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晚与电视柜之间本就没什么空间，关竞则就站在她身后，她一转身，鞋后跟撞到柜子，整个人就要往后跌。
关竞则眼疾手快，一把揽住她的腰身，将人带到了怀里。
舒晚撞进他的胸膛，鼻息之间满是熟悉的气息。
淡淡的松木味，混着点点烟味，倒也不难闻。
舒晚站稳，从关竞则怀里挣开，往旁边迈了两步。
关竞则看着她的动作，挑了挑眉，由着她。
舒晚拿过一个相框，上面应该是成年后的关竞则，五官与现在差别不是很大，多了几分大男孩的稚气。
关竞则看向舒晚手中的相片，解释道：“那是我成年礼时的照片。”
再往右边，没有再放别的照片，摆着一个哆啦A梦的摆件。
舒晚话都到了嘴边，想说为什么后面没有再拍了，猛的想起，关黎的爷爷都快八十了，但关竞则的妈妈看起来还很年轻的样子。
她不好询问别人的隐私，点点头，放下相框。
“你妈妈好漂亮。”舒晚由衷称赞，相片里，关竞则的妈妈都穿着旗袍，唇红齿白，标准的鹅蛋脸，很像上个世纪画报上的美人。
舒晚没见过关黎的爷爷，但见过几次关黎的爸爸，和关竞则简直是两个人，看不出来相似的地方，感觉关竞则应该更像他妈妈多一些，两个人的五官都很柔和，尤其是眼睛，基本上一模一样。
说到他的妈妈，关竞则目光也随之看向电视柜上的照片，露出柔和的神情。
舒晚刚想说点什么，这时有人在外面敲门。
两人同时看向门口。
“我去开门。”
关竞则去开门，舒晚也离开电视柜，走到小沙发旁坐下，瞥见桌子上的红酒，算下时间，应该醒得差不多了。
舒晚起身去找杯子，关竞则还在门口，小声与门外的人说着什么，舒晚没刻意去听。
“找什么呢?”关竞则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正看到舒晚弯着腰，在翻找柜子里的东西。
“找杯子，不是要喝酒？”舒晚继续找，猛然想起还要开车。
“你要喝酒吗？回去还要开车。”
这里应该也叫不到代驾。
关竞则从柜子的另一格找出杯子，顺便取了消毒湿巾擦拭。
“没事，这边有司机。”
他这么说，舒晚点点头，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关了柜门才发现，餐桌上已经摆了餐，应该是刚刚来敲门的人送上来的。
几个小菜，还有几道甜品，分量都不多。
舒晚吃过晚饭，这会儿其实可吃可不吃的。但是关竞则应该还没有吃过，舒晚想着便走到餐桌，拉开椅子坐下。
关竞则给舒晚倒了酒，随后才坐到了对面。
“这算是第二个情人节礼物吗？”舒晚将那杯酒放在一侧，问他。
关竞则取过湿巾擦手，“算是吧，你就当，陪我吃顿饭。”
——
灯光配美酒，衬得夜色增添了几分暧昧。
舒晚不饿，吃得不多，没多久就开始吃甜品。
不算太甜的芋泥蛋糕，淡奶油入口即化，舒晚挺喜欢的，不知不觉就吃完了一小块。
关竞则私下里吃饭没有那么多讲究，与舒晚斯文的吃相比起来，他吃得算快，舒晚吃完蛋糕的时候，他已经吃得差不多了。
摇晃着高脚杯里的腥红液体，关竞则静静看着舒晚将手伸向第二块蛋糕。
看得出来她应该挺喜欢，在不饿的情况下还能吃下第二块。
许是注意到他的目光，舒晚抬眸也看向他，轻声问他：“怎么了？”
女孩子可能天性爱美，舒晚下意识觉得是不是自己脸上沾了东西。
