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节将至，舒晚在店里跟店员商量情人节的活动。
兼职的大学生莫沫自从提前回校之后，一直在店里工作，舒晚回来之后基本每次到店里都能看到她。
学校还没开学，但情人节，花店的生意还是挺热闹的。
舒晚是甩手掌柜，偶尔也会来“视察视察”。
情人节这天，舒晚吃过早饭就到了店里，无所事事，索性自己琢磨着插花。
断断续续的有客人来买花，舒晚偶尔也帮忙包装。
天气冷，悉心呵护的玫瑰被精美的包装纸裹着，在冬日里惊艳又热烈。
莫沫心情似乎很好，在没有客人的空闲时间，趴在柜台边上看舒晚插花。
天花板上精致的水晶灯光线暖和，浅黄的灯光映得舒晚的侧脸异常漂亮，整个人渡了一层光圈一般。
“舒晚姐，情人节怎么过呀？”莫沫忍不住好奇心，这么漂亮的老板娘，应该会同她英俊帅气的男朋友一起度过情人节的吧。
舒晚插花的动作不停，取过一支红玫瑰，修剪多余的枝叶，咔嚓两声，剪掉了大部分根茎，舒晚将这支玫瑰放进花瓶里，抽空回答莫沫的问题：
“孤家寡人，不讲究这些。”
莫沫不相信，“怎么可能，漂亮老板，你没有男朋友？”说罢人从柜台坐到了舒晚对面。
舒晚平常不大来店里，跟莫沫联系也不多，但是莫沫对于这个老板莫名的有好感，虽然只是课余兼职，但她做得很用心。
“漂亮小姑娘，你的情人节打算怎么过呀？”舒晚把问题抛回给莫沫，原本只是开开玩笑，没想到小姑娘脸颊上挂了两片红晕。
莫沫支支吾吾，二十岁的小姑娘还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像被说中心事般害羞。
“那肯定，得好好过的。”
舒晚看出莫沫的害羞，没再开小姑娘的玩笑。
有客人来买花，莫沫借机走开了，舒晚将插好的花摆在柜台，喷了点水，暖黄灯光下，娇艳欲滴，煞是好看。
冬日的时光似乎总是过得特别快，天色不知不觉就暗了下来。
关黎给舒晚点了餐，美名其曰情人节爱心餐。舒晚一个人吃不完，分了莫沫一半，小姑娘开心得眉飞色舞的。
饭后，舒晚去了趟附近的超市，回来的时候莫沫似乎正发愁，两条眉都快拧到一起了。
舒晚好笑地问：“怎么了？皱眉皱成这样。”
莫沫拿着单子，叹气，“舒晚姐，花都被订完了，也不知道是谁家男朋友这么浪漫。”
舒晚倒是有点震惊的，情人节买完花店的花送给对方，似乎是挺有心思的。
“那你犯什么愁呢？”
莫沫又叹了口气，看了看包装好和没包装的花，“这个客人真奇怪，买这么多花，付完钱地址都不留就走了。”
什么客人这么任性？
舒晚拿过单子，还未细看，玻璃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风铃响起清脆的叮铃声，舒晚下意识朝门口看去。
——
情人节，关黎领着自己的小金毛去找关竞则。
自从知道关竞则打着舒晚的主意，但是舒晚明确拒绝了之后，关黎总是时不时地来试探试探关竞则。
情人节这种日子她当然不会错过。
关竞则难得没有工作，一个人在家围炉煮茶，关黎来的时候，关竞则刚刚换了新茶。
关黎初初知道关竞则看上自己的好朋友之后，试想过好朋友变成自己的小婶婶的场面，觉得也不是不能接受，奈何舒晚没有谈恋爱的打算。
关黎觉得可惜，虽然自己的小叔年纪有点大，但是还是很能拿得出手的，带出去怪长脸的。
年纪有点大的关竞则和关黎闲聊半天，关黎终于找着机会问出自己最想了解的问题。
“小叔，你放弃追舒舒了？这么久都没有行动。”
关竞则抿唇，笑而不答，心里却在想，不能逼得太紧，把人吓跑了就不好了。
关黎觉得他的榆木脑袋，多半是少长了点恋爱脑。
关黎手机有新消息，顺手点开，是舒晚发来的图片，一束娇艳的花。
关黎回了几个亲亲的表情，想了想又打开外卖软件，给舒晚点了份情人节爱心餐。
许是关黎笑的太明显，关竞则瞧见她喜笑颜开，问她：“谈恋爱了，笑那么欢。”
关黎撇撇嘴，“你懂什么，女孩子之间也有情人节。”
小金毛过于活泼，坐不住，没一会就乱跑，关黎扔了手机去逗狗。
关竞则放下茶杯，无意瞥见关黎停留在外卖软件页面的手机。
——
舒晚看向门口，推门走进来的，是自那日医院之后再没见过的关竞则。
这几日气温稍稍回升，他外面穿了件黑色翻领大衣，长至膝盖，在冬日里显得干净利落，站在门口吸引了外面不少人的目光。
“你…你怎么会来这里？”舒晚先出声。
关竞则指了指一旁的花，“我来取我订的花。”
舒晚心里咯噔一下，似乎猜到了什么。
莫沫对关竞则印象深刻，不由惊讶：“舒晚姐，就是他，把店里的花都订下来了！”
舒晚抿唇看向关竞则，后者只是温柔地看着她，“情人节礼物。”
舒晚半晌才开口，“你买花店老板的花送给花店老板？”
关竞则依旧挂着那抹笑，眸底的温柔仿佛能让人陷进去，“觉得不够诚意？”
舒晚：“你这是，在给我白白送钱……”
买她的花，再送给她？
莫沫很有眼力见地跑到一边去了，舒晚和关竞则面对面站着，关竞则随手扯了一支百合，凑到舒晚面前，“嗯，够不够让舒老板，对我的心意做出回应？”
舒晚知道他说的是，在医院他让她，跟他试一试。
舒晚接过那支百合，清幽的香气钻进鼻子里，“我确实没有恋爱的打算。”
她手上拿着那支百合，看向关竞则的眼神认真。
关竞则敛了笑，“可你，明明并非对我无动于衷。”
末了，关竞则又补了一句：“两年前是，现在也是。”
舒晚抬眸，看着他，反驳的话没说出口。
不由想起那时候，她跟他偷偷摸摸谈恋爱的日子。
她没做好准备让关黎知道，关竞则也由着她，配合她一起瞒着关黎，将近一年下来，愣是没人知道他们还谈过一段。
那时候她没课就会在花店里待着，关竞则约她出去玩，她好几次都说店里有事情，关竞则也不恼，就等着她。
有一次，他估计是等得久了，干脆就到店里来堵她。
她自知理亏，说店里的花卖完了，就跟他出去玩。
第二天的时候，关竞则就让人来把他店里的花都搬到公司里了，说是买回去装点办公室。
故技重施，舒晚心底不是毫无触动。
舒晚将那只白合，插进柜台的花瓶里，是她今日插花的花瓶，“所以，我也送你一个情人节礼物好了。”
关竞则视线从那只花，移到舒晚身上，随后，瓷白的花瓶挡在了两人之间。
红艳的玫瑰当中，混入了一支洁白的百合。
关竞则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速度不同于平时。
“这是，什么意思？”几秒之后，关竞则哑着声音问，双手却早一步接过花瓶。
舒晚朝他走近一步，微微仰头看他，“这是我的回应，够不够诚意？”
关竞则面上脸色不变，实则心底那簇小火苗早就迸发开来，在心里烧成熊熊大火。
舒晚想，算了，就试一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