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借口单歇暮琢磨了好几天,她知道容劲肯定是反对她和白筵在一起的,这个圈子的人,偏见很多,最大的偏见就是门第。
“你不去是对的。”容劲看单歇暮脸色很不好,眼下还有些黑青,看起来就是没有休息好。信了九分。
他知道单歇暮有多么娇气,他们家金枝玉叶养出来的人,就不该和那样的人混在一起。
“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也凑不到一块去。”容劲顺着桂圆的毛,不动声色地指出他们的不配。“以后的矛盾会更多,不如趁着还没陷得太深,就分了吧。”
他说这句话极其自然,没觉得自己说得有什么不妥当,这也是他心里的想法。
单歇暮低着头,没说话。
容劲以为她是把他的话听进去了,站起来坐到她旁边,“我们才是最合适的,不是吗?”也算得上青梅竹马了。
要是单歇暮知道他的想法,怕不是要大笑三声,青梅竹马那是从小一起长大,她刚到容家的时候,容劲高三寄宿学校,后面去省外读的大学,再后来接手容家,才算是和她真正接触起来。算什么青梅竹马。
他的气息侵略性很强,单歇暮不动声色往旁边拉开距离,容劲看到她躲开,气不过,直接把她拉入怀里,“躲什么?我还会吃了你?”
单歇暮使劲挣扎,但是男人的力量岂是她能挣脱的。
“以前是我不好,忽略了你的感受,没有给足你安全感,是我的错。”容劲看着她,眼中是深沉的爱意,声音充满磁性而温柔,他即使抱住她,也是小心翼翼的,好像害怕弄疼她。
“以后不会了。暮暮,我们和好好不好?”俊美无俦的脸,说着最深情的话,放低了姿态,是个女人都会心软。
可惜,单歇暮不是那个女人。
“容劲,除非你让时光倒流,回到那个时候,对我说这些话,可能我就会死心塌地跟你一辈子。”
容劲看着她固执的脸,觉得她和桂圆很像,乖的时候能让人融化心,不乖的时候,尖牙利爪能挠死人。
可是再不乖的猫,饿上几顿,都能服服帖帖。
如果,她再不乖,他不介意吞掉她的股权,对他来说,麻烦了一点,也不是做不到。
过惯奢靡生活的她,顺风又顺水,没分红没有钱还怎么养那个小白脸。
那个小白脸又能跟她多久?
只是,不到最后一步,他还是不想在她心中留下这么一个卑劣的形象。
“暮暮,我的容忍是有底线的。”容劲骨节分明的手帮她把她额前因为挣扎而乱掉的头发。他不再柔情似水,像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不达目的死不罢休。
“哥,你们……”容沁脚踏入客厅,就看到了这一幕。
容劲亲了一下单歇暮的额头,放开她,有些不悦地转身对容沁说,“下次进来,先敲门。”
容沁哽住了,这是客厅,客厅她敲什么门!她穿着旗袍,好像风中摇摇欲坠的白花,显得楚楚可怜,“我是来和哥哥说,该去上香了。”
单歇暮现在的脸色不能说是难看,简直就是黑得滴水,她抽了一张湿巾,疯狂地擦额头,“容劲,你是不是疯啦?我是有男朋友的人!”
“只要没有结婚,我就有追求的权利。”容劲慢条斯理地拿掉衣服上的猫毛,对她疯狂擦拭额头也不恼,“暮暮,该去上香了。”
然后头也不回地踏出客厅。
容沁看着面前上演的霸道总裁强制爱,险些气晕过去。她咬牙切齿看着单歇暮,想要开口讽刺两句,又不敢,然后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追着哥哥去了。
经过这么一出,单歇暮哪里还有心情吃什么年夜饭,上了香,在饭桌上吃了几口,冷着脸就走了。
倒是容劲,心情格外的好,吃饭不过就是个借口,想着见见她,现在人见到了,容劲也没有心思吃什么饭了,换了身衣服,来到车库,开了辆迈巴赫去了秦木南开的场。
只留下容沁,冷冰冰的对着饭桌。
猫咪上桌,被她一把推了下去。
……
单歇暮回到家,心情已经平复下来了,就当被狗啃了一口。
定的饭她已经取消了,路上她发了信息和白筵说,她没有吃饱,想着白筵给她煮个面什么的,但是等她回到家的时候,餐桌上有芝士焗龙虾,煎牛排,白灼的虾蟹……
都是刚刚做好的,热腾腾的,很新鲜。
单歇暮脱掉外套,循着味,坐到餐桌前,“宝宝,你怎么这么厉害,好香啊!”
白筵给她套上手套,像个绅士一样,展开手,“我美丽的暮暮宝宝,请用餐。”
单歇暮抱住他,亲了亲他,“好的,我要开动啦!”然后就开始大快朵颐了起来。
白筵的鼻子不动声色地动了动,闻到了她身上浓烈的味道,他坐在她旁边,用吸管吸着酸奶,偶尔尝一点果酒,悠悠看着单歇暮吃得心满意足的样子,睫毛偶尔眨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吃完了饭,快要十一点了。
单歇暮和白筵收拾了一下,朝云览山出发,今年市里有安排放烟花,但是市的观看烟花的地方人太多了,并不适合他们去,所以,单歇暮找了一个绝佳的山顶位置,离放烟花的地方很近,但是人很少的地方,
云览山还没有完全开发,只开辟了一条山路到山顶,因为路不好走,又是大晚上,天冷风又大,没有什么人上去,正是最佳赏烟花的地方。
单歇暮以前天黑也上去过几次,开慢点,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才上到半山腰,单歇暮的车就停下来了,路中间有几颗很大的石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滚下来的。
单歇暮正要下车去挪石头,突然被白筵叫住了,“有人。”
“在哪?”或许也有其他人和她一样的想法,上来这看烟花来了。单歇暮看了一眼四周,只是并没有发现有什么活动的声音。
“在那棵树往前五米的后面。”白筵给单歇暮指了指方向。
周围黑乎乎的,她开了远光灯,射程很远,等了几秒,那棵树后面并没有动静。
单歇暮心里莫名一颤,又看看面前的石头,升起警惕,抢劫?还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