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女学生们纷纷应和奉承。
真没想到,这个沈君令居然还有个阳间正经工作,还是个大学美术老师。而且,他在学校应该蛮受学生们欢迎的。
这时,我注意到那群女孩中有一个长发女孩从始至终没有开口,一直盯着我看。
她长得很漂亮,这点毋庸置疑,气质娴静,举止优雅,肯定是校园里的女神级人物。
从她的衣着服饰也可以看出,她应该出身不凡。
她从人群中脱身,走到我面前,“您是沈老师的姐姐?”
姐姐?我眉头一皱,我有这么老吗?
“朋友。”我努力控制着保持笑容。
“您也是明哲大学毕业的?”
女孩近乎审视的目光让我很不舒服,问问题的角度也很刁钻,“我确实是明哲大学的毕业生,但我和沈先生是最近才认识的,因为……某些机缘。”我故意说得暧昧不清。
女孩果然嘴角发抽,“不好意思,您贵姓?”
“程,程门立雪的程。”我脱口而出。
不知道我说错了什么,她突然生气起来,冷哼一声,“我劝你别打他的主意,他可不是你这种开寿衣店的寒门子女能攀附得上的。”
“让你失望了,是你的沈老师非要缠着我呢。”我咯咯笑着。
女孩气得不轻,如果不是良好的修养禁锢着她,可能早就骂出来了。
“我警告你,别败坏沈老师的名声。”她抛下一句话,愤愤的回到沈君令身边。
“卿菀,怎么了?”沈君令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我,“你怎么哭了?”
女孩回过头来,脸颊上果然挂着斑斑泪痕,梨花带雨的模样让人怜惜。
我去,搞得我是什么恶人似的。
不等她开口,我抢先说道,“沈君令,你这位学生可不简单啊,三句两句就想冤死我。”
一阵诡异的寂静。
“她冤枉你什么了?”
“还能是什么,说我勾搭你,攀附你,”我耸耸肩,“我今儿可把话放这儿了,我这小店容不下您这样的贵人,以后您还是别来了。”
沈君令露出了为难的神情,上前小声说道,“小丫头不懂事,你跟她们较什么劲。”
我白了她一眼,“我才刚毕业,比她们大不了几岁,我也是小丫头。”
沈君令扑哧一笑,“好好好,小丫头,别生气啦,等我回学校了肯定好好收拾她们。”
我极少见他不再板着脸,笑起来的样子也确实好看,这才消了气。
他又转身去和那个长发女孩说了什么,女孩终于擦干了眼泪。
之后,短发女孩提议一起去吃晚饭,看得出来沈君令不是很愿意,但是拗不过这群小丫头。
临走前,他还嘱咐我早点打烊休息,夜里万事小心,不要随意出门。
我目送着他们离开,那个叫卿菀的女孩还不忘给我一个眼神。
莫名被当作了嫉恨对象,我有些尴尬,也有些气恼。
晚上十点,我快要关门的时候,注意到门外站着个男人。
还没看清脸,光是那一身民国复古式的中山装,就让我浑身打颤。
是他,他又来了。
我原以为那天晚上沈君令已经制服了他,但目前看来沈君令只是把他重伤赶跑。
这家伙真是的,做事都不做干净的嘛?
我一边暗怪着,一边从怀里掏出裁刀,紧紧握在手里。
在那本书里记载着提炼法器的方法,一直以来我都在研究这块知识,尽力把裁刀提炼成更加厉害的驱鬼法器。
而且,这次门外设置着沈君令的结界,晾什么神鬼也进不来半步。
可我还是低估了这个男人的实力,他逃走以后显然没有坐以待毙,而是不知找了什么办法修炼,竟然在短期内拔高了一个程度,
之前他来的时候,整个人给我的感觉与凡人无异,但这次他站在门外,我们之间还隔着一个结界,我都能感受到他强大的怨气和他周围萦绕的黑色气体。
隐隐的不安在我的心里滋生。
男人一步一步走来,身上还穿着我当时给他的寿衣,他整个人贴在门上,朝我咧嘴笑,笑得极为阴森可怖。
我把刀尖对着他,“我警告你啊,如果你不想灰飞烟灭的话,最好赶紧滚蛋!否则,我就把那个曜灵师叫来!”
“嘿嘿嘿,他已经跟着一群小妹妹吃火锅去了,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
那个男人抹了抹嘴角,怨气侵蚀着他的身体,他的眉眼间再也没有初次见他时的仪态彬彬和温柔。
糟了,他一定是埋伏在这里很长时间,看着沈君令走,才逮着时机来偷袭的。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你要的寿衣我已经给你了,至于那个曜灵师,他是突然冲进来的,只能怪你命不好,被他发现了!”
“这个寿衣你没有按照我的要求做!”男人扯了扯衣领,“我要做的那种寿衣,形制跟你说得很清楚了,你却随便做!拿了一件粗制滥造的破烂货糊弄我!”
我惊愕地看着他,没想到居然被他发现了,难不成那种寿衣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那个曜灵师毁坏了我的寿衣,工期又到了,我这不是怕你急用吗?再说了,寿衣就是一件衣服,只要基本样式没错就不会破坏风水……”
“不一样!”他大吼道。
玻璃门应声而碎,他不由分说地闯了进来,张牙舞爪地扑上来。
我尖叫着躲避着他的攻击,他与苏婉婉不同,攻击张弛有力,又凭借着魁梧的身材和强大的怨力占据了很大的优势。
而且,我在躲避的过程中还发现,他的寿衣上似乎缠着一种特别的红线。线脚粗糙丑陋,根本不是原来寿衣上有的东西。
“呵呵,这是我临时缝补上去的,用的是幼童的血,”男人张开血盆大口,两只眼睛盯着我仰天大笑,“它可以提升我的法力,你等死吧!”
他高高挥起手掌,想劈开我的头颅,我迅速弯下腰躲避,不顾一切往门外跑。
结果,撞上了一个结实的胸膛。
“蠢货。”戚砚泽轻描淡写地说道。
不等我反应过来,他慵懒地说了一句,“这个肮脏东西,立即处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