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露和张曼都有点懵了，秋姐的老公平时也不怎么来，怎么今天突然来了。
两人想说话，但沈世勋来时示意她们不要出声。
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两人搞不清楚情况，竟然都有些为难了。
“这么幼稚的密码。”
向南知滑开手机看了两张照片，见黎陆川的母亲毛玉玲，英气逼人，跟温婉完全沾不上边，气质型。
“幼稚吗？”
“幼稚。”
向南知不认识这些珠宝的牌子，但盲猜都是某高端品牌定制款，想拿自己的手机拍下来研究一番，随口道，“帮我拿下手机。”
她的手机就在左手边的位置，黎陆川站在她右手边。
男人的手放在她座椅后侧，也懒得挪了，直接伸长了过去拿她左手边的手机。
向南知低头看，看得出神，黎陆川的手够不着，身子不由得往她右手边的位置挪了挪，这一来，脸几乎要贴在她额头上了。
向南知有点不耐烦，自己放下了黎陆川的手机，伸手去拿自己的，手一下子失去了她身体的支撑，黎陆川没站稳，连忙用手抓着桌子，嘴唇碰到了向南知额头上。
碰了一下，很浅，向南知一心只关注手机里照片上的人佩戴的珠宝，自动忽略了这些。
她也没有察觉到男人的脸唰的一下红了。
“你妈佩戴的这些珠宝，对我来说都很有难度，你让我做镯子送给她生日礼物，这对我来说真的是种挑战。”
向南知抬头看他，见男人离自己很近，下巴都快要贴在她头顶了。
一股压迫感顿时扑面而来，她将椅子往边上挪了挪，“咳咳，我今天出不了图，等等吧，明天或者后天我再来开始，只要图纸下来了其他的都很快。”
黎陆川缓缓站直了，一只手插在裤袋里，“那我需要付多少定金。”
“定金就不必了。”
“这么信任我？”
“倒也不是，只是黎总这种身份，定金就不比了，全款吧。”
黎陆川笑着点头，“向老板真会做生意。”
“是现金还是刷卡。”
“刷卡。”
“子露，子露……”
周子露过来的时候，面色有些复杂，刚才看秋姐的老公都没进工作室转头就走了，黑着一张脸，她就感觉到了事情或许不太妙。
打开门看到屋里轻松而融洽的氛围，周子露就隐约感觉到，自己没有及时叫她，怕是做错事了。
“给黎总刷卡。”
周子露也不方便当着黎陆川的面说什么，问道，“黎总，密码……”
pos机在手，周子露看着黎陆川，向南知摇了摇手里的橙汁，“黎总，问你密码呢。”
“你的生日。”
向南知愕然，周子露又看了黎陆川一眼，转头又看向南知，“秋姐，你生日是……”
向南知拿过pos机输入自己的生日，还真是她生日。
以前初中向南知喜欢去学校外的网吧企鹅炫舞，黎陆川每次都陪她一起。
那时候他喜欢玩男人玩的游戏，但他不玩，只要在外面都是陪她一起玩炫舞，当时的等级还玩得挺高的，比向南知都高。
两人用的各自的账号，但设置的密码都是一样的，有时候向南知心血来潮也会用他的密码。
输完密码，刷卡成功，直接打单了，向南知却没看黎陆川，只是冷笑，“这么多年了，你改个密码会死啊。”
“用习惯了，改不掉。”
付完钱黎陆川有事先走了，向南知靠着椅子坐下，端起橙汁又喝了一口。
“子露，我是不是比之前胖了？”
“没，只是肚子大了，别的看不出来。”
“我怎么觉得全身都胖了？”
“没有，不信你问张曼。”
周子露正好不知道怎么跟她说刚才的事，“张曼，张曼……”
张曼应了一声，连忙进了工作室，见向南知的腿还放在一个沙发凳子上。
“秋姐，有个事……
“什么事啊？”
刚才下了一单，她现在心情挺不错的，看了一眼周子露，又看了一眼张曼，以为两人是要说涨工资的事，不然按照她们的脾性，在她面前不至于这么支支吾吾的。
“说吧，跟我还有什么不好开口的，我等会儿还要走呢。”
工作室和林场那边都需要她去盯着，她现在是大着肚子的人要管着两个地方。
林场那边她请了孙兴帮忙，孙兴也自愿干，老企业家现在一心做善事，不求回报。
但向南知也不想太过依赖人家，自己总得过去看看。
她缓缓起身，“你们俩干嘛呢，跟我打哑谜呢？”
周子露和张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有点为难，张曼拧眉示意周子露，周子露摇头，张曼去拉她，周子露直接往外跑，“秋姐，还是让曼曼跟你说吧！”
周子露先溜了，就剩下一个张曼，向南知一只手托着腰，一只手扶着那道木质屏风，“曼曼？”
张曼干笑了两声，“也没什么，就是刚才你跟那位男士在里面谈工作的时候……”
“嗯？”
“秋姐，刚才你老公好像来了，但是在门口看了一眼就走了。”
沈世勋？
向南知脑袋一片哗然，经历了一场龙卷风似的，卷的她的脑袋空无一物，而后恢复平静，立刻紧张起来，“他人呢？”
“看了一眼就走了。”
向南知往门口去，张曼拉着她，“秋姐，早走了。”
张曼看向南知脸色很慌张，以为她是心虚，难不成秋姐跟那位男士刚才在里面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恰好被她老公看见了。
又看了一眼她的大肚子，不，这不可能，秋姐也没那么变态吧。
向南知拿了自己的手机，“张曼子露，我要出去一趟，可能不会回来了，你们看店。”
“设计图……”
“设计图不着急。”
——
回程到工地，沈世勋全程板着一张脸，项目的工头找到他，说有个外墙有一个很大的瑕疵。
“我们也是才发现，但好像是之前那个团队做的，那个团队合同到期了。”
“检查的人没检查出来？”
“我也去问过检查的人，说没检查出来。”
“你们看了？”
“看了，我们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材料修复。”
沈世勋顺势拿起边上的安全帽，“带我上去看。”
这个项目是高层，足足有四十多层，修筑到一半，电梯外还没开始封，隔着一道网。
沈世勋坐电梯到最高处的位置，系上了绳索去看那层楼的外壁。
恰好是四十楼正东面的外壁，绳索挂在室内，从室内吊着一路往建筑外壁去。
他脑子里全是黎陆川和向南知含情脉脉的样子。
那件事并没有影响到向南知和黎陆川来往，他可以理解她为了合同去找黎陆川帮忙，但是无法接受两人刚才关在一个屋里单独的暧昧行为。
她像是——把他当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