着七片细长的花瓣。
晁祜拎着张熙蹲在他的旁边,伸出一只手触碰花瓣,“哟,这花还会咬人呢。”
变异的花瓣上长出一张嘴,扑腾着往晁祜手上撞。
晁祜古怪地笑一下,直勾勾看着张熙,“给你找到好住处了。”
张熙:“什么?你要做什么……?”
“扑腾。”晁祜拍拍手,居高临下看着被绑着动弹不得的张熙,“放心,你没这么快死,安心一点。”
他踢了两脚泥土覆上张熙,“夜里凉,不要感冒了。”
“唔唔唔!”
“乌鸡,发现什么了?”
“这土,”巫淈清捻起土凑到鼻子跟前,“是三角牌里的味道。”
“这三角牌果然是好东西。”王宇大步走在村中,瞥了一眼还在时不时挠着自己喉咙的白若风,“等会儿,你的后背是不是有东西?”
白若风顿住脚步,他的后背左下方又痛又痒,和喉咙里的有得一拼。
王宇撩起他的衣服,“我草。”白若风后背生了个巴掌大的疱,疱上还叠着两个小泡,就像鱼的眼睛。
小泡受到冷气刺激,收缩两下,渗出些许脓液。
另一边。
巫淈清二人离了油菜花地,晁祜手中捏着从土里费劲拔出来的红花,左右晃动。
“咚。”
巫淈清低头看向刚才不小心踢开的球状体。
球状体转动两圈停在巫淈清脚下。
巫淈清朝左移动一步,球状体跟着移动;巫淈清向右行走,球状体骨碌碌跟在他身后。
巫淈清:?
“赫赫……”
一阵嘶鸣声从他们头顶传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浓烈的血腥气。
巫淈清将脚边的球状体踢开,抬头看向房顶。
那里趴着一具失去头颅的肢体,脖颈断裂处的神经跳动着,血迹蔓延大半边房顶。
巫淈清用脚背勾起又滚来脚边的球状体,“这是你的?”
“赫赫……还给我……把我的头……还给我!”
巫淈清抬脚发力将球状体踢给无头肢体。
球状体触及到肢体,停顿两秒,又扑向巫淈清二人。
球状体此时生出毛发,长出一张血盆大口,整体发出一股腥臭味。
“头……我的头……”
晁祜:“等会,很早以前我就想问了,他没了头是怎么说话的?”
“有可能是胸腔共鸣,肚脐眼发声。”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巫淈清反脚踢开球状体,“插花。”
“来了!”晁祜食指中指捏着花梗,手腕一动,红花直挺挺地插进球状体脑门中央。
红花的七片花瓣颤动,不断延长,球状体被红花包裹起来,就像一个茧。
“吭哧……”
茧中传来令人心底发寒的声音。
“头……我的头……”
巫淈清拾起红茧,抛给肢体,“收好你的头,不要再弄丢了。”
红茧接触到肢体,猛地张开花瓣,连同肢体一起裹了起来,形成一个更大的茧。
“乌鸡,”晁祜幸灾乐祸道:“看你的鞋哈哈哈。”
巫淈清抬脚,刚才踢到球状体的部分被腐蚀了一些。
“看来接下来第一步是去买鞋。”
“不一定吧……”晁祜斟酌两下,“也许我们要和这几位朋友先打个招呼。”
一双苍白的手攀上巫淈清脖颈,如海藻般带着湿气的发丝将他包裹。
巫淈清抚上那双手,冰凉、僵硬。
“这位朋友似乎有点气郁,阳气不太足啊。”
晁祜点点头,忧心忡忡问道:“那应该怎么办呢,巫医生。”
“没事,这种情况将郁气揉开就行。”巫淈清握紧那双手,下沉身体,狠狠向后肘击。
随着身后人的不稳,巫淈清带动上身将人摔倒在地。
那人仰躺在地,散开的头发向四周蔓延,丝丝缕缕攀上巫淈清二人的小腿。
二人被鬼怪围在中央,有的吊着长舌,双眼发绿;有的抱着手腕,双眼哀怨;有的看不清模样,只剩一团血肉。
“今晚好热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