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武整军待发,即将攻伐楚国,彼时众将群聚一堂,共商对策,孙武将军神色凛然地说:
“依吴王之意,处心积虑,十年生聚教训,如今欲争霸中原,显然时机已成熟,故此扭转乾坤之战,不仅关系吾国之兴亡,更决定天下之局势,在此特别吁请诸位将军,共襄此圣战,并抱必死决心,不成功,便成仁,以此还报吴王厚爱之恩。”
众将军皆肃然低头默思,以示心意坚决。
吴王环顾四周,悠悠地说:
“伐楚以霸中原,乃是寡人毕生心愿,更是吾国兴亡之大事,故寡人亦随将军出征,与诸将军共进退。”
吴王语毕,回顾孙武曰:
“孙元帅,请对诸将军下达命令吧!”
孙武奉命下令,以吴王之弟夫概为先锋将军,并将唐、蔡两军分编左、右翼,伯嚭将军任保驾将军,护卫吴王。伍子胥率本部士兵率先进攻,就近攻伐楚国巢邑城。
孙武在军前后方随时巡视,观察战况,随时应变。孙武虽精通兵法,然此乃首次直接亲赴战场,指挥作战,故时而不安地寻思道。
“唉!敝人才疏学浅,承此大任,深恐有负君恩。以一草芥之士,不谙兵法,胜负固难逆料,今我亦仅能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经此一想,内心顿感安然。
吴军出征,战鼓齐鸣,声势浩荡。
吴军出征目标是最近国境的楚国巢邑城。
先锋大将军伍子胥率军一抵目的地,即刻将巢邑城重重包围,猛烈进攻,国仇家恨集此一战。十七年来,伍子胥无时无刻不念及雪洗楚国报杀父之仇,愤恨填膺,格外威猛。
巢邑城主米繁,眼见吴军攻来,即刻出城迎战。
历经二、三回合,米繁自忖力不胜敌,退至城内,紧闭城门,并遣人往楚都请求援兵。米繁闷不应战,城门紧闭,任凭伍子胥如何进攻,都只是防备而不出战。
一方面,楚昭王接到米繁求救之消息,极为吃惊。
“这该如何是好?”
反问左令尹子西。
子西答道:
“吴军此举进攻实属不该,然而,属国唐、蔡皆谋叛更是可诛,此乃叛贼合流。依臣之见,请王尽速派遣精兵前往巢邑城,否则必有后患。”
楚王即刻召集众将军:
“吴军急袭,吾国必得全力迎击,粉碎吴王野心。诸位将军,可有自愿率军支援巢邑城者?”
左令尹囊瓦率先开口道;
“大王,臣请率军前往歼灭吴军吧!”
“嗯,很好,吴军一见囊瓦将军凛然神威,闻声必胆战而逃,寡人命你率兵一万,尽快前往巢邑城。”
彼时,伍子胥令士兵攀爬城壁,准备攻入巢邑城,但是大批巨石、圆木自城顶滚滑而下,一时吴军无法近城。
孙武眼见此一情形,即刻召集诸将军,研商应变对策。
此时,正巧哨兵来报。
“楚国囊瓦将军率领-万兵马,正朝巢邑城蜂拥而来。”
孙武一接此报,马上下令:
“据报,楚将囊瓦率领一万兵马,正往巢邑城前来。专毅将军,你马上率兵五千,于城南草丛中埋伏。此刻,如果我军与囊瓦交战,城主米繁必开城门与囊将军会合,专毅将军可乘此机会攻入城内,占领巢邑城。”
孙武将军且对夫概将军言道:
