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卓打来一盆冷水泼到傅荣开身上,傅荣开抽搐两下就醒过来了,森卓在她面前踱步,把她口中堵嘴的毛巾取下,故作惋惜地对她说道:
“啧啧啧,你们看看,小妹妹这个娇滴滴的样子,哥哥真是心疼你呢。”说着用眼瞥了瞥孟开,“你别恨哥哥,哥哥本意也不想伤害你,也是听命办事,你就不一样了,何必拿别人的事和自己过不去呢?”
傅荣开怒视着森卓,冲着森卓吐了口痰。
森卓冷哼一声,拿出刀再次走向傅荣开,傅荣开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什么,她的眼神从愤怒逐渐变为恐惧,眼泪也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这时刘娇走到森卓前面,抢在森卓动手之前对傅荣开说:
“我们也不和你绕弯子了,咱们各退一步,你来这干什么,有什么机密,我们都可以不问了,你只需要告诉我们一个叫许文生的男人他在哪,如果他的工作地点你不方便说,说他的个人住址也行,说到底,我们是冲他来的,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受折磨你也不值。”
“不认识。”傅荣开不假思索地说道。
刘娇叹了口气,蹲在傅荣开的椅子前:
“那你可倒霉了。你说不认识就算我信,领导们也不信啊。”
森卓拿着刀,这次他对准了傅荣开的脸,皮笑肉不笑地对傅荣开说道:
“我从小有个梦想,就是当个画家。可是画来画去也只会画简笔画,今天有你这么漂亮的美女作陪,我也有兴致,我就用这把刀在你脸上画个大王八怎么样?”
刘娇附和着森卓:
“哎呦那可不好了,人脸上肉皮最嫩,你可别划深了,深了这疤可一辈子去不掉,死了都得带着。”
哪有女孩子不爱美呢?还没等森卓动手,傅荣开就被恐惧折磨地崩溃大哭,森卓和刘娇没再说话,只是紧紧地盯着她,孟开看了看时间,刚刚早上七点钟,还好,还有时间。
傅荣开哭了一会,抬起头,泪眼婆娑地问森卓:
“我只告诉你们许文生的住址就行吗?”
森卓大喜,连忙回道:
“对,关于你们的机密我们一概不问,所以你就算说了许文生的住址也算不上背叛组织。”
傅荣开又低声抽泣了一会,随后抬头哽咽着说道:
“他自己租的房子,在华克街101号,但我不保证他这个时间正好在家。”
森卓又问:
“你确定你没记错?”
傅荣开点点头:
“我确定,今天是公休日,昨天下班前他把我叫到他家和我说让我今天来这里加班,我现在才知道……他是自己不敢来所以才让我来,他怎么能这么害我呢……”
事不宜迟,孟开对两个亲兵说:
“你们两个留下,等我信号再撤离,留一辆车的人掩护你们。”
其中一个亲兵向孟开请示:
“少主......那这些人.....”
“撤离前没有特殊情况就全放了。”
“是。”
孟开带着刘娇和森卓刚走到门口,屋里的艾蓉蓉又开始作妖,她扯着嗓子大吼:
“什么时候放我们!我儿子该去上补习班了。”
刘克喜上前企图阻拦艾蓉蓉,艾蓉蓉嚣张跋扈惯了,就不相信乌拉佐人会随便伤害她,何况刚刚还听到孟开说把他们全放了,这下她更笃信这群人是纸老虎,不能拿她怎么样,都是吓唬她的。
不知道是哪来的自信。
孟开顿了顿,没有理会。继续向前走。
可艾蓉蓉仍旧不依不饶,这个蠢女人还在大声叫骂,两个亲兵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动手。
艾蓉蓉见他们没有反应更加猖狂,索性直接踉踉跄跄地冲到孟开面前,挡住了孟开的去路,用近乎命令的口吻对孟开说道:
“冰人,你先把我儿子放了,让他去上学,我给他报的补习班我儿子一直都是第一,他不能旷课的,他马上要中考了。”
孟开无语,她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要命的人,这要不是刘娇家里人,孟开可能早就让她永久性闭嘴了,可孟开现在没有心情和她计较,准备直接绕开她出门。
没想到孟开的沉默让艾蓉蓉误以为是忍让,更加猖狂的她竟伸出手直接去拉扯孟开。
刘娇见状紧忙把她推倒在地。
艾蓉蓉哪里吃过这亏,倒在地上对着刘娇破口大骂:
“反了你了,狗娘养的小蹄子,我是你后妈,你敢跟我动手?”
刘娇的爸爸刘克喜也冲上前拼命地拉着艾蓉蓉,一边拉艾蓉蓉一边指责刘娇:
“刘娇你怎么能这么对长辈,没心肝的东西,当初你就该和你那烂妈一块死了去。”
这家人从来没有把刘娇当成家人,刘娇在家里的地位连保姆都不如,虽然刘娇归了乌拉佐,但刘家人也绝不能容忍她高高在上的样子。
孟开也没有继续向前走,驻足盯着刘娇,刘娇低着头紧握着双拳。
这副懦弱的样子正中艾蓉蓉的下怀,艾蓉蓉不顾有其他人在场,拼命地推搡着刘克喜,骂道:
“都怪你,和你那死鬼前妻生出这种下三滥来,和她妈一样,都是低贱的荡妇。”
刘娇抬头看了一眼和她同母同父的刘大宝,果不其然,刘大宝面对后妈对自己亲生母亲的侮辱视若无睹,反而用一种怨恨的眼神怒视着刘娇。
艾蓉蓉嘴里还在不干不净地谩骂,刘娇再也听不下去了,她大叫一声,举起了枪。
伴随两声闷响,艾蓉蓉倒在了血泊里,这一幕就连作为局外人的傅荣开都吓得目瞪口呆。
刘克喜也吓得再也骂不出声来。
这是刘娇第一次开枪伤人,几乎是下意识的行为,没经过太多思考,她暗自庆幸在晚上闲的没事干的时候给枪安了消音器。
孟开不觉得意外,冷静地看着。这两枪一枪命中了艾蓉蓉的肩膀,一枪命中了膝盖,刘娇虽然训练的时间不长,但是也绝不可能这么没准,孟开知道,刘娇是想给艾蓉蓉留一口气。
孟开拉了一下刘娇的衣袖,刘娇也没说话,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跟在孟开身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自己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