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虞看见温辰屿回来了很是开心,激动地喊了一声:“叔叔好!”
看到孩子的脸色已经恢复正常,温辰屿的心踏实了一些,温和地说道:“少虞真乖,晚上有没有好好吃饭?”
少虞嘟了一下嘴,稍稍抱怨道:“医院里的饭有一点儿难吃,但我都吃掉了,妈妈说过,多吃饭才能长得高。”
白倾辞看着少虞半是撒娇半是埋怨地同温辰屿聊天,很是诧异。
这孩子最是敏感,极少同别人亲近。他们父子这才第二次见面,少虞就对他有了依赖感,看来父子连心说得一点都不假。
“我自己照顾少虞就可以了,你今天也在湖里泡了水,又忙了一天,应该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没事,我明天就要回军区了,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临走前想再陪陪你和孩子。”
白倾辞应声回眸,与他的目光不期而遇,触及他深邃的目光,愣怔片刻,赶紧移开了视线。
想起下午病房外和他的对话,白倾辞便不再多说些什么了,转过身继续哄少虞睡觉。
深夜的医院依旧嘈杂,走廊里时不时传来脚步声,偶尔还能听见其它病房孩子的哭闹声。
少虞睡得并不踏实,偶尔在梦中皱着眉喃喃呓语。白天的事情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无疑是不可磨灭的阴影,白倾辞心疼得抚摸着他的额头,试图抚慰他遭受过的惊吓。
温辰屿从护士那里又要来一个枕头,放在少虞的床边,看着白倾辞不解的目光温柔地说道:“你在孩子床边趴在这个枕头上睡一会儿吧,我去病房外守着,有事叫我。”
温辰屿知道她还不太习惯自己的存在,但是没有关系,往后余生,还有足够的时间让她接纳自己。
第二天早上,几个人刚在医院简单的用完早饭,白倾辞的母亲推门而入。
她径直地走到少虞的旁边,从上到下仔细地看了一遍,确定孩子没有事情才微微喘了一口气,只是她的眼圈还微微红着。
“今早听见的消息,听完后我的魂儿都快吓没了,赶紧坐车到你们那宅子,见大门锁着,便估摸着你们还在医院。”
白母正激动地说着,旁边过来一个男人将椅子放到她的身旁。
“伯母,坐下来说。”
白母刚要说谢谢,这才反应过来病床边除了女儿还有一个陌生的男人。
“这位是?”
白倾辞一时不知道如何介绍他,想了想说道:“是他昨天跳入湖中将少虞救了出来的。”
白母一听,赶忙站起来,要对温辰屿行礼道谢。待看清他的长相,不由转头看了看少虞,觉得自己好像有些眼花了。
温辰屿见白母微弯着身,赶紧将她扶起来,客气地说道:“伯母不用道谢,也不必放在心上,都是我应该做的。”
白母压下心底的疑惑,依旧礼貌地感谢了他一会儿。
她偷偷观察了一下,眼前的男子不但和少虞长得相似,而且身躯伟岸,还带着一股凛然的正气,不知是何来路。
“倾辞,刚才医生说孩子暂时没有问题了,可以出院了。你先和伯母陪着少虞,我去外面办理出院手续。”
白母看见他同女儿说话时自然而又熟络的样子,心里的疑问更大了。
白倾辞如何看不出母亲的疑惑,等到温辰屿出了病房,她走到母亲身边在她耳边细声说:“孩子在旁边,很多话不方便说,回去我再慢慢与母亲您讲。”
估摸着出院手续应该差不多办完了,白倾辞给少虞穿好外衣,领着他往病房外走。
走到医院大厅的时候,温辰屿刚在窗口那里办完手续,回头见她们出来了,就走了过来。
说来也巧,就在这个时候,他的两个兄弟从医院大门大大咧咧地奔着自己走了过来。
其中稍微胖一些的兄弟张口说道:“老大,我们过来接你了,嫂子和孩子怎么样了?”
温辰屿轻咳了一声,往旁边瞄了一下,那个兄弟赶紧心领神会地闭上嘴。
白母被他的这一声“嫂子”震得不轻,走路都差点绊倒,幸亏女儿及时在旁边扶了她一下。
“把车钥匙给我。”温辰屿说完伸手接过兄弟递过来的钥匙冲着他们接着说道,“我先送她们回家,晚会儿再来接你们。”
“唉,我们这是被抛弃了吗?”其中一个兄弟看着远去的车辆说道。
“估计以后放假的时候,老大只会忙着陪老婆孩子,再也没人领我们去下馆子了。”
两个大男人坐在医院门口,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少虞第一次坐这种军车,激动得脸蛋都红红的,到了家门口还有些舍不得下来。
温辰屿摸摸他的头,温柔地说道:“少虞喜欢的话,以后我有时间就开车带你出去玩。”
少虞听后看了看母亲,见她没有说出反对的话,心里高兴极了。
再次踏入这个院子,白倾辞竟有一种劫后重生的感觉。
“倾辞,我先走了,一会儿接完兄弟我们就要回军区了,下次再来看你和孩子。”
知道他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忙,白倾辞同母亲说了一声便送他到宅子门口。
“倾辞,谢听婉已经被关起来了,但是温辰安这个人你不得不妨,以后只有你和孩子的时候尽量不要和他见面。”
“你放心,我会小心的。”
看着慢慢关上的大门,温辰屿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像从前那般心无旁骛了。从见到白倾辞的那一刻起,他便有了牵挂。
正准备开车离开的时候,温辰屿看见旁边的院子走出来一个中年男人,他思索了一瞬走了过去。
“你有什么事吗?”中年男人见他来到跟前不由问道。
“你的院子卖吗?”
“这位先生,你……”
中年男人看着那边停放的军车,再看看眼前健壮的青年,“没病吧”三个字到底没有说出口。
“我出三倍的价格。”
中年男人听后态度一下子就变了,客气地同他谈了起来。
另一边,白母趁少虞在院子里玩耍,赶紧拉着女儿进屋问话。
“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白倾辞没有打算瞒着母亲,坦然道:“他是少虞的亲生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