“巢邑城北约五里处,林木繁茂,夫概将军请带兵五千,于今夜潜伏彼处。一待囊瓦将军抵达时,我方中军先行诈败撤退五十里,如此一来,囊瓦将军必看轻我军,故将会与米繁将军乘胜追击,届时,夫概将军再与中军会合包剿囊瓦,囊瓦将军前后受攻,我军击之,则有如探囊取物一般轻而易举。”
孙武按兵就绪,静待囊瓦将军自投罗网。
不久,囊瓦将军果真率领-.万名士兵,声势浩大,急速而来。孙武依计划先行撤兵引退。
囊瓦将军得此报告后,仰天大笑道:
“素闻孙武此人,精通兵法,奇兵战略,难以抵挡。今日初次交战,想必威武勇猛,谁料竟如鼠辈,闻声丧胆,落靠而逃。我军何不乘此良机,全力追击,一举歼灭吴军。”
此时,巢邑城主来繁据报吴军已撤退五十里,故与囊瓦合力追击,城中精兵尽数倾巢而出,远攻数里外之吴军,城中一片虚空。
待楚军追击之际,潜伏于城南之专毅将军,战鼓一鸣,轰然攻入巢邑城。
城主米繁,惊闻战鼓,荒乱之际,调兵回头,然而哨兵赶上禀报道:
“潜伏在巢邑城南苇草丛中之吴军,大举攻下巢邑城。”
米繁闻言六神无主,连忙派人往囊瓦将军处请援。
囊瓦将军好大喜功,一心以为胜利在握,极力追击孙武。惊闻巢邑城失守,马上调兵回头,想救米繁。忽然,锣鼓大作,吴军自森林中猛然出击,如乌云般,四面八方袭卷而来。
囊瓦将军一队人马,从中被断为二,交战之下,溃不成军,进退失守之囊瓦只得弃甲而逃,潜入山中。
囊瓦逃荒之际,吴军仍不放过,穷追猛击,囊瓦一个不小心,为吴军擒住襟袖。褒瓦无奈,只得脱下头盔,飞舞长矛,猛刺吴军,待其滑落马下之时,窜入林中,朝着予章城方向逃逸。
此外,巢邑城失守之米繁将军,开始全力反击,但是时不我予,而且后方有夫概将军追击。
夫概与米繁交战仅仅五、六回合,即轻易地擒住米繁。
米繁被擒后,吴将专毅,大开城门,迎吴王、孙武入城,于吴王御前报捷。
吴王大喜,论功行赏之余,对夫概将军道:
“巢邑城主米繁处斩,藉以提高士气。”
逃到予章城之囊瓦,准备再度整顿残兵与坐镇彼处之伍子胥决一死战,孰料伍子胥乘其不备先行攻击,囊瓦前伤未愈,遭此攻击,全军覆没。
大胜后之孙武与夫概,率军前往予章城,途中与伍子胥交会。孙武道:
“用兵贵在迅速,一鼓作气之下,全力进攻楚国,必可称捷,故此际宜快马进攻淮水。”
伍子胥说:
“我军兵马众多,渡水困难,与其搭船远渡淮水,不如行经汉水,陆路进攻。如此一来,敌军势必料想,我军以水路攻之,故而仅守水路,而我军则以陆路迂回进攻,必可大获全胜。”
孙武闻言,不住点头称是。
“嗯!言之有理,今日进攻,弃水路,走陆路。”
计议一定,停靠于淮水岸之五百艘军船就弃而不用,而迂回绕道至予章城后,沿汉水,进兵淮水。
囊瓦于予章城大败后,自觉无颜面对楚国故老,因而暂驻汉水,于汉水南方整伤残兵,先行布阵,但是人力不够,兵力不足,只得飞鸿向楚都请援。
“战况于我方极为不利,请大王派援兵到汉水来。”
楚昭王一接到囊瓦来讯,顿感大事不妙,心急如焚,即刻召重臣商议。
“襄瓦领兵一万,与吴军交战,大败,如何是好?”
左令尹子西说:
“事态急迫,我军千万不可轻敌。猴瓦将军刚愎自用,特才傲物,轻敌因而无法克敌,此乃大将之忌也,今若增拨援军,仍于事无补。”
“依卿之见,谁最适宜?”
