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祈依靠自己的“钞能力”的来了一张新月饭店拍卖会的入场券。
拍卖会的大致物品都已经明确了,不过没有什么是时祈比较在意的。
无非是一些稀有草药,宝石珍珠青铜器之类的东西。
她又不是没见过,自然就没多好奇了。
只是有一物,却使时祈深记在心张——麒麟竭。
那是传说里的东西,拥有很强大的功效,可以入药,可以免受虫兽侵害。
但是也没有一个具体的图片,自然不会知道麒麟竭究竟是什么模样。
……
拍卖会如常开始了,宾客们陆陆续续的进场了,时祈挑了个高层的位置,因为这样更不容易引起人注意。
时祈坐在包间里,双手放在膝盖上,一副局促的模样。
旁边来照顾的小厮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两人一直在你让我,我让你。
一直到第一件拍卖品出场,气氛才略显缓和。
那是一块翠绿色的翡翠。
“好美啊。”一旁的小厮感叹道,眼睛里直冒小星星,“你看这件怎么样?”
时祈快速的翻了翻册子,“都不是很感兴趣。”
结果反手就招呼小厮举牌。
“好嘛,不是不要嘛。”
与场上的另一位卖家讲价。
一直到了九千银元。
时祈才让小厮停手。
结果另一位买家继续举牌,九千五百银元。
本来市价顶多七八百银元左右的东西,愣是被时祈翻了十几倍。
但另一位买家还得意洋洋的炫耀着。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自以为是的光荣吧。
另一位买家丝毫不知自己被坑了。
一旁的小厮也在心中疯狂吐槽时祈有些黑心。
时祈自己倒是很不在意,反倒为她增添了不少乐趣。
拍卖会啊,这种事情,往往可遇不可求,第一次来不玩个尽兴怎么成。
……
接下来的第二第三第四第五以及第六样物品,时祈都以这种方法刻意的抬价,直到抬的差不多,突然停手。
其他买家也纷纷意识到被坑,在心中默默地给时祈记上了一笔。
一旁的小厮有些欲哭无泪,“您就不能别玩了嘛。”
说话间,下一件物品上来了,那便是时祈所好奇的东西——麒麟竭。
麒麟竭如同其他物品一样,放在小桌子上,用一个不透明的罩子盖住。
时祈没让小厮举牌,自己拿着牌子喊道:“五百银元。”
其他宾客见时祈抢了一个先手,立刻察觉到这是时祈想要的东西,纷纷开始抬价。
时祈也懒得跟他们抢,等到最后三千银元之时,直接喊了一个五千。
“五千银元一次。”
“您……您有那么多钱吗?”小厮默默为时祈担心。
“可能现银是没有吧,但是我好像可以拿东西来换的。”
“五千银元两次。
“五千银元三次。
恭喜二十九号宾客。”
伴着麒麟竭到手,时祈一脸平淡的拿起了手边的茶,抿了一小口。
这里的茶,她不怎么习惯,但是也只能凑合一下。
此外,拍卖会再没有什么意外了。
……
时祈见到了真正的麒麟竭,那是一个装在精美的小盒子里的东西,通体血红色,看上去很不一般。
她凑近麒麟竭闻了闻,一股草药味。
麒麟竭并非是麒麟血结成的块,而是一种植物的汁液,只是拥有很强的药用价值。
时祈如约的见到新月饭店背后的人。
那是一个中年男人,但不难看出年轻时候也是一个大帅哥。
“有什么事吗?”男人坐在一张檀木长椅上,看着这个突如其来的到访者。
“我想跟您聊聊。”
男人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时祈坐下来。
时祈坐到了男人面前的椅子上,开门见山的拿出了刻有张海囚名字的那块木牌,“我不多话,我只想知道,他的故事。”
男人看到那木牌之后,意味深长的看着时祈,“这东西怎么会落到你的手里?”
