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后向南知顺势躺在床上。
沈世勋打了水替她洗脸,毛巾挨到脸上,向南知将脸别开,“不要,我得去洗澡。”
“想穿哪件睡衣?”
“随便。”
沈世勋拿了一套花色的睡衣,是他买的,向南知没说什么,进了浴室里洗澡去了。
沈世勋在外面守着她,没一会儿,见向南知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过了一会儿,向南知洗澡出来,刚上床躺好接到了向次源的电话。
“黎清远在xx酒店。”
向南知从床上坐起来,“二哥……”
“今晚不要去了,他今天确实没出席婚礼,跟翟家还会再约,你找人盯着他的动静,找机会过去就行。”
“你是不是受伤了?”
“死不了。”
向南知打开手机,又看到了黎陆川给她发的信息,“我爸今晚没出席婚礼。”
黎陆川坐在阳台上抽烟,一直没等到向南知回信息,他又发了一句过去,“你要是需要我帮你,随时说一声。”
向南知依旧没有回复。
她将手机关成了静音,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这件事她本来就没有打算找任何人帮忙,黎陆川无非是想要她主动开口,和解。
可她连大哥都没找,又怎么会找他。
向南知最近累,所以睡得也很早,沈世勋想做点什么也没机会……
另一头,鲁尼那边。
沈世勋找他办的事相当复杂,他好一阵都没能回家,吉拉一个人在家操持家务。
跟外面做生意的贡族人,跟一些汉人打交道,鲁尼很是疲惫,
一来二去的,鲁尼也大概搞明白了沈世勋想做什么了,他买牛羊就是为了做生意,他在靠近外草原的地方包下了一片草原,那些手续他找人提前就办好了,然后让他盯着帮忙收购大批牛羊,就在绕着草场的位置建筑,围成一个围墙。
有钱好办事,没几天一道环形的围墙就修好了,白色的墙绕着偌大的草场一圈,在里面骑马射箭都不成问题。
牛羊就养在那,跑不掉,还可以肆意在里头吃草,交配。
怀孕的母牛母羊跟没怀孕的分开,专门用了一间房给怀孕的母羊和小羊住。
这样的话,养殖的规模越来越大,而运送过来放在铁皮屋的那些他从未见过的机器,也就有了用武之地了。
西贡早就有人做过牛羊肉干对外出售,但那些都是个人,或者小作坊,他这次是要干一笔大的。
鲁尼了解到是什么情况了,既然是一家人,肯定就是要一条心的,他不肯回草原生活,但想利用草原的优势对外做生意,他也该支持他。
但他实在是太想吉拉了,快想疯了。
入夜时鲁尼才回来,没有提前打招呼,吉拉正睡着,看到帐篷里一个男人的身影,正要喊,被鲁尼捂着嘴,“是我不要叫,是我……”
他一边说一边开始脱裤子,松开了吉拉。
“难怪呢,吓死我了。”
吉拉以为自己睡觉被其他男人闯进来了,当即吓得丢了魂,鲁尼一边笑一边上床,吉拉轻哼一声。
“想我了?”
他哑着声,亲吻吉拉,吉拉摸到他身上的汗,“连夜赶回来的?”
“那可不,我想死你了。”
“轻,轻点……”
折腾完后,鲁尼点上了旱烟,吉拉就窝在他身上,“你的意思是,大哥叫你去这些天,都是在安排做生意的事?”
“嗯,世勋是找了个汉人合作,我是说,那么多牛羊,哪来的钱?”
还有什么包地,搞农场,他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的。
“我们部落允许这些事吗,要不要跟……”
“这不能说,我们是一个部落的,遇到事情大家一起解决,但现在不是前些年了,大部分时候还是各自关上门各过各的。”
鲁尼粗糙的大手摸着吉拉的小腹,“吉拉,我的吉拉,这些天让你受苦了。”
“老黑帮我做了很多事,铁哥虽然来了,但老黑能干呢。”
“他能干还是我能干?”
“你能干。”
吉拉躺在他怀里,“鲁尼,大哥在外面受了很多苦,见了许多世面,他懂得比我们多,我就这么一个大哥。”
“放心吧,我会尽全力帮他做的,他那朵雪莲花现在不能在草原落脚,那……那总有一天会愿意的,城里有什么好,除了房子还有什么?”
吉拉摇头,“我也不知道。”
“有我们这里漂亮吗,城里的姑娘有我们吉拉这么美吗?”
吉拉再次醒来的时候鲁尼早就已经走了,衣裙散落一地,她一件件捡起来穿上。
若非这一地的狼藉,她都要以为鲁尼回来只是她的一场梦了。
沈母一大早的坐在帐篷口子上,摸着那头怀孕的母獒子,母獒子是专门给老黑找的媳妇,名字叫:小芳。
小芳已经怀孕了,肚子看上去很大,老黑很是照顾她,吉拉偶尔跟老黑聊天,告诉他,“媳妇怀孕了,你多干些活,你爹老了,管不了多少事,你媳妇你自己不照顾,他跟其他獒子跑掉了。”
“其他能干的獒子可比你能干。”
老黑一听这话,转头就去赶牛羊吃草去了,站在山头,威风凛凛。
女人都爱强壮的男人,动物也是一样,家养的母牦牛爱外面体格健壮的公牦牛,母獒子也爱能干的公獒子。
人如此,动物亦是如此。
“阿妈……”
喊了一声,沈母并没有回应她,吉拉带她看过部落的医生了,在这样下去,沈母的情况只会越来越不好,“阿妈呀,鲁尼说要带你上拉图,去大医院看医生。”
“阿妈……”
沈母没说话,既不说去,也不说不去。
过了一阵子,吉拉起身准备去弄吃的,沈母突然拉着她的裙角,“佛像呢?”
“什么?”
“那是我阿妈留给我的,你不能拿走。”
吉拉叹气,“阿妈,佛像不是在家吗,在你屋里。”
“在哪里?”
吉拉只好带她进屋,在一个木箱子里翻出黑黝黝的佛像,“阿妈,这不是在这里吗?”
“不是这个。”
家里只有这一尊佛像,不是这个还能是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