“除非派遣右司马沈尹戌,始能克敌,所以沈司马是最佳人选。令其带军屯扎汉水是最好之对策,不然,今此危难,小者我军受挫,大者恐将危及社稷。”
楚昭王令沈尹戌带兵五万,慎重言道:
“贤卿带兵五万前往汉水,与囊瓦将军协力退敌。”
沈尹戌乃是献策谋略之士,而今带兵,武装之下,神采俊秀,威武凛然,颇有武将气势。
沈司马一抵汉水,为确切掌握敌情,时与囊瓦共商谋略。
“吴军目前行至何处?”
囊瓦答道:
“吴军曾于淮水沿岸泊船五百艘,今日尽皆弃而不用。大队人马经予章城,循着陆路,正于汉水布阵。”
沈司马闻言大笑道:
“放眼当今文臣武将,尽皆推崇孙武为兵法之神,今日闻言,不过尔尔。”
囊瓦吃惊地问道:
“君之高见......?”
沈尹戌笑道:
“人尽皆知,吴军素习水战,水路交成,无人能出其右,以此先天优利条件,吴军竟含水路,而从陆路,愚也;如此一来,我军与吴军于陆路交战,若欲一举弃灭,纯非难事。”
囊瓦又问:
“吴军此刻正于汉水河口布阵,依阁下之高见,我军有何策略,可一举成功?”
“将军可率一万精兵,进驻汉水,以防吴军渡河前来。我则率兵四万,绕至后方,将其泊靠淮水五百艘军船,尽数焚毁,以断其退路,而后,我军再前后包抄,左右夹攻,敌军援路一断,不出十天必请降。”
囊瓦闻言,大感佩服,认为此乃兵法上策。
“沈司马真是神机妙算,如司马所言,哪怕孙武有三头六臂之能,神出鬼没之技,必难逃全军覆没之劫数。”
语毕,沈尹戌即整军四万,向淮水出发,囊瓦则领兵一万正往汉水而去,并且屯驻军船二百艘于汉水岸边,以防吴军渡河而来。
囊瓦严阵以待,吴军若要渡河,将有如登天之难。
囊瓦有一心腹谋士,奸佞狡诈,颇富心机,囊瓦仕途之所以能扶摇直上,大半得力于他之献计。
一日,史皇忧心忡忡地说。
“急事京报令尹。”
“何事?”
“令尹,恕小的直言。大人有一近忧,不知大人可曾察觉?放眼楚国子民,皆对沈司马崇敬万分,而今大人又于巢邑城战吃了大败,名望更低矣。如果此次战役,听从沈司马之计,而获全胜。如此一来,不但大人劳而无获,沈司马亦将如锦上添花,更加受吾王垂爱。到时,不但您功劳付诸流水,荣华富贵亦将成过眼云烟矣。”
囊瓦闻言,脸色大变,暗想巢邑城之战,楚军一万兵马全军覆没,此过难抵。如今,若与沈司马戮力合战,毕功于此役,功劳亦将为沈司马所独享。
果真如此,一生荣华富贵必葬送于此了。
囊瓦顿感不妙,垂头丧气地询问史皇:
“如你所言,吾将有难。依你之见,如何是好?如有妙计,来日我自会重重答谢你。”
史皇带着邪气抿嘴笑道:
“将军,你将功赎罪之机会并非没有。”
囊瓦一听此话,心旌大动,忙竖起双耳悉心倾听,激动之下,突然拉住史皇双手,急促问道:
“有何良策,但说无妨。”
史皇小心翼翼地,探头环顾四周,趋向前去,低声说道:
“此话一旦泄漏出去,不但小的性命不保,将军亦坐立难安。”
囊瓦急功好利,一心想尽速邀功称赏,顾不得其他,竟连身为令尹官之身份都抛诸脑后,紧握参谋史皇双手,乞怜似地说道。
“有我在,你但说无妨,无人敢动你一根汗毛,此事你大可不用顾忌,尽速将你之妙计献给我吧,”
史皇转了转眼珠子,而后好似下了决心,拾起头来,强而有力地说:
“令尹在上,小的肝脑涂地,在所不惜。我欲禀报之事,其实与军令相违抗的,但是为了让令尹能得到战功,我不得不说。”
“果真如此,你亦大可不必忌讳,若真违抗军令,我自会保护你。”
史皇深怕为他人所窃听,压低声音,小声地说:
“令尹,今若与沈司马共同作战,无论将军如何取胜,战功必尽归沈司马所享,所以小的有一计策,倒不如,将军放弃与沈司马合力作战,果敢地独挑大梁。”
“哦?我一人独战可取胜的话,那是再好不讨了,不知你的高见是......?”
