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温枳往床角缩了缩,愈发裹紧了被褥。
瞧着她下颚微红的模样,萧长赢拂袖坐在了床边,“为了那封诉状?嗯?”
“你怎么知道?”温枳愕然。
萧长赢继续开口,“除了曲意逢迎,便想不到别的法子?”
“我不能让温家变成第二个将,军府,落一个被人笑话的下场。”温枳低呵,别开头不去看他,“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
萧长赢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没有第二种选择?”
“没有!”温枳干脆利落的回答。
萧长赢忽然起身,大阔步往前走了几步,终是站在了桌案边上。
蓦地,他杀气腾腾的回头望着她,目光狠戾,仿佛要活吞了她。
温枳心下一缩,唇瓣紧抿。
“没心肝的东西。”他一脚踹飞了凳子。
刹那间,飞出去的凳子砸碎在墙壁上,落下便已四分五裂。
萧长赢拂袖转身,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间。
温枳喉间滚动,瞬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身上的汗毛根根立起。
“小姐!”大老远听得响声,惊得四月拎着食盒,慌忙往回跑。
进了门,四月愣住。
温枳倒是没什么大碍,只是凳子被人砸碎在了墙角,瞧着分外瘆人。
“小姐?”四月将食盒搁在桌案上,“这是……”
温枳回过神来,“萧长赢!”
四月愕然。
“没事!”温枳起身。
四月慌忙将人搀扶,“小姐,慢点。”
食盒里,放了一些素食。
温枳刚刚苏醒,自然不能吃得太过油腻。
只是,还没等她吃完,萧长陵已经进了门。
“阿枳!”
温枳捻着汤匙的手,稍稍一滞,转头面色苍白的望着萧长陵。
“觉得如何?”萧长陵第一时间,伸手去探温枳的额头。
还有点余热,但没之前这般炙手,可见是有所好转的。
“好多了!”温枳报之一笑,“我饿了。”
萧长陵坐定,语气温柔,“还有什么想吃的,只管吩咐厨房去做,吃好睡好,身子才能快些康复起来。明日,让大夫再来看看,若有什么难受之处,莫要强忍着,明白吗?”
“嗯!”温枳虚弱的点点头。
烛光葳蕤,萧长陵坐在那里,瞧着她举止优雅的喝着小粥,眸色平静。
一旁的四月,眉心皱成了“川”字。
这厮一肚子坏水,肯定没憋好屁!
填饱肚子,温枳便躺回去休息。
萧长陵没多说什么,一直守在床边,直到天亮之前才回了书房。
晨光熹微。
温枳起身洗漱,大夫来了一趟,说是有所好转,但药得继续吃着,倒也没说别的。
科考结束,就等着最后的放榜。
但是这段时间,还是需要不少活动的,比如说……花银子打点。
只是萧长陵每次进屋,温枳都在休息,以至于他几番铩羽而归,毕竟连大夫都说了,她这副身子骨需要静养,不可激动不可劳累,否则要出大乱子的。
没办法,萧长陵只能自己去找关系……
萧长陵一走,温枳便爬起来了。
街头有些闹哄哄的,好像是出了什么事。
陈叔站在街头,眉心狠狠拧起。
紫气东来客栈?
“怎么回事?”陈叔问周边的小贩,“客栈出了什么事?”
小贩神神秘秘的开口,“杀人了!”
心头咯噔一声,陈叔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杀人了?杀谁了?掌柜还是伙计?”
“哦不,确切的说,是死人了!”小贩更正了方才的说法,“据说,死的是个学子,真是惨啊,刚科考结束,竟然就出了大乱子。”
陈叔有些着急,这要是让小姐知道,不得又着急上火?
“怎么死的?”陈叔忙问。
小贩摇摇头,“这谁知道?只有凶手知道,是怎么杀的人吧?这不,衙役都来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凶手呢?”
闻言,陈叔沉默。
衙役用担架将尸体抬了出来,上面覆着白布,瞧不清楚是谁。
高旭沉着脸,站在大堂内,“从今日起,客栈里的所有人不得擅自离开,须得等案件查清楚,又或者等知府大人下令解禁,方可离开,都听明白了吗?”
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
“掌柜的。”高旭又道,“那间屋子内的东西,都不许挪动,除非公门中人,否则任何人不得进入,知道吗?”
掌柜赶紧行礼,“是!”
高旭长长吐出一口气,锐利的眸子扫过堂内众人,只瞧着众生百态,所有人的神色都各不相同,但……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学子,目的何在?
真是怪哉!
“谁住在死者隔壁?”高旭问。
刘沐和王宝对视一眼,各自神情紧张的站出来。
死者,胡文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