关竞则笑笑摇头，“没事。”
他捏着高脚杯，朝前递了了几分。
舒晚会意，拿过自己的那一杯迎上去。
就被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舒晚平常不喝酒，不过这种度数不高的红酒，她在家偶尔会跟关黎小酌，睡不着的时候偶尔也会喝一点。
吃得差不多了，酒也喝了，舒晚觉得有些闷，脸颊也跟着泛着淡淡的薄红。
关竞则看出来了，提议：“阳台可以看到夜景，出去看看？”
舒晚正有此意，点了点头，起身就往阳台走。
关竞则跟在她身后，看她开了阳台的推拉门，脚步顿了顿，往回走了几步，拿上舒晚脱下的那件大衣。
舒晚凭栏而站，感受夜晚的冷风吹在脸上带来的冷意，身上那点闷热很快就散了个七七八八，冷意也越发明显。
肩上一沉，舒晚侧头看去，是她今天穿的那件黑色大衣。
舒晚拢了拢，顺势把自己裹进衣服里。
关竞则仿佛并不觉得冷，只穿了件浅灰色毛衣，依着舒晚站在阳台边。
“你好像对这里很熟悉。”舒晚找话题。
关竞则转了个身，身后靠着栏杆。
“很久之前的一个投资，当然，很明显是个失败的投资。”
附近没什么灯光，只看得到远处的灯火，看不清这周围的景象，不过舒晚猜测应该不在市区。
“这里好像有很多你的东西。”除了电视柜上的相片，舒晚也注意到别的地方，放了不少生活用品，看起来像是有人生活在这里。
关竞则头发被风吹的有些乱，几缕发丝垂下来，隐隐遮住一边眼睛。
风似乎大了些，关竞则轻轻拉过舒晚，把她虚虚圈在怀里。
舒晚抬头看他，对上他正低眸望着她，舒晚正欲低头，下巴被捏住，力道不轻不重，但挣脱不开。
“这里算是我的秘密基地，没带别人来过。”
说罢，关竞则对着那两片红唇，轻轻啄了两下。
看出来他不愿意多说，舒晚也不是那么好奇，没有继续问，点点头，顺势靠在他怀里。
“关竞则，你谈恋爱还跟以前一样。”
许久，关竞则听到舒晚闷声问了一句，“嗯？”
怎么突然问这个？
舒晚从他怀里挣了下，隔开点距离，抬头看他。
“情人节带女朋友去河边吹风，吃完晚饭还是吹风。你这样，很容易没有女朋友的。”舒晚说着边在自己大衣口袋里掏纸巾，关竞则快她一步，拿着她口袋的纸巾，轻轻帮她擦了擦鼻子。
“冷吗？回去吧。”关竞则把她的大衣又拢紧了一些。
舒晚由着关竞则帮她擦了鼻子，被大衣拢在里面的头发弄得她脖子不太舒服，舒晚抬手将头发拿出来。
关竞则另一只手还揽在她身后，堪堪及腰的长发被夜风往后吹，来来回回拂过他的手背，有些痒。
“再站一会儿。”舒晚还不太想回去，拢紧大衣靠在关竞则胸前，说话声音闷闷的。
关竞则把人搂紧了些，另一只手轻轻帮她顺着被吹乱的发丝。
过了一会儿，舒晚生出了几分困意，打了个哈欠，从关竞则怀里退开来，说：“我们回去吧，有点困……”
话还没说完，那只原本给她顺头发的手不知什么时候移到了她后脑勺，感受到些许力度，舒晚刚仰头，关竞则就压着她后脑勺吻了下来。
双唇相贴，舒晚愣了两秒，随后闭上了眼。
关竞则将人揽在怀里，轻轻吻了几下，心底那点燥热越发不可压制，撬开唇齿，唇舌相抵。
舒晚受不住这么野蛮的亲吻，双手下意识地怀住关竞则的腰身，后者顿了顿，下一秒，加深了这个吻。
不多时，那件黑色的大衣掉在了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