“沈司马对将军说:‘不要让吴军渡河,而在此防守。’他为何下此令呢? 其因是沈司马欲独占功劳,因而以此布局,将兵力集中于手下,以将军为工具,沈司马独自率兵渡河,却令将军据守于此。这分明是以将军之力,图自己之功。依我之见,吴军不谙此地形势,不如我军趁此黑夜,渡河而去,奋力迎头一击,吴军防不胜防。故将军独自率军渡河而过,大败吴军,亦绝非难事。”
囊瓦果真被史皇奸倭之语所惑,心意随之改变。心想,如史皇所言,沈司马想独占大功,请我守备汉水,也分明太低估我了。
“嗯!依你之见,沈司马想独占功劳,我仅是他利用之工具罢了。”
“此事小的早已察觉,不过将军您现在能彻悟,为时未晚。”
“嗯!为时未晚。沈司马既然如此藐视我,我必须得给他些颜色瞧瞧。今夜,即刻渡河攻吴,打得吴军措手不及,亦令沈司马对我刮目相看。”
囊瓦好大喜功,无视军纪,果真改变心意,决定单独渡过汉水,攻打吴军。
当晚,囊瓦紧急下令,趁黑渡河而去。
汉水另一岸,有大小别山,吴军驻扎于大别山麓。囊瓦渡水后,先行驻兵在小别山麓,探测敌情。
虽是黑夜渡河,然而大队人马,焉能瞒过敌军哨兵,所以囊瓦一抵小别山麓,即刻为吴军所察知。
大别山麓乃吴军本营,孙武一听囊瓦军队已渡河而来,即刻下令夫概将军:
“敌军甫渡河,兵力疲惫,阵容涣散,即刻攻之,以兵二千必胜矣。”
于是,夫概带兵急袭。褒瓦本欲突击吴军,反遭吴军夜袭,仓惶失措。
溃散之兵士,四面逃窜,囊瓦勃然变色,大怒道:
“逃亡者立斩。”
顷刻间,数十名士兵首级落地,兵士们不得已,只好迎敌而战。
然而,夫概将军来势凶猛。囊瓦之军与吴军短兵相接,夫概威猛善战,囊瓦则显得气竭力衰,交战几回合,囊瓦之马突然被夫概刺刀所斩,呀然一声,囊瓦应声滚落地上。正当夫概高举大刀,挥斩而下,欲取囊瓦首级之际,囊瓦有一部将武黑,睡闻窜出,将囊瓦解救而去。
囊瓦虽逃此一死,但是楚军在夫概将军猛烈攻势下,已奄奄一息,了无生气了。
待旭日东升,夫概将军率队凯旋而归,忙向孙武告捷。
孙武大喜,以吴王之名重赏夫概。
落荒而逃之囊瓦,重回阵营,严声厉斥史皇道:
“本人听信你的谗言,渡河攻打吴军,结果得如此下场,你该当何罪?”
话说囊瓦一味责怪史皇实无道理,盖因军政决策,主权仍在囊瓦身上。所以史皇并不因此自责,仍然理直气壮地说道:
“将军,在下如有失策,自该引咎自绝,但是小的何罪之有?”
