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傅荣开的供述,孟开她们很快就找到了华克街101号——许文生的住所。
这是一所城中村内的平房,孟开坐在车上,难得的陷入了沉思。
十几年前那一别至今再也没见过许文生,但孟开笃定就算是久别重逢她也决不会对许文生感到陌生,这么多年,几乎每隔个几天,许文生都会出现在孟开的梦里。而如今就算孟开杀了他,却再也治不好童年的梦魇。
森卓从包里翻出一把科技钥匙,准备开门下车。
“用不着那个。”孟开拦住他,问:“他老婆孩子的头你带了吗?”
森卓点点头,开后备箱拿出一个崭新的行李箱,走到车辆右后方给孟开拉开了车门。
“会开车吗?”孟开问同行的刘娇。
刘娇摇摇头:“不会。”
“那如果来警察了你就找地躲起来,森卓一个人和我进去,你在外面小心点。”
刘娇应了一声。孟开摘掉有色的隐形眼镜,露出自己原本的异瞳。
孟开走到许文生门前,没有用科技钥匙,则是礼貌地敲了敲门。同时,森卓再次屏蔽了附近的信号。
门很快就开了,开着一个缝,里面传来了一个孟开十分熟悉的声音:
“哪位?”
孟开的嘴角漾出一丝微笑:
“好久不见,不请我进去坐坐?”
许文生吓了一跳,但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他清楚自己没有反抗的余地,所以非但没有惊慌失措,还彬彬有礼地给孟开和森卓请进了屋。
进来以后,森卓迅速拿着枪去各个房间搜索屋里有没有其他人在,孟开则是环视了一圈周围的陈设,屋内的装潢十分质朴,甚至可以用简陋来形容,但仔细观察一下细节不难发现,已经锈迹斑斑的酒柜里摆放着价值不菲的洋酒,散发着霉味的茶几上摆放着年代久远的古董茶具,茶具旁更是普通人都买不到的大牌香烟和黄金打造的打火机。
这个老东西还是这么的有面子没里子,孟开琢磨着,毫不客气地坐在沙发上,从沙发后面的酒柜中拿出一瓶酒,瓶颈处往茶几角用力一磕,把瓶颈处磕断,往许文生的茶杯里倒了一点进去,涮了涮杯子又把酒倒掉,重新倒了一杯,一饮而尽后玩味地盯着许文生。
许文生和他的老婆季小芳相比,许文生老了不少,当年朝气蓬勃的阳光气息如今已经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不修边幅,胡子拉碴的小老头。
森卓回到客厅,对孟开说:
“少主,这房子里没有别人。”
孟开点点头,看着许文生。
许文生没有坐,站在一旁也同样看着孟开,从他俩的眼神里都看不出什么情绪。
这次反倒是孟开先说话了:
“干嘛一直盯着我看,老眼昏花了认不出我来了?”
许文生冷笑:
“我确实老眼昏花了,你的通缉令全世界遍地都是,我竟执着于你眼睛的颜色一直没认出你,D10,我以为你早就死在十二年前的那场爆炸中了。”
孟开笑道:
“还好,你也没死。”
许文生冷哼一声,挑了挑眉,对孟开说道:
“动手吧。”
孟开不解:
“动什么手?”
“你上次杀了我女儿,这次来不就是来杀我的吗?”
“不不不。”孟开急忙摆手,“你误会了,我今天还真不打算杀你,别那么紧张,今天咱们就当做老友重逢,我也不是空手来的,还给你背了一份厚礼。”
森卓听言上前,把行李箱推到了许文生面前:
“许先生,这是我们少主的一点心意。”
许文生看着眼前的箱子,他确信里面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东西,有可能是机关暗箭,有可能是定时炸弹,不管是什么,反正对他而言,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虽然明知如此,许文生还是决定打开这个箱子,因为他实在不想在这个曾经不堪一击的试验品面前显得胆怯。
令他没想到的是,箱子里是两个透明的真空盒子,里面赫然摆放着的,是自己老婆女儿的头颅。
老婆季小芳死的还算安详,紧闭双眼,表情自然,若不是面无血色嘴唇发紫,真的只像是睡着了一般;但女儿许意的表情却无比凄惨。发灰的眼球瞪出眼眶,张大着嘴,五官都挤到了一起,显得无比狰狞。
看到这一幕的许文生再也不淡定了,他只知道女儿许意惨死在了学校,没想到他深爱的老婆季小芳不知何时也惨遭毒手,他全身发抖,跪在地上抱着妻女的头颅,愤怒地瞪着孟开,眼里布满了红血丝:
“孩子是无辜的。”
孟开也收起了虚伪的笑容,严肃地回道:
“在你的眼里,只有你自己的孩子无辜。”
许文生愤怒地理屈词穷:
“你......你。”
“我和你的孩子不能比,我不是人,我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你当初就应该早早地杀了我,对吗?”孟开打断许文生。
“对。”许文生咬牙切齿。
“你老婆死之前也是这么说的,哈哈哈哈。”孟开大笑起来,引得一旁的森卓也跟着哈哈大笑。
笑完孟开又喝了口酒,从茶几上拿起许文生的香烟,点了一支,缓缓说道:
“可惜啊,你眼中该死的人活得好好的,不该死的连个全尸都没有。”
森卓在一旁笑着回应着孟开的话,对许文生说道:
“这小丫头的身体你应该是拿回去了吧,少主这又把头给你送回来了,你拼回试试应该还能拼上,你老婆的就不行了,整个人太重了我们携带不便,头割下来身子就喂狗了,现在应该已经变成乌拉佐的肥料了。”
许文生愤怒地把牙咬的“咯咯”作响,但是根据他对孟开的了解,他清楚他们之间的实力有多么悬殊,他现在攻击孟开无异于以卵击石,他依旧怒视着孟开说不出话来。
孟开停止了对许文生的取笑,说出了来这的真正目的:
“我送你个礼物,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个回礼啊?先说好,你别把命给我,你的命对我来说一文不值。你把我姐姐孟盛的尸体还给我,咱们两清。”
许文生冷笑道:
“D10,你杀我妻女,你凭什么觉得我会乖乖的把D11的尸体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