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单歇暮和白筵过的第一个春节,自然想要过得热热闹闹的。
虽然单歇暮也很想和他一起逛年货市场,但是人太多了又拥挤并不适合。
于是单歇暮都是在网上买的的东西,直接送到家。
各种各样的灯笼、对联、福字贴,还有蝴蝶兰等各类鲜花,各种各样的零食,还有白筵喜欢的奶制品。
等家里都装扮上了,整个家都显得喜气洋洋的,充满了浓郁的过年氛围。
单歇暮甚至早早地去酒店定制了年夜饭,就打算到时候直接送上门,直接开饭。
过年买新衣,单歇暮还和他买了许多情侣款的衣服,还一人买了一条红色的围巾。
单歇暮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面喜庆的两人,喜不自胜。
容劲的电话就是这时候进来的。
容氏集团很大,但是真正挑梁的只有容劲,他事事都要兼顾,年底的时候自然忙得焦头烂额,忙着看财报,忙着开年会,各种各样的会议,让他分身乏术。
一直到临近过年那几天,才算是有了空闲。
“除夕回老宅吃个饭?”容劲靠在办公椅后面,吸了一口烟,才去松开领带。
三十而立的男人,并没有因为经常接触酒桌而显得臃肿,贴合的西装,一举一动,隐隐约约露出肌肉的爆发力量。
从单歇暮进了容家,确实,每年除夕都是在容家宅院里吃年夜饭的,无一例外。
只是,今年比较尴尬,首先是因为和容劲分手,闹得不愉快,身份上显得尴尬,其二就是,白筵,她不想让他一个人在家里孤零零的度过这第一个除夕。
所以今年,她并没有打算回去吃饭,她想的也是上次闹得那么僵,估计吃起来也尴尬。
但是容劲打了电话来,他亦兄亦父,容家对她又有养育之恩,她又尚未出嫁,回去上炷香,吃顿饭,也是理所应当的。
单歇暮看了一眼白筵,不知道怎么回答。
“可以一并把你男朋友带回来。”那边仿佛知道她在纠结什么。他说得直接,仿佛之前对她的穷追不舍都不是他干的一样。
而且他还直接言明了白筵的身份。那天灯会单歇暮就知道瞒不过容劲,听到他这样说,单歇暮也没有否认。
只是她有些意外,因为她知道容劲是什么样的人,这样轻轻拿起轻轻放下不太像他,她有些警觉,“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太好,丑媳妇总要见公婆。”容劲狠吸一口,仰起头呼出烟圈,嘴角带笑,但是不达眼底。“帮你把把关。”
把关?一听到这个词,单歇暮心头猛的一跳。
“放心,容家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难道还能吃了你的心肝?”容劲话说到这份上了,虽然好像是在开玩笑,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
“大哥说笑,容家怎么会是龙潭虎穴呢。他很好,我很满意。”单歇暮先给容劲打预防针。
“你很满意,那我更要看看了,这个从大山出来的小子,到底有什么能耐把你迷得这么神魂颠倒。”容劲听出她话里的维护,他从来都知道单歇暮是高傲的,现在看来,这山里来的,确实有几分手段。
是人,总会有软肋。
他眯起眼睛,掐灭了烟,不容她拒绝,“我先忙。”
那边挂了电话,单歇暮咬住下唇,在思索他的话,山里来的?他知道了些什么?调查过了吗?还是只是因那时候她在那个旅馆里提起过爱上了别人,所以他下意识认为白筵就是山里出来的那个人?
想到这里,单歇暮的心怦怦地跳。
可是又想到容劲的性格,要是发现白筵的身份异样,怕早就采取行动了。
不至于在大过年的闹这么一出。
单歇暮的心微微安定了一些。
容劲这次这么强硬要求她带白筵回去,肯定是想要会会他。
然后就是白筵,在外人眼里,他是一个腿部有残疾的人,容劲上次可能没多想,但是现在要是还看到他坐轮椅,一定会更加的不满,觉得白筵到底有什么好,她选择他而不是他,一旦他去调查,到时候,只怕会惹出诸多事端。
她给白筵的身份,经不起查。
单歇暮看着白筵,哼哼两声,“大宝贝,没有点财力和警觉心,养你太难了!”
白筵自然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要不要我回去?”
“当然不!但是可能要委屈宝宝在家等我了。等我吃完年夜饭,立马回来和你看烟花,好不好?”以容劲上位者的那一份多疑与警惕,多在他视线下一分钟就会多一分露出破绽的可能。
除夕夜。
单歇暮只身一人回到容家宅院。
她很久没有回来了,依旧还是熟悉的模样,门口的那一棵松树都高了不少,修建得整齐又挺拔,就像这个宅子一样,庄严肃穆。
单歇暮很意外,容家竟然养猫了,憨态可掬的猫咪吃得胖乎乎的,见人自来熟,瞧见单歇暮就从桌子上跳下来猛得蹭她的腿,似乎是想要求摸摸。
又萌又可爱,单歇暮根本抵抗不了,立刻蹲下身去把它抱起来。
“桂圆看起来很喜欢你,平日它阿姨都不给抱的。”一道低沉的声音自上而下传下来,单歇暮抱着猫咪抬眼看上去,正是容劲。
单歇暮穿着一件米黄色的风衣,套着一条红色的围巾,微卷的头发如瀑布散落在身后,淡淡的唇彩增添了一抹亮色,大大的狐狸眼,因为看到桂圆,弯起,笑得格外的甜,在寒冷的冬日,看起来特别的温暖。
娇娇小心的,令人想拥入怀中。
容劲放开楼梯扶手,踏步而下。优雅从容,气质矜贵,那时候单歇暮为什么对他穷追不舍也是有原因的。
只是如今,心底再也泛不起一丝的波澜。
“新年好,容劲。”单歇暮放下猫咪,桂圆一溜烟跑到容劲脚下。
“新年好,暮暮。”容劲把它抱起,挠它下巴,桂圆发出舒服的咕噜噜声,“没带男朋友回来?”他状似扫了一眼四周。
单歇暮似乎有些难以开口,“我和他吵架了,现在冷战。”
“哦?”容劲坐到沙发上,示意她也坐下,饶有兴趣的样子。
单歇暮坐到他对面,“你也知道,他是山里来的嘛,他要我跟他回家过年,那我们也才在一起没多久,我又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就不想去。他就生气了。”