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穆菲菲把药买回来,夜也深了。
许南兮到现在还没吃上一口饭,肚子饿得叫个不停。
“小兮姐姐,药我买来了。”
许南兮“嗯”了一声,跟她上了三楼。
买的药都是配好的,只需要她扎针。
虽说这种事情护士比较拿手,而她只有在国外学习的那段时间练习过,回国后,她就再也没有扎过这种针。
但是在心外领域,还是有些针需要她自己亲手扎。
应该都差不多…
挂好药后,她紧张的手心都冒汗了。
许南兮深吸一口气,慢慢调试着心情,这比她一次上手术台还要紧张。
看她一脸紧张,穆菲菲问,“你会不会打针啊?”
“说实话…不太会,很长时间没有练了,不确定能不能扎上。”后面那句话说的很小声。
现在如实回答,省的万一要是扎不进去,再拿她问罪。
“你为什么早不说?”穆菲菲有些生气,眉头皱了起来。
…你也没问啊。
许南兮抿着唇,“要不你找别人?”
看着外面的天那么黑,她上哪儿找别人?现去绑一个回来吗?
索性穆菲菲也不管那么多了,“你扎吧,最好一次成功,不然,他受多少痛苦,我让你偿还回来。”
不是大姐,你有病啊,都说过了不会,扎错了还要偿还?既然跟你把风险都提前说了,你还要继续用,那为什么还要让我负责?
许南兮扭头看向顾铭言,“合情合理吗?”
直接发话把她开了呀,还在等什么呢?
“合理。”
呵!呵!
许南兮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妇唱夫随是吧?真有你们的。
索性她也无所谓了,反正走也走不掉,还管吃管喝,那就待在这儿好了。
不过就是他们的玩物,哄他们开心就可以免去很多麻烦。
许南兮回想着之前在学校里的实践,小心翼翼的凑了过去。
在学校里那可是失败了N多次,自己的手都被扎的千疮百孔。
但没想到这次竟然很成功。
许南兮也稍稍松了口气。
“好了,如果有什么不良反应就随时来告诉我。”许南兮把医疗垃圾丢进专用的垃圾桶里,对穆菲菲说。
而后她又想到了什么,“还有饭吗?我还没吃饭。”
今天下午下班之后,本想着跟姜姝婉一起回家吃饭来着,但却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她也真是倒霉。
穆菲菲想了想道:“你去厨房看看,王妈现在应该是走了吧,如果有剩饭,应该会在冰箱里。”
许南兮点点头。
来到这里也只有吃剩饭的份儿了,有饭吃就行,起码不会饿死。
可当她看清冰箱里的东西时,愣住了。
“这家人是卖辣椒的吗?为什么都是辣椒?”许南兮心里发问。
虽说南泠人很能吃辣,但是也不至于顿顿吃辣椒吧。
看着楼上的灯熄灭,她也不敢再去打扰他们,便自顾自地翻找起来。
但似乎厨房里除了冰箱之外的柜子,都被锁了起来。
“这是怕偷她家碗吗?为什么连个碗都要锁起来。”许南兮满脸问号。
行了,她现在真的什么也吃不了了。
或许明天早上能跟他们一起吃饭,但今天晚上肯定是要饿着了。
穆菲菲忘记了给她准备房间,她只好窝在沙发上,饿着肚子睡过去。
在她迷迷糊糊之际,闻到一股香味。
她睁开眼,循着味道找去。
在厨房的灶台上放着一碗刚下好的水饺。
许南兮揉了揉眼睛,掐了自己一把,确定没有在做梦。
她转头看向楼上,并没有人开灯,也没有什么声音,是谁做的?
肚子饿的直叫,她也不管那么多,甚至不用筷子,抓起来往嘴里塞去。
直到盘子光了,她才满意的揉了揉肚子。
刷了盘子后,她在想着该放到哪里,抬头一瞥,竟看见柜子上的钥匙就在门上挂着。
所以她只是没有找?
饿得昏头转向,实在也没精力去找。
放好东西后,她走出厨房,意外又发现沙发上放着一床被子。
握草,这是见鬼了!
这杯子从哪出来的?明明来的时候没有,怎么一转头就出现了呢?
客厅里亮着一盏落地灯,周围黑漆漆的,一想到这儿,她就浑身发毛。
该不会真撞鬼了吧。
别墅大也是真的大,但她家又何尝不是呢,为什么总觉得周围弥漫着恐怖的气息。
她垫着脚,小心翼翼的走到沙发旁,掀起被子盖在了身上,甚至把头也盖了起来。
据她所知,只要躲在被子里,鬼就不会伤害她。
吃饱喝足,困意盖过了惊恐,不多时,便昏昏睡去。
顾铭言这会儿才从楼上下来,站在沙发的另一侧凝视着她。
轻轻将她头上的被子往下扯了扯,落地灯打在她的脸上,似是在发光,微卷的睫毛轻颤。她在做梦。
“…讨厌你…再也不要…再也不要喜欢你了…”
许南兮睡觉不老实,身子往右一滚。
总觉得身下空空的,还有个人在抓着她的手,她抬眼,正对上那个熟悉的面孔。
“嗯…你在干什么?”许南兮声音有些软,还带着鼻音,不像是清醒的样子。
“你要掉下去了。”
“嗯?”许南兮睁了睁眼,拽着他的手,借力往里靠了靠。
拉着的那只手却迟迟没有松开。
穆菲菲睡着了,或许只有这段时间是属于他的,他可以回归顾铭言的身份,跟心爱的人在一起。
即使时间短暂,但他也满足了。
天蒙蒙亮,王妈便早早的来了这儿,进来时却发现顾铭言躺在另一侧的沙发上。
“傅先生,你怎么在这儿睡着了?”
许南兮睡不实,特别是天亮之后,一有风吹草动就会醒。
她揉着眼睛坐了起来,扭头却看见顾铭言躺在那儿。
他怎么会在这儿?
王妈喊了他半天,依旧没有动静,以为是他睡得很沉,许南兮便推了推他。
这会儿穆菲菲要是起床看见他在这儿躺着,估计又要折磨她了。
当手放在他的身上时,粘稠又冰冷的液体粘在了手上,她挪开手。
是血。
可能是穿了黑色衣服的缘故,流没流血别人也看不清楚。
许南兮闭了闭眼,长叹了口气。
他又在搞什么幺蛾子,为什么还要这样折磨自己,他究竟想干什么!
王妈惊呼一声,颤着手捂住了嘴,“是,是血…又,又流血了…他…他是,死了吗?”
流血是真,但人没死,顶多是睡死了。
许南兮去拿急救箱,“王妈,你帮我把他翻过身,我给他检查一下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