时祈依旧面不改色,“这是他的遗物,但是人我没能帮您带回来。”
“无事,他的归属不是这里,也不应该是这里,既然你谈到他了,那我就跟你讲讲吧。
“我确实认识他,他的年纪很小,但是身手很好,这可以帮我们摆平许多不便的事情,于是我们就将他留了下来。
“他在我们这里待了一段时间之后,他突然提到要去找属于自己的路,就离开了。至于他在这里做的事情,他总是浑身带血的回来,不过就是因为他奄奄一息的时候救下了他,才有的这样一个好手。
“他什么都不肯说,只是他说过他从来都不是活的自己,他只是代替别人而活。
“我们只是恰巧知道了他的名字,将这块木牌赠与他,有时在安静的夜晚里,他会拿出木牌,看向远方,谁都不知道他在看些什么。后来只能说如命一般的保护着这块木牌,但是听到他已经不在的消息,我还是倍感伤心的。”
虽然男人嘴上说着伤心,但是没有任何的表示。
时祈深知这是一个老狐狸。
“那,对于东北张家的,您多少会有些了解吧。”
男人眼神忽闪,不过很快便恢复正常。
“你想说些什么,不妨直说,不必绕弯子了。”
“我确实是来找你询问张海囚的故事的,但是此外,我还想向你询问一下关于东北张家的事情。”
“东北张家,你问这个是何意?”男人抿了一口桌上的茶。
“我想要知道的不多,就想向您请教一下最基本的事情,我避世太久,实在是……不谙世事啊。”时祈笑着看着男人。
两人就这样对峙着。
男人突然大笑,“好了,小孩,再这样下去就没有什么必要了,我就跟你说说吧。
“那个孩子他被父母培养成他们族里的第二个族长,那个时候张家还没有出现变故,但是后面,出了事,那个张家就这么陨落了,至于发生了些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
“有些东西,原谅我实在不能说得出口,有些东西,实在是不能够公之于众的……”
就在此时,一阵敲门声响起。
“进。”
在一瞬息之间,万籁俱寂。
男人似乎提前就知道要发生什么事似的,手上一直紧紧的握着一把匕首,在敲门声响起的那一刻,他直接拿着匕首朝颈部动脉用力抵去。
血液缓缓流淌,男人放弃挣扎的眨了两下眼。
时祈全然不知发生了些什么。
只见得男人嘴角扬起一抹微笑。
时祈推开门去看,外面并没有人,看来人是跑了。
她暗骂了一声,心道自己简直是无备而来,什么事情都没有想到。
真的是一心都扑在张海囚和张家身上了。
但是很快,房间门口开始慢慢的聚集起人来。
这里的佣人个个都不一般,有许多耳朵很好的佣人,但凡细微的声音,她们都能够捕捉到。
血液很快染红了男人的上衣。
时祈知道这里无法待下去了,破窗直接逃出案发现场。
两层楼的高度,时祈一跃而下。
这次简直大败给了那些阴险狡诈的小人。
地上有许多碎石,时祈毫无意外的被碎石扎伤。
而且两层楼的高度,又有很大的冲击力。
时祈完全不能幸免的受伤了,好在是全身性损伤,并没有某一个地方伤的特别严重。
但前不久受的伤没能好全,再度创伤。
时祈抱紧装着麒麟竭的盒子,怕磕到半分。
虽然说麒麟竭难遇,但也能够去找到它的源,然后再将其制造出来。
时祈磕磕绊绊的抱着盒子在街上狂奔着。
一路跑到了火车站。
时祈到站台买了离长沙城最快发车的那一班车的票。
她拿着车票,有些魂不守舍的靠在站台边。
这一次确实是有惊无险,但是下一次会怎么样就不得而知了。
她手上的牌,只会一张一张的打出,到了最后,她也还是得靠自己。
很快,车到站了,时祈通过检票,上了火车。
但是她发现她的身后多了一些人,不止那些一直在暗中盯梢的张家人,还有一些别的人,似乎是她做的这一番事情太大了,惊动了他们。
至少这样,长沙城,佛爷那边,会少一些压力。
时祈趁着还没发车,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想要眼熟眼熟那些新来的“保镖。”
所有人都是穿着布衣,与常人无异。
在那些布衣中,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即使没有见过他的模样,但她能确定,那一定是那个人。
男人戴着一副金边眼镜,眼镜上还有些挂饰,看起来十分的花枝招展。
长着一双桃花眼,眼角有一颗痣,恰到好处,给男人增添了一分纯欲。
男人鼻子高挺,嘴唇是淡淡的粉色,穿着一身笔挺的深黑色的西装,双手放在膝上。
手边放着一个公文包。
眼睛看着远处,没有一个固定的点。
唯一突兀的就是,男人的脖子上挂着一个青色的口哨。
直到男人发觉时祈在打探他,他转过头去,与时祈对视。
男人十分清瘦,身上看起来没有什么肉的模样。
时祈就借着男人看着他的间隙,坐到男人对面的椅子上。
“好久不见。”时祈微笑道。
“我们认识吗?”男人淡淡的开口。
时祈看了看周围,立刻想到她的处境,那么男人这番,也不算奇怪。
“不认识也可以认识一下,我叫时光。”
“霄懿。”
“我可没问你的名字噢。”时祈歪头,得逞的一笑。
霄懿从手边的公文包中拿了一块米色的毛巾,递给时祈,“擦擦。”
“啊,”时祈有些受宠若惊,又看了看自己的身上,浑身是血迹,迅速的接过毛巾,“多谢。”
“不过把你的毛巾弄脏了可真不好意思。”时祈边拿毛巾擦拭着身上的血迹,边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