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知将她的手机放在她手里,“你手机在江玉心手里,她想骗你进树林。”
江瑶回想起刚才自己险些就踏进树林深处,不由得毛骨悚然,“我当时太着急了,什么都忘了,走着走着才觉得不对劲。”
“你跟我到林子那边去吧。”
“去干什么?”
“找人啊,我以为你真的进了林子,我让沈世勋和二哥带人找你去了。”
江瑶的脚步停顿了一下,“你二哥?次源?”
“废话,我还有哪个二哥?”
曹明远挡住向南知的去路,“我可以进去跟向总汇报情况,但是小姐,你不能去。”
“曹明远,你现在胆子……啊!!”
向南知惊叫了一声,但她的声音被其他声音覆盖住了,根本听不到。
江瑶也下意识的抓紧了一只胳膊,“怎么,怎么回事……”
曹明远有点尴尬,将她的手拿开了,“江小姐,只是停电而已。”
如此浪漫的婚礼,全靠灯光和布置来衬托,突然停电,失去了电源,这里就是荒郊野外了。
“婚礼上怎么会停电?”
“这么多宾客都来了,停电可真就闹了笑话。”
但确确实实的停了电,周边一片黑暗,看不到任何光,只能看到头顶朦胧的月亮,被一层薄薄的云遮住,时而显,时而匿。
乌漆嘛黑,曹明远打开了手电筒,其他保镖也都及时打开,会场内突然也被宾客们手机的灯光照亮了。
司仪的换了个小蜜蜂,“这是婚礼的一个现场演唱环节,由我带着大家即兴演唱一首,祝福我们的新人……”
音乐声很快响起,曹明远带路,向南知跟江瑶跟在后头,他们到的时候遇到婚礼现场的保安也到了那边。
“刚才停电了,请问是什么原因?”
向南知问了一句,保安拿起插头,插了回去,“有人把插头拔掉了,所以断了电。”
“谁干的?”
“我们还在查。”
“几位回到会场参加婚礼吧,电来了。”
“我们等下就过去,出来透透气。”
电来了,向南知和江瑶轮番给向次源打电话,打不通,曹明远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去找人去了,让其他人看着她们。
又过了半小时,向次源带着人回来了,远远的看到了江瑶。
折腾了这么久,江瑶真是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鞋子上沾着泥巴,踩着裤脚,贴上去的假鼻梁因为流汗过多,有翘起来的趋势。
她那撇假胡子则显得更是滑稽。
知道江瑶及时反应过来没有进树林,向次源打心里还是有点佩服她的,“沈世勋,你没事吧?”
“没事。”
刺啦——
“二哥!”
向次源抬手撕掉了江瑶脸上的胡子,“打扮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向次源拧眉,又教训向南知,“我以为你找我要邀请函是过来图个热闹,想见黎董事长早说,不用这么大费周章。”
向南知面上有些挂不住,她哪知道这次会失败。
她都计划好了,不靠任何人,凭自己的真本事找人,拿下外销的合同,她还花了那么多时间做佛像,本是胜券在握。
沈世勋的手轻轻搭在向南知肩膀上,揉了揉她单薄的肩膀。
向次源没再开口说任何话,转头就走了。
江瑶注意到地上的血,她愕然,“次源……你受伤了?”
他没回头,江瑶又跟了几步,曹明远拧眉,“江小姐请留步。”
要不是她,向总会被蛇咬吗?
医务室,向次源盯着自己腿上的两个小孔,看医生替他处理伤口。
没想到啊,蛇那么点大的一小条,咬的伤口竟然可以流这么多血。
咬他的这条蛇没有毒,但蛇本身就生活在阴暗潮湿的地方,细菌多,没有毒也少不了携带乱七八糟的病菌,向次源还是挺谨慎的。
少说也得给他处理半小时,别让他感染了。
——
江玉心回到会场后安静的坐着,刘文丽和江易忙着应酬,她一个人坐在一边。
见翟影要去换衣服,她跟了上去,“翟影姐我也去吧,我帮点忙。”
“没什么需要帮忙的。”
“翟影姐!”
江玉心跟翟影关系很一般,翟影看她好像是有什么话要对她说,这大喜的日子,她也不能怠慢了来参加婚礼的宾客。
“玉心,你是有什么事吗?”
江玉心点了点头,“我有话想跟你单独说。”
房间里很是安静,翟影对着镜子取下耳环和首饰,“你说吧。”
“刚才停电了,我正好在外面补妆,我无意中看到了几个人鬼鬼祟祟。”
“什么?”
“我怀疑停电的事跟他们有关。”
翟影回头,所有人都把停电当做是一场意外,但婚礼上的保安来说,是有人刻意拔掉了插座,她想,或许是有人路过踢到了呢。
“翟影姐,我也不瞒你了,我看到了我姐,我姐江瑶,还有向南知……”
这两人都是宋泽的前任和前前任,江玉心接下来的话大可以不用明说。
“我只能说这么多了翟影姐,你人挺好的,她毕竟是我姐姐,本来我不想告诉你的,但我希望你能有所防范。”
宋泽之前那么狠心抛弃江瑶,又在向南知最低谷的时候翻脸无情,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搞不好因爱生恨呢。
翟影坐下,有些愕然。
华雨进来帮忙给她换衣服,“你跟江玉心走得很近?”
“没什么来往。”
“那她刚才找你?”
“说了一点无关紧要的事。”
本就是商业联姻,翟影心里很清楚自己跟宋泽没有感情的,既然没感情,计较这么多做什么。
回去的路上江瑶一直在走神,向南知和沈世勋说了几句话,看她还在呆呆的望着窗外,“怎么了?”
江瑶摇头,“没。”
“有什么话你就说。”
“真没什么。”
过了一会儿,沈世勋停在一个路口买烟,隔着一道玻璃,见男人开了烟盒,熟练的点了一根。
向南知微微扬起唇角,“你说同样是男人,怎么这么不一样啊?”
“男人有什么不一样的?”
都一样,喜欢的时候喜欢得要命,不喜欢的时候一脚踹开。
“不一样,沈世勋就跟别人不一样。”
江瑶没说话,她曾经也觉得向次源跟别人不一样,后来还不是……
她叹了一口气,向南知不解,“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没。”
“你快说吧,你再不说我都要被你憋死了。”
“我只是在想,我妈妈的遗物怎么会在刘文丽手里,我妈去世后很多东西我都没见到。”
“遗物?”
“嗯……就是刘文丽今晚参加婚礼时,手上戴的那枚蓝钻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