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枳这会已经醒了,外头这么大的动静,想不醒也难。
“阿枳醒了!”萧长陵疾步走到了床边,将她搀坐起来,“觉得如何?”
温枳面色微白,“外面在吵什么?”
“府衙来人,你见一见。”萧长陵开门见山。
温枳愣了愣,这会是真的懵了,“府衙?这胭脂楼的事情,不都解决了吗?府衙的人这会过来作甚?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凶手都伏法了,还有什么事儿?
“不是胭脂楼的事儿。”萧长陵去倒了杯水,转身递给她,“我让人进来,与你详说。”
温枳眉心微蹙。
萧长陵已经大阔步出门,行至了房门口,“高捕头,进来吧!”
“多谢!”高旭抬步进门。
四月早前就进了门,萧长陵说什么,她都听得一清二楚,这哪儿是小姐的意思,分明是萧长陵自己想巴结府衙的人,活脱脱伪君子。
“高捕头?”温枳喝一口水,不解的望着高旭,“胭脂楼的事儿?”
高旭摇头,许是想起了什么,转头瞧了一眼萧长陵,“能不能请萧二公子出去一下,让我单独与温少东家说几句话?就几句,不会占用太多的时间。”
“这……”萧长陵一顿。
高旭又道,“请四月姑娘留下,如此萧二公子可放心?”
有人在边上看着,他总不能再做点什么事吧?
何况四月那脾气,萧长陵是知道的。
“好!”
萧长陵点头,退出了房间,站在外头焦灼的等待着,也不知道高旭,到底要对温枳说点什么?
屋内,安静下来。
温枳不解,“高捕头,到底出了什么事?”
“紫气东来客栈,出了人命案子。”
高旭这话一出口,温枳掩在被窝底下的手,下意识的颤了一下。
客栈出事了?
“人命案?”温枳的面色原就苍白,此刻更显憔悴损,“客栈里杀人了?谁死了?”
高旭忙道,“死的是一名学子,与客栈……大概没什么关系。”
温枳暗暗松了口气,那就好!
“那高捕头过来寻我,所谓何事?”温枳不解,“我与这案子没什么关系。”
高旭摇摇手,“温少东家莫要误会,咱不是因为杀人的事来的,而是想问一问,关于紫云砚的事情。”
“紫云砚?”温枳愣住,“杀人之事,与紫云砚有关?”
高旭深吸一口气,“倒不尽然,但的确有所关系,之前这学子与另一人起过争执,听说就是为了紫云砚丢失之事。知府大人说,这一方砚台很是名贵,寻常人不可得,所以怀疑……这杀人之事,可能与砚台有关。”
“独占?”温枳敛眸,“贪婪。”
高旭叹口气,“宫里的紫云砚,在御书房,咱也不敢去问。知府大人,他曾听人提及过,温老爷曾得过一方好砚台,想必温少东家对这些东西,应该也有所耳闻吧?”
“紫云砚只有三块。”温枳解释,“宫里一块,现如今丢了一块,另一块不知所踪。”
高旭的意思很明显,“咱都没见过,只这么听说,不知温少东家……”
“我幼时有幸见过一眼。”温枳低笑两声,“印象深刻。”
爹得了这东西之后,宝贝得跟眼珠子似的,被淘气的她偷出来耍玩,结果磕掉了一个角,让老父亲心疼得……叨叨了她大半年呢!
这印象,自然是深刻。
“果真?”高旭大喜过望,“知府大人还真是找对人了。”
温枳抬眸,“四月,扶我起来。”
四月疾步上前,“小姐小心。”
“多谢温少东家。”高旭毕恭毕敬的揖礼。
不多时,一方砚台的大致模样,跃然纸上。
“大概就是这般模样。”温枳将图纸递给高旭,“爹当时还跟我解释过,紫云砚是金砚中的极品,紫色条纹如烟如云,黄色底衬金星闪烁,颇似紫气东来、祥云缭绕,故名紫云砚,极罕见、极难得、极珍贵!”
高旭伸手接过,小心翼翼的折叠起来收入怀中。
“寻常砚台,着祥云或者是描金字样,但是这三方紫云砚却不尽然,以龙凤呈祥为印记。”温枳继续解释,“所以,就算寻常百姓得之,也不敢轻易示人。龙凤印记,大有犯上之意。”
高旭点点头,“我明白了,多谢!”
“应该的。”温枳低低的咳嗽两声。
高旭有些愧疚,“温少东家,可还好?”
“身子虚弱罢了!”温枳面色苍白的回到床榻上,“高捕头还有别的事吗?”
高旭摇头,“知府大人交代的事情,已经办妥,若是真当破了案子,改日必当登门道谢。”
“客气了!”温枳报之一笑,“若是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管开口便是。”
高旭颔首,“告辞!”
“不送!”
等着高旭一走,萧长陵便疾步进了门。
“阿枳?”萧长陵担虑的瞧着温枳,“高捕头说什么了?”
温枳奄奄一息的喘着气,“高捕头交代了,命案未破之前,不可泄露分毫,免得到时候出了纰漏,知府大人定会责罚。”
如此,便算是堵住了萧长陵的嘴。
“好!”萧长陵点头,“那我便不问。”
见着他坐在那里不动,温枳便知道,接下来就该要钱了。
果不其然,萧长陵踌躇了片刻,便又开了口,“阿枳,之前你提及的胭脂楼的分红,可还作数?”
胭脂楼虽然受了影响,但既然被府衙解封,掌柜也得以平安释放,想必仍可以赚钱。
四月真想将他踹下茅坑,真是又臭又脏又恶心。
胭脂楼的事情,是小姐用命为赌注,才得以解决,与他萧长陵没有半分关系,如此这般,还敢问及当日的约定?想要胭脂楼的分红?
呸,二狗打饱嗝儿,屎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