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好好说,靠这么近干什么?”温枳下意识的扶着桌案起身。
下一刻,腕上一紧。
温枳呼吸一窒,全然没料到他竟然会动手,第一反应便是扬起另一只手,朝着他的脸上招呼去。
可萧长赢,岂会给她这个机会,扣住了一只手,又摁住了另一只手,两手冷不丁往自己身后拉去。
四月抬步进门的瞬间,便只瞧见自家小姐,极是被动的“扑”进了萧长赢的怀中,面颊紧贴在他的怀中,双臂环在他的腰间,仿佛正“抱”着萧长赢。
那姿势……
四月:“??”
这是哪儿?
我是谁?
“哎呀,姐姐这投怀送抱的……”萧长赢嗓音里带笑,“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啊!”
温枳挣扎着,奈何手腕被他扣住,愣是动弹不得,只能被迫抱着他,在他怀中扬起头,愤愤的盯着他,连呼吸节奏都变了,“萧长赢,你莫要太过分,放开我!”
“姐姐扬起头张着嘴,是想……”萧长赢低头。
温热的呼吸,悉数喷薄在她面上,唇与唇的距离,只有一线,若他再往下低一点,就能摄住她不安分的唇,让她就此闭嘴。
四月大气不敢出,这要是吭声,萧长赢会不会真的吻上去?事关小姐清白,最要紧的是不能让外人瞧见,好在此番无人经过。
“你、你别乱来。”温枳气势骤减。
她慌忙低下头,无奈的将面颊贴在他怀里,如此,总好过被他吻上吧?
萧长赢的吻,落在她额角,稍待停留,温温凉凉的,带着几分缱绻,“姐姐怕我?”
温枳不吭声,“老老实实”的抱着他,全然动弹不得。
蓦地,腕上一松。
萧长赢松开她的手腕,转而挪到了她的后腰。
这一次,算是真真正正的将她搂在了怀中,“姐姐好香啊!”
“登徒子!”温枳挣扎着,锤着他的后腰,“放开!”
四月当即冲上去,“放开小姐!”
萧长赢手一松,四月便将自家小姐拽了过来,快速护在身后。
“萧长赢!”温枳气急。
萧长赢站在原地,勾唇笑得痞坏,“姐姐放心,我跟萧长陵不一样,纵然姐姐对我做点什么,我也不要你的银子,只要……姐姐胸腔里的那颗心。”
“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温枳沉着脸,“我怕我忍不住,会一刀杀了你!”
萧长赢笑了,全然不在意她的威吓,“那我就等着姐姐的温柔刀,哈哈哈哈……”
他扬长而已。
四月真想踹他一脚,但不敢在临风楼动手。
“小姐?”四月赶紧去倒水。
温枳慢慢悠悠的坐下,若有所思的瞧着自己的手腕。
因着萧长赢的力道,洁白的皓腕泛着清晰的红痕,但她方才能清晰的感觉到,来自于他的自我控制,极力放轻了力道,仿佛是怕真的伤到她。
这一点,她是可以感知的。
“小姐?”四月递了杯盏,“您莫生气,回头奴婢找几个人,在转角处套他个麻袋,狠狠揍一顿便是。这混不吝竟是将这坏毛病,都用在小姐身上了,挨打也不冤!”
温枳回过神来,“你莫要轻举妄动,他可能……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嗯?”四月不解。
温枳默不作声的喝着水,也不知在想什么,只是时不时的望着手腕上的红痕,好像想明白了什么?!
夜色沉沉。
上京街头,依旧繁华无比。
贡院内,安静至极。
萧长陵早早的洗漱完毕,躺在狭窄的木板床上,刚要盖上被子睡觉,却听得隔壁传来了浓重的呼噜声,当下坐了起来。
“公子?”万里忙上前,“怎么了?”
萧长陵眉心紧蹙,听得那此起彼伏的呼噜声,止不住脑瓜子疼,“这怎么睡?”
“不管能不能睡着,您总得休息,要不然明日怎么考?”万里忙扯下两团棉花,“公子,要不您用这个,把耳朵塞起来吧!”
萧长陵咬着牙,真是烦躁得很,但眼下也没别的办法,只能依着万里所言,用棉花团将耳朵塞起来,重新躺了回去。
有什么办法呢?
谁让他没能及时打点考官,怪只怪府里不安生,大嫂和小妹不争气,温枳太过计较,要不然的话,何至于这般憋屈?!
萧长陵一声叹息,闭上了眼睛。
下半夜的时候,有人秉烛继续读书,不肯放过一分一秒,有人扛不住躺下休息,小舍内显得很是安静,瞧着倒也没什么异常。
蓦地,忽然一群寒鸦在屋顶哀嚎。
声音,刺耳。
有人吓得一哆嗦,从睡梦中惊醒。
也有人目光幽深,瞧着外头漆黑的夜色发愣……
萧长陵翻个身,继续睡。
万里皱了皱眉,听着隔壁的阵阵呼噜声,心里有些莫名的不踏实,四下黑漆漆的,总觉得有些阴森,但这是贡院,是天子脚下,能出什么事呢?
好在第二天,也没出什么事。
所有人,照常起床,照常参加可考。
监考官在周遭逡巡一番,也没发现什么作弊的现象,但在萧长陵的隔壁小舍内停留了片刻,不知道是几个意思?
稍瞬,监考官慢慢悠悠的走出拱门,朝着隔壁的考场而去。
萧长陵松了口气,眉心微蹙的瞧着今日的题,陷入了沉思……
有点,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