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胄可以祸害我海族生灵,我自然也不会放过仙族中该死的人!”
禺泾的解释,让九飖郁闷了一下,怎的随便一个人,都能知晓她心里想什么?
她看起来有那么蠢吗?
海神归来,海中四方皆动,万万生灵齐齐跪拜它们的神。
“恭迎海神归来!”
群精中,只有一尾鲛人,金色鲛尾。
九飖以为是万年前那尾金鲛人,细看发现,只是面相相似,是那金尾鲛人的后代。
禺泾伸手点了金尾鲛人的头顶,眼泪盈眶,腮帮咬紧。
“豺狼夜胄,竟对鲛人如此赶尽杀绝,为了金色鲛皮,只是为了一件衣裳,杀我海族至此!夜胄,海族与你不共戴天!”
海神怒音刚出,龙主敖亢带着狱法山神赶来。
见到傲然挺立的禺泾,敖亢如获新生。
“大哥——!”
扑跪滑到禺泾的脚旁,紧紧抱住他的大腿。
“海宁,这四千年苦了你了!”
禺泾摸着敖亢的头顶,感慨道。
敖海宁?敖海宁不是敖亢他爹吗?
九飖三人震惊非常,看敖亢那样貌,明明不是敖海宁的老头样啊?禺泾是关久老眼昏花了吗?
“当年夜胄诛杀我时,幼小的亢儿为了挡了一掌,丢了性命,海宁一直保存着他的龙身,后来海宁自己的龙躯衰微,便寄生到亢儿的躯壳里!”
此等秘事,除他这个海神之外,自是无人知晓。
而今,他归来了,这一切的苦难,都要一一讨回。
俞宿庭听得、见得这些,怒气大盛,“尔等蝼蚁,竟敢欺瞒夜胄仙尊,微淼虾米,受本座六轮印!”
血黑的六轮印刚祭出,海神的沧海灵气已经贯穿了俞宿庭的胸腹。
“你~奸诈小人,竟然偷袭!”俞宿庭痛苦的指责着海神。
“这还得谢谢你们,是你们教会本神的!”
禺泾掌心又呼去一沧海灵剑,俞宿庭自知敌不过,再不逃,这一剑就会要去自己的小命。
开启六轮印挡住沧海灵气,俞宿庭就落荒而逃。
六轮印的血光,在海水中一轮一轮印开,直至十八层印全出。
“幽冥界的法器!”
九飖惊了,这法器以前没有听说过,应该是幽冥界后来造出来的,莫不是专门供给夜胄用的?
幽冥小儿那刁滑的厮,他掺合仙界的权势之争,图谋什么?
六轮印释放出幽冥鬼气,印中十八层狱爬出数不清的鬼魅。
九飖都怀疑,在章国被仙兵杀死的那些鬼魅,实际上是被收到了六轮印中。
密密麻麻的鬼魅,摞层叠加,向四方扑杀去,使得海中生灵惊恐逃亡。
禺泾看的头皮发麻,有些理解九飖看他发丝的难受。
“鹿!”禺泾唤道。
“结—”双手一起,九色鹿带着沧海灵气,向鬼魅冲去,将漫海的鬼魅围困在结界中。
司席双手合十念起了往生咒,狐殊怕九飖又要割血净化鬼魅,抓着她的手臂不放开。
“不能做伤害自己的事!”
“阿~你这傻狐狸,我可不是你!站后面去,保护好自己!”
九飖看着眼前,曾经被幽冥血海啃噬的体无完皮的狐妖,心中一软,还是为他护起了结界。
禺泾俊眉皱起,他见过如此灭不掉的鬼魅,怎么越打越多!
“这可是由你们的龙主提供的珊瑚和毒花,炼造出来的强悍鬼魅,在这海里,只会比在陆上战力更可怕!”
九飖同禺泾说完,抬头向海面望去,而敖海宁只能默默低下头,他也是被迫无奈,但已经是把对海族的伤害降到了最低。
禺泾没有责怪敖海宁,“你去守护好小辈们!”
“是,大哥!”
敖海宁使出龙身,召集所有虾兵蟹将,加强海底的防御。
“我用结界围困去鬼魅,拉到海面上,海面有厚冰,在那灭了它们!”禺泾看着九飖询问道。
“你灭不了它们,还得费灵力维持结界困着这些鬼魅,俞宿庭扔下六轮印就是因为这点!拉到海面上,让我来吧!”
九飖当先向上游去,三人跟着上了海面。
鬼魅在结界中冲撞嘶吼,等禺泾连同六轮印拉上海面时,他几乎是精疲力尽,只能盘坐在地维持结界的稳固。
九飖抽出血魔剑,冲天煞气,惊艳了禺泾,珠泪连连掉落海面。
手腕上的雷焱鞭缠上血魔剑,魔煞之气带着蓝色雷电,向结界中的鬼魅屠杀而去。
黑云压海,冰层破裂,天空中响起惊雷,狂风骤雨,似在阻止他们屠杀鬼魅。
风雨吹乱了九飖的发丝,迷糊了她的双眼,唤出流光扇,在海面竖起一面巨大的屏风,四人才固住了摇晃的身躯。
十指微曲相对,十条紫色小天雷在指尖闪动。
身后三人俱皆瞠目结舌,九飖怎唤的出紫色天雷?
十条紫色天雷汇聚,飞升半空,落进结界,没入煞气。
“惊魂灭!”
惊光巨响之后,六轮印毁坏,鬼魅碎成尘埃微光。
九飖握着血魔剑,抵在地上,弯曲了上身,含在嘴里的血还是吐了出去。
这北海一趟,她是吐了多少血,元神受了多少伤啊!
“飖飖~”
“飖儿~”
二妖闪身扶住九飖,就要输入自身灵力。
禺泾带着强风劲浪,夺抱过九飖,往她的府门灌入充沛的沧海灵气。
触及九飖躯体时,禺泾才惊觉,这竟是他人的仙躯!
那枝混沌青莲的分支!
造化总爱弄人,天道恶意满满!
“你自己的躯体呢?”
“在仙界的时候被夜胄毁了,只剩一副用不了仙骨,所以,元神只能寄生他物!”
九飖无奈一笑,见禺泾神色中藏着忧伤,正想问时,就见禺泾对着自己左侧的美人骨下手!
“你,你在干什么?好好的剔自己的骨做什么?”
九飖伸手要去拉,又怕伤着他,指尖刚触到他的手臂,没有一丝暖意的肌肤,海的神,不同与仙妖人,那魔又是什么样?
“因为你需要!不是现在,但来日它会替我保你元神,回到你该回的地方!”
禺泾总是不把话说全,让九飖摸不着边际。
“为什么我就是听不懂你说的话,你能不能讲明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