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赢是真的在挑胭脂,仔仔细细,瞧了瞧外壳儿,又嗅了嗅内里,临了才问了一句,“你家小姐喜欢哪一款?”
刘元:“……”
“萧长赢!”萧长陵冷然站出来,“你当着我的面,调戏我的夫人,当我死了吗?”
萧长赢压根没搭理他,伸手挑了一盒胭脂,“这个如何?”
“这是小姐自个调的香味,盯着做出来的脂色。”刘元低声解释。
闻言,萧长赢放下银子,“就这!”
“萧长赢,你没听到我说话吗?”萧长陵咬牙切齿。
萧长赢将胭脂收入怀中,转身就往外走,外头下着雨,他便撑起了伞。
下一刻,萧长陵挡在他跟前。
“让开。”萧长赢似乎真的是来买胭脂的,而非想与萧长陵纠缠。
萧长陵盯着他,“你知道阿枳在哪,是不是?”
“我为何要回答你?”萧长赢撑伞而去。
见状,萧长陵疾追。
“哎呦,可算是送走了!”伙计松了口气,转头望着刘元,“掌柜的,这瘟神还得自家人来制,要不然,还真是没办法。”
刘元皱了皱眉头,瞧着外头越下越大的雨,“关门。”
“掌柜的?”伙计一怔。
刘元摆摆手,“别给小姐添麻烦,这两兄弟都不是好惹的,太过于纠缠,不是什么好事。”
“是!”伙计不再犹豫。
关门,歇业。
不管是萧长赢还是萧长陵,都不该出现在胭脂楼,横竖都不是好东西。
偌大的雨落在伞面上,发出哔哔啵啵的声响。
萧长陵拦住了萧长赢的去路,“她在哪?”
“落榜了,二哥很难过吧?”萧长赢勾唇。
萧长陵眯了眯眸子。
“不过没关系,难过也只是暂时的,姐姐库房里那么多的嫁妆,随便拿上几件,都能送给朝中大臣,到时候前途无量。”萧长赢手执油纸伞,不温不火的开口,“二哥,你说呢?”
萧长陵心头一紧,略有些愧疚之色,但更多的是心虚,“你胡言乱语什么?”
“我是不是胡言乱语,二哥心里很清楚,昨天夜里萧姿干了什么,我可都瞧见了,只可惜啊,没成!”萧长赢偏头瞧着他,“二哥知道为什么没成吗?”
萧长陵陡然抬头,不敢置信的望着他,眼底带着几分期待,“为什么?”
这话一出口,萧长陵自己都愣了。
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
“二哥你说为什么?”萧长赢抖了抖伞面上的雨水,勾唇笑得嘲讽,“因为蠢呐!”
萧长陵:“……”
“蠢货凑一堆,这热闹是越来越好看了!”萧长赢与他擦身而过,“二哥,与其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倒不如看看你自个,配吗?”
萧长陵咬牙切齿,转头望着萧长赢离去的背影,“那你配吗?别忘了,阿枳是我萧长陵的夫人,你纵然肖想又怎样?一纸婚书,夫妻交拜,那便是皇天后土的见证,你算哪门子?”
“我算哪门子?”萧长赢阴测测的转头看他,“你终是会知道的。”
语罢,萧长赢再没有逗留。
萧长陵气得那叫一个面色发青,奈何萧长赢说的也不是没道理,温枳现在对他的态度,与成亲之前,简直是判若两人。
现在的温枳,不温不火,甚至于淡漠疏离,尤其是锦瑟之事,大度得让他都不敢相信,甚至于一度想利用锦瑟试探温枳。
可温枳呢?
无动于衷。
这,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等着萧长陵打算回转胭脂楼继续等的时候,胭脂楼已经关了门,再敲门已经无人应答。
“公子,回去吧!”万里低声规劝,“少夫人她心里,大概是有点生气的,您让她静一静吧,毕竟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太多,她对您应也是有些失望。”
不管是秋试科考,还是锦瑟之事,是个女子都会计较……
今夜,萧长赢还是没能见着温枳。
温枳,仍是没有回萧家。
萧元氏气得砸了两套茶具,却也是无可奈何,终是承认现如今的温枳,不似以前这般好拿捏,看样子,以后得仔细着对付了。
夜,大雨。
倾盆大雨,足以冲刷所有的痕迹,包括鲜血。
崔堂撑着伞,“爷,仔细脚下。”
容九喑从马车上下来,钻进了雨里,缓步进了秋水山庄,瞧着这雅致至极的山庄,不由的放慢了脚步,温吞往前走。
身后,大批的黑衣人,快速涌入了秋水山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扼杀了守卫,把控了所有的进出口。
“一只苍蝇都不许放出去!”容九喑站在了回廊里,斑驳的光影落在面上,衬得那张容脸何其邪冷。
指尖轻点,众人顿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