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二人,都是住在死者胡文镜的隔壁?”高旭开口,“昨天夜里,可有听到什么动静?”
刘沐和王宝都白了一张脸,各自摇头。
“摇头是什么意思?”高旭眉心紧蹙,“回答!”
王宝上前,略显结巴的开口,“因为在、在贡院里没休息好,所以足足睡了一天一夜的,实在是没有留意过,胡兄的动静。”
瞧着这厮连话都说不齐全的样子,高旭心内微叹,转而望着刘沐,“那你呢?”
“从贡院出来之后,我瞧着他进了房间,然后就没留心过。”刘沐解释,“我在房间休息几个时辰,夜里便出去找了几个朋友,喝酒去了。官爷若是不信,可问我那几个朋友,他们皆可以为我作证。”
高旭敛眸,“听说你之前跟死者,有所矛盾,还起过争执?”
“官爷,吵架是正常的,谁还没个争执的时候,可我也不至于放着大好前程不要,为这样的人搭上自己的一辈子吧?他也配?”刘沐极是不屑,瞧着好像分外瞧不上胡文镜。
高旭深吸一口气,“这几天都不要离开上京,府衙会随时传唤你们前去问话,都听明白了吗?”
众人毕恭毕敬的揖礼,“是!”
只是这心里头,一个个都有些紧张,好端端的死了个人,这叫什么事?
好事多磨?
还是大祸临头?
高旭留了两个人,看着死者的房间,转身离开了客栈,回府衙与知府复命。
见着人走后,陈叔进了后院。
掌柜抹着汗,急匆匆的迎上去,“真是晦气,居然会死人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陈叔心急如焚,“是被杀的?还是自尽?”
掌柜环顾四周,拽着陈叔进了一边的柴房,免得被人瞧见,“别啥的,脑门都砸烂了,下手那叫一个心狠手辣,血淋淋的,很是瘆人啊!”
“砸烂了?”陈叔诧异,“什么东西砸的?”
掌柜摇摇头,“房间里没找到凶器,且这伤口吧……”
提到这儿,掌柜略作沉思状。
“伤口怎么了?”陈叔追问。
掌柜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用了三个字,“脏兮兮。”
陈叔:“??”
脏兮兮?
“就是这个意思。”掌柜深吸一口气,“尸体已经被府衙抬走了,具体的,要等府衙那边的验尸结果,才能知晓到底是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
陈叔面色凝重,“胭脂楼的事儿刚解决,这又闹出个死人,若是让小姐知晓,怕是有得担心了。”
“我瞧着,这事不太简单。”掌柜压低了声音。
陈叔一怔,不解的望着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知道什么?”
“进贡院之前,我听到这姓刘的书生,和死的那个吵过架,吵得还挺凶的,我瞧着,十有八九是跟那小子有点关系的。”掌柜开口,“你别看这些读书人,一个个斯斯文文的,可实际上,骨头都倔着呢,一点就着,而且特别认死理,钻死胡同。”
陈叔点点头,“小心点吧!只要不是咱客栈的伙计下手,这事儿倒不似胭脂楼棘手,只需要静观其变就可以。”
如此,也不需要小姐太费心。
“哪儿能啊!”掌柜摆手,“咱是开门做生意的,又不是开的黑店,伙计都是多少年的老伙计了,知根知底,不可能出这样的事儿。十有八九,是这些学子之中,有人心生嫉妒,这些事……往年也不是没有过。”
眼见着自己无缘上榜,便起了歹念……
“谁知道呢?”陈叔摇头,“你且看着点,我去跟四月打声招呼,免得到时候小姐问起来,得着急了。”
掌柜连连点头,“好,让小姐放心,这边我盯着呢!”
出了客栈,陈叔先回了一趟临风楼。
进门的时候,陈叔忽然想起,上次就是在临风楼,听过刘沐和胡文镜的争执。
现在,胡文镜死了,那么刘沐应该……就是最可疑之人。
府衙那边,应该很快就会有动静吧?
得知“紫气东来”客栈出了点事,四月委实倒吸一口冷气,“小姐还病着呢!”
虽然这病是装,但终究也得装到底。
“查案是府衙的事情,与咱没什么关系。”陈叔解释,“我同你叮嘱两声,是想让你看着小姐,莫要被外界所扰,莫要担心此事,静待结果便是。”
四月松了口气,“我明白了。”
“回去伺候着吧!”陈叔环顾四周,“若有结果,我会再来告知。”
四月点头,转身就走。
所幸这件事不似胭脂楼,与客栈没多大关系,想必不用小姐太操心……
然,事情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晌午过后,高捕头竟是亲自来了一趟,急得四月快速在院中把人拦下了,“小姐病着,外头发生的那些事情,都与小姐没关系。”
“我是奉命前来,虚心求教的。”高旭嬉皮笑脸,“四月姑娘,咱也是旧相识了,你给通报一声?”
四月双手环胸,别着头不肯答应,“不行,小姐养病呢!”
“就说几句话而已!”高旭巴巴求着。
四月摇头,“说不行就不行!”
“高捕头?”萧长陵急忙走进院中,“这是怎么了?”
听说府衙的人找上门,萧长陵心里是又惊又喜,难道是放榜之事?但想着又不对,放榜之事与知府大人没什么关系。
当然,不管是不是的,能与府衙那边打好关系,也是极好的。
“萧二公子。”高旭拱手揖礼,“府衙遇见了一桩命案,知府大人寻思着,温少东家应该知道一些内情,所以命我前来求教,奈何不巧,温少东家病着,您看这……”
萧长陵点头,“稍待,我去进屋去问问内子。”
“多谢!”高旭忙拱手谢过。
萧长陵越过四月,大阔步的走进房间,气得四月脸都绿了。
嘿,tu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