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虞的父亲?”
白母一脸震惊地看着女儿。
白倾辞把温辰宁和谢听婉在寿宴中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母亲。
“谢家那姑娘,我也见过,长得温柔可人的,怎么心会如此狠毒呢!还有温家那小姑娘,为何要如此害我女儿。”
白母一直认为那次寿宴女儿遭受的那些定是有人指使的,但之前任她如何猜想也不会怀疑到温谢两家的姑娘身上。
毕竟几年前温家的小姐总在女儿身后一口一个“白姐姐”的叫着,自己逢年过节也会叮嘱女儿送她一些礼物,她怎么狠的下心来毁了女儿呢。
真的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自己前一阵子还有些希望女儿可以答应温家的求亲,如今看来,那里活脱脱就是个狼窝。
白母异常愤怒,嘴唇都有些抽搐了,好半天才缓过气来。
“那少虞的父亲,他现在是做什么的?”
“他如今在市军区当兵。”
白倾辞记得温辰屿同自己说过,他如今是市军区的副司令员,但是现在她希望母亲只把他当做一个普通人就好。
她又大致提了一下温辰屿和温家之间的纠葛,母亲听后又是一阵感叹。
“温辰屿这孩子我倒是听过,比温辰安年长几岁,如果不是他的爷爷,也就是温家之前的族长突然去世了,按照咱们白家和温家的交情,或许早些年你们会成为一对。”
白母一边说着,一边感叹女儿和温辰屿两人曲折的境遇。
作为一个旁观者,今日短短的接触,她便能感受到温辰屿对女儿的关心与体贴,况且他还是少虞的亲生父亲,如果他能和女儿走到一起,那么少虞还能拥有一个完整的家,细想起来也不错。
只是短时间的相处并不能确定温辰屿的性情如何。那种环境下他都挺了下来,单这一点就非常人所及。这种人一看就不简单,女儿当真跟了他,以后还不知是福是祸呢。
这么一想,白母的内心又开始纠结起来了。
派出所里,谢听婉的案子基本审完了,只等判决书下来就可以把她移交送往县里的监狱。
谢母得到消息,求了很多人,终于可以见上女儿一面。
“谢夫人,您女儿就在这个房间里,你见上面一会儿得早点儿出来,按理说现在是不允许探视的,我们这些人可都担着风险呢。”
谢母听后连连给他鞠躬感谢,才过了一天,这期间她求过的人太多了,哭过、跪过,眼下鞠个躬对她来说已经没什么了。
当她进入封闭的小房间里,昏暗的灯光下女儿在墙角蜷缩坐着。
谢听婉看见门开了不由抬头望去,看清来人时,他仿佛看见了救命稻草疯狂地爬了过去。
“母亲,你是来救我的吗?我是不是可以出去了!”
她跪坐在地上,双手拽着母亲的裤脚,满眼充满了希冀。
看着曾经心高气傲的女儿才一天便成了这般模样,谢母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别人拽出来放在咸酸水里反复浸泡,她无力地冲女儿摇摇头。
谢听婉感觉自己的血液仿佛凝固了,所有的希望都没有了,自己的人生彻底毁了。
“女儿,你为什么这么傻啊,你雇人伤害白倾辞的儿子做什么啊,还有,那年寿宴上的事我也知道了,我都不敢相信这些事真的是我那明事理的女儿做的。”
谢听婉此时依旧是愤恼多于悔恨,她明明把一切计划的天衣无缝,可白倾辞为何如此好命,孩子的父亲如今当上了军官,就连孩子出事的时候,温辰屿也会那么巧的将孩子救下。
她觉得自己还是不够狠,要是再早一些,白倾辞还没有被人关注,灵绣会之前就把她们娘俩除掉,自己也就不会像现在这般成为阶下囚了。
“温家的人有没有参与这次谋害?”谢母此时希望这个案子能多个主谋,好帮女儿分摊一下罪责。
“最开始确实是温辰安吩咐我这么做的,他说了,只要我把那个孩子除掉,他就不与我计较那年寿宴的事。”
可谢听婉明白,就算没有温辰安的吩咐,她也会这么做的,而且她想除的可不止那个孩子。
“可有书信证明?”谢母仿佛看到了希望。
谢听婉颓然地摇了摇头,当时是温辰宁传的话,可以说是死无对证。
“你糊涂啊!”
谢母恨铁不成钢地注视着女儿,在别人眼里女儿属于自作自受,恶有恶报,可她毕竟是自己宠了二十来年的姑娘啊。
“事到如今母亲帮不上你什么了,要不了几天判决书下来你就会被移交到县里的监狱。我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多花些钱让你在里面少受些罪,等你出狱的时候,咱们娘俩去外地,去没人认识咱们的地方重新生活。”
听见门口敲门催促声,谢母跪在地上使劲抱了一下女儿,无可奈何地离开了这里。
人活一世,诸多苦难,皆由心生。女儿心中的贪念过了头,变成了毒药,让她走到如今的地步,怨不得别人。
母亲走后,谢听婉终是忍不住痛哭了起来,她哭得几乎脱力,悲痛中意识逐渐模糊,随后陷入无边的梦境当中。
在梦里,白家对外宣称白倾辞去外省养病后,她就再也没有出现在人前。白家的生意逐渐衰败,而温谢两家始终保持合作着。
温辰安在他奶奶丧期过后不久就来到谢家提亲,成亲前夕白倾辞在一个坟前自杀身亡,闹得沸沸扬扬。
她对此并没有多少愧疚,自己总归如愿嫁给了温辰安,其它的都归于尘土,不重要了。
后来温家绣坊一家独大,温家的生意越做越好,她成为人人艳羡的温夫人。
虽然成亲后丈夫对她不算热络,甚至还在外面养了一个红颜知己,那个女人她后来见过和白倾辞有几分相像。
这些她都不在意,不过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她温太太的地位谁也捍卫不了。
“谢小姐,该吃饭了。”
派出所的工作人员一边喊着,一边扒拉着紧闭双眼的谢听婉,也不知她是睡过去了,还是晕过去了。
上面的人吩咐他们好好对待谢小姐,所以此刻他们拿过来的饭菜比他们自己的工作餐还要好上几分。
谢听婉从梦境中醒来,一时分不清虚幻与现实,看着周围的工作人员喊道:“你们是谁,这是哪里?”
“谢小姐,该吃饭了。”
谢听婉看着餐盘里的两荤一素,不由嫌弃地推到一边。
“我是温太太,这是人吃的吗,你们就是这么伺候的?”
工作人员面面相觑,这谢小姐,莫不是疯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