囊瓦怒斥道;
“依你之计,渡河袭吴,本将惨败而回,你还有颜面说没有失策。”
当然史皇奸滑狡诈,腹中诡计多端,自是应对如流。
“兵家之事,胜负焉能一举定之,倘若将军能将计就计,再度出击,必能生擒吴王。如此一来,胜负必晓,吴王被擒,吴军必降,将军此功必蒙楚王重用矣。”
乍闻此言,囊瓦复又心动矣。决心再度出征,擒吴王,招降吴军。
“嗯!言之有理,本将今晚将动员三军,直攻敌人大本营。”
囊瓦重振旗鼓,即再度出击。
一方面,孙武与囊瓦交战得胜后,虽喜亦不敢掉以轻心,处处防备囊瓦,一有反击行动,马上迎击。
孙武召集众将军会商。
“囊瓦有一谋士史皇,是足智多谋的奸滑小人。依吾之见,楚军想扳回胜利,必将再度夜袭我军。为防患未然,专毅将军和夫概将军,把中军分成两部,布署于本营外围左右之区,以捍卫大王安危,其余军队,请再度戮力共战击退敌军。”
此外,又对护卫吴王之保驾将军伯嚭说道:
“今晚敌军必将来袭,请保驾大王移驾至安全之地,切勿惊扰大王。”
孙武为防百密一疏,特下令伍子胥:
“伍将军,你率军五千,潜伏于靠近敌阵的小别山麓,按兵不动。当敌军出营,攻打我军时,趁敌营空虚之际,直攻而入,将敌军残部歼灭。”
此招乃所谓趁虚而入,趁着敌方主力军出征于外,本部空虚之际,大举侵入,攻无不克。
囊瓦真的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一点也没料到孙武的计谋,三更半夜下令奇袭,生擒吴王。
囊瓦带领五干精兵,抵达大别山腰,俯瞰吴军本营时,竟是一片死寂,毫无动静,哨兵回报说:
“敌军皆熟睡矣。”
得此消息,囊瓦大笑。
“天助我也,吴军不知死之将至,竟仍酣睡。现在,军进攻吴军,诸位特别注意,此行目的,乃在生擒吴王。”
军令一下,五千兵士,齐声呐喊,蜂拥攻入吴营。
但是令他们吃惊的是,吴军营中,空无所有。
“哎呀!莫非中计?何以是座空城?”
“难道敌军闻悉,胆怯而逃?”
兵士们窃窃私语,满脸狐疑。
“唉!囊瓦年老力衰,脑筋混沌。”
兵士们竞相指责囊瓦失策。
兵士原先斗志昂扬,一见此状不禁意气消沉,大有乘兴而去,败兴而回的失望。
囊瓦是历经百战的沙场老将,见此光景,失望之下仍不失戒心,乃对士兵们下令道:
“敌军潜逃,此际回营,中途或有伏兵,大家切勿掉以轻心。”
兵士之间怨声四起,纷纷抱怨道:
“我们晚上都没睡好,像这样吃力不讨好之事,白跑一趟,都怪我们将军年纪老了,脑筋糊涂。”
军队撤回之际,淡散而无军纪。
指挥者任务之重,由此而见,军令绝无戏言,否则士气低落,胜亦无望矣。
囊瓦之军,撤回四、五里路时。
突然,四面号声响起,划破静夜,只见四面人马转动,吴军蜂拥而上。囊瓦之军原本涣散,乍见此状,吓得四处逃窜。
囊瓦奋力杀出重重围兵,欲图逃逸,谁知专毅将军和夫概将军却又分别自左右杀出,高叫道:
“喂!囊瓦,看你往那儿逃,快快请降,本将可饶你一命。”
吴军叫嚷着,急攻而上。
囊瓦再次感到力不胜敌,掉转马首,快奔而逃。
不幸,再度被伯